第6章 打架

樂巢。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尼古丁交雜的味道。

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晃動著身軀，五彩光束明滅閃爍。

林湛插著褲兜，徑直走向包廂。

推門而入時，里頭一圈人正在嗨。

陳陽陽和一男生搭檔，把男生當(dāng)鋼管，邊唱邊跳。

林湛進(jìn)來時，陳陽陽那酒紅色大波浪一甩，正好甩他臉上。

林湛抹了把臉，瞥她一眼，倒沒計(jì)較。

江城開了瓶啤酒，正巧見他進(jìn)來，幾步過去攬著他脖子調(diào)侃，“怎么才來啊你，來來來，喝酒喝酒！”

其他男生也是起哄，“必須的，喝啊，這都遲到快一小時了！”

林湛沒推，接過啤酒就開始喝。

一瓶很快下肚，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陳陽陽那歌也剛好唱完，有人也拿了酒來讓她喝。

男生女生齊起哄，一時之間，包廂內(nèi)鬧得歡。

林湛坐沙發(fā)上，就著江城的火，點(diǎn)了根煙，煙圈在眼前漸漸散開。

江城女朋友去洗手間還沒回，他正閑著，逮住林湛，“打不打牌，三缺一呢?！?/p>

林湛抬眼覷他，“打你妹啊打，水平臭得一逼，合著你以為奧運(yùn)會設(shè)個麻將項(xiàng)目，你是不是能拿奧運(yùn)冠軍?。俊?/p>

江城推了他把，一臉驚訝，“吃炸藥了吧你，不就前幾天輸了點(diǎn)錢，還抵不上給車加個油呢，什么時候這么摳搜搜的了啊?！?/p>

林湛懶得理他。

陳陽陽唱完歌喝完酒，見宋彎彎坐小沙發(fā)上，捧著臉一直在看林湛，她上前，直接把宋彎彎拎了起來，“慫什么，不跟他講話他能注意到你？”

宋彎彎鼓著臉著急往后退，“哎呀陽姐，不要拎我不要拎我?！?/p>

她掙脫開陳陽陽的魔爪，小聲說︰“今天林湛心情好像不好吧，還是不要去了……”

林湛進(jìn)包廂起，就冷冷淡淡的。

他坐在那里抽煙，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周身卻被低氣壓包圍。

連宋彎彎都看出他心情不好。

今天是江城攢的局，國慶放假，喊大家一起出來玩。

國際部學(xué)生大多都是南城本地人，高中圈子就有交集，有的甚至是高中校友。

晚飯到會所包廂，他們嗨完大半場，林湛才姍姍來遲。

平日里林湛都是聚會的主角，今天不知怎的，興致缺缺。

陳陽陽和宋彎彎咬耳朵說了好一會兒話，陳陽陽突然起身，搶過一支話筒︰“干唱歌多沒意思啊，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火盆燒烤，去不去？”

“去?。∪?！”

“吃燒烤好，餓死了，走走走！”

南大關(guān)之琳開口，眾人自是附和。

***

夏末的夜里，微風(fēng)習(xí)習(xí)。

沿道兩旁都是香樟樹，暖黃路燈醞釀著朦朧光團(tuán)。

墮落街。

燒烤帳篷一個接著一個撐起，豎立的燈牌有點(diǎn)臟，有些已經(jīng)不亮。

阮喬和蘇禾圍坐著小圓桌，微微往后仰著，火盆的熱氣實(shí)在熏人。

蘇禾還拿著傳單扇風(fēng)︰“這得烤到什么時候？太慢了吧，還不如吃平常的燒烤呢。”

阮喬聳了聳肩，“這可不怨我啊，你死活要來這兒?！?/p>

蘇禾氣結(jié)，感覺吃了一枚虛假安利。

她餓得要死，實(shí)在沒什么耐心等待這火盆燒烤，于是又叫來服務(wù)員，“加一份小龍蝦，大份的，然后再來一份花甲吧?！?/p>

她們加菜的時候，燒烤店又涌進(jìn)一幫人，大約有十幾個。

雖然是虛假安利，但吃下這安利的人還真不少，里頭早就坐滿，他們這十幾個人，只能在外面加大圓桌。

阮喬隨意一瞥，然后驚到了--

到底是什么鬼?。磕铣呛苄?？怎么哪里都能見到他們……

她拉了拉蘇禾的袖子，垂著頭小聲說︰“我跟你換個位置?！?/p>

蘇禾不明所以︰“干嘛?！?/p>

“那群人是混合寢的……”

老板娘加桌的位置就在她們旁邊，阮喬的位置正好面對他們，如果不換位置，肯定會看到她。

換了座，蘇禾忍不住好奇，時不時用眼角余光打量那桌人。

江城點(diǎn)完菜，摸了把頭發(fā)，心下?瑟，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新女友，“喂，你男人行情不錯的，知不知道？看見沒，那邊有個美女一直在看我?！?/p>

他女朋友沉默了兩秒，還是忍不住問︰“你確定不是看林湛嗎？”

“……”

江城斜揶了林湛一眼。

換到燒烤攤，他興致高了點(diǎn)，還點(diǎn)了兩個菜。

蘇禾小聲問阮喬︰“鎮(zhèn)，那個染亞麻灰頭發(fā)的…是不是你說的南大道明寺？”

阮喬“嗯”了聲。

“沒你說的那么糟吧，我這兒看過去，好像還蠻帥的，這發(fā)色，現(xiàn)實(shí)生活中能hold住的人可不多。”

阮喬掀了掀眼皮，“那是距離產(chǎn)生美?！?/p>

蘇禾︰“嘁，比你那個曾嘉樹帥多了?！?/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