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正在發(fā)呆的徐子言被電梯到達的提示聲驚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卻被身邊突然發(fā)力的林瑾給拉出了電梯,身前的男人越走越快,幾步路走到家門口,一把推開了房門,隨即轉身將徐子言困在了自己和門板之間……
徐子言覺得自己更渴了,以及,他終于想起了林瑾約會的順序,那么現(xiàn)在,已經到了成年人夜間活動的步驟了嘛?他想了想,突然迎了上去,主動給了林瑾一個吻。
這個吻如他所想一般開始,卻不如他所想一般結束,林瑾的吻技可能只比他出色上那么一點,卻足夠讓每次狼狽地氣喘吁吁的人都成為他,徐子言倚著門站著,兩手扶著林瑾的肩,將人推開了一點,才搶回那么些空氣。
“這位先生技術不賴,是和多少人練習過的技巧?”一點點酒勁合著情欲上頭,徐子言大膽地調戲起了林瑾。
林瑾不以為忤,含笑道:“沒有和別人練習過,技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你覺得好就夠了,反正只對你用而已?!?/p>
流氓了3秒鐘的徐子言成功閉嘴,永遠精準地在一個回合內落敗。
林瑾好笑地親親他,說:“去房間?”
徐子言卻說:“我又不在發(fā)情期?!?/p>
林瑾笑了,反問他:“徐公子,你是哪家的學究,守得是什么清規(guī)?是不是還要怪我對你無禮,有辱斯文?”
“我不守清規(guī),可你卻像個流氓……”
“流氓”笑了笑,撥開西裝革履的斯文偽裝,Alpha骨子里都是侵略者,徐子言很快親身體驗到了這一點。
林瑾不再和他費那些口舌,將人剝光了壓在床上,徐子言不知是冷還是情動,整個人微微顫抖這,摟著林瑾不放。林瑾享受著他的投懷送抱,手卻伸了下去,分開徐子言的腿,輕輕戳摸著那個肉穴。
徐子言被他分開腿壓在床上,姿勢有些羞恥,也被林瑾的挑逗給惹起了欲念,但林瑾的手卻只是繞著那個入口摸摸,并不在實質的入侵,徐子言便被他撩撥地有些不耐了。
他勾著林瑾的脖子,蹭著林瑾撒嬌,整個人的身體都在訴說著某些渴求,林瑾懂,但卻故意視而不見……
徐子言被他揉弄地時間長了,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啊~”
結果剛說了一個字,林瑾壞心眼地伸進了一個指節(jié),徐子言未出口的話都成了一句短促的呻吟,變得又軟又綿。
他喘著氣放松身體,很快便松開了箍著林瑾手指的軟肉,整個通道迎接著對方的進犯。林瑾緩緩插入手指,細細地揉壓、進出,他熟悉徐子言身體里的敏感區(qū)域,以至于僅僅一根手指就讓徐子言軟著腰攤在床上喘息著……
那出通道漸漸看是分泌出液體來,不及發(fā)情期那樣洶涌,只是一點點濡濕、潤澤著殷紅的內壁,倒也是另一種緊致的滋味。
往日里徐子言總抱怨林瑾愛讓他疼,總是察覺到他不會受傷便不再繼續(xù)擴張,今天林瑾卻一反常態(tài),慢慢地、細致地用手指逐漸擴張著那處入口,從一根手指到三根手指暢通地進出,徐子言整個身體泛著紅,躺在床鋪上雙腿大張接受著林瑾的玩弄,即使不是發(fā)情期,他身下的那一小片床單依舊被他分泌出的體液給潤濕了,伴隨著林瑾手指的進出,下身的小穴發(fā)出淫靡的水聲,時不時又帶出些水滴來濺落在床單上……
“夠……夠了……”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可以了……你別再……”
“嗯?”林瑾置若罔聞,甚至故意用手指在徐子言體內生殖道入口處那塊敏感的區(qū)域不輕不重地按壓了兩下,換來他急促的幾聲喘息,“別再什么?”
“別……別再玩我了……”徐子言紅著臉說道,“求求你了……”
林瑾惡劣地笑了:“求我什么?”
徐子言的耳朵都紅了,有些生氣,所以硬邦邦地說道:“求你插進來!”
然而他話音剛落,林瑾便從善如流地一捅到底,于是剛才的硬邦邦立刻軟作一灘春水化在了床上,意識很快隨著林瑾的動作開始沉沉浮浮,不記得生氣了……
林瑾今天不復發(fā)情期時那樣原始而簡單的律動,游刃有余地玩弄起了徐子言的感官,時快是慢,每每頂著徐子言敏感的區(qū)域猛攻,察覺到他內壁緊縮快要高潮又故意慢下了節(jié)奏,不再給他刺激。
徐子言扭著腰主動渴求林瑾的進犯,大腿勾在林瑾腰上,下身主動迎合著林瑾小腹的位置卻又被林瑾掐著腰固定在原地。幾次下來,徐子言總是在高潮前一刻被生生拉了下來又慢慢被帶上快感的頂峰,終于忍不住在這種反復的、甜蜜的折磨中哭了出來……
“你!”他眼角噙淚,控訴地看著林瑾,“你要玩死我么?”
林瑾挑眉,露出笑容:“寶貝,我想這樣做想了一下午了,把你按在床上,撫摸你、親吻你、欺負你,然后,艸哭你!”
他說到最后一句,又重重頂弄了一下,又深又用力,徐子言咬著嘴唇發(fā)出一聲嗚咽,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卻也無法掩蓋臉上因為快感和興奮而泛起的紅暈,終于放棄一般重新?lián)狭骤牟弊?,一口咬在對方肩膀上,然后隨著林瑾的動作被迫承受著他給予的快感和折磨……
林瑾將徐子言壓在床上反復地操弄了好久才帶著他一起高潮,在反反復復被快感沖涮又得不到解脫后,最終高潮時,徐子言的神智已經迷迷糊糊了,只是在最后滅頂?shù)目旄兄惺溉滩蛔∏鷱?,在林瑾背后留下了幾行紅痕……
然而這個夜晚還很長,林瑾只吃了一次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徐子言,這已經不是發(fā)情期需要在意徐子言身體的時候了……
徐子言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翻了過來,面朝下跪趴在了床上,然后,就著這個姿勢,林瑾的肉棒又一次捅了進來,內壁早已經紅腫充血,這入侵帶來的快感和摩擦感一樣強烈,讓他整個人為之一緊,內壁也跟著狠狠一縮……
林瑾的動作一頓,隨即像瘋了一般開始大力抽插……徐子言被他頂弄地不斷向前沖,又被他掐著腰拉回原位……大力的頂弄帶來的快感與痛苦幾乎一樣多,他在這些復雜的感官刺激中幾乎就要崩潰,眼淚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他一邊喘息一邊抽泣,卻也忍不住發(fā)出舒服的呻吟,整個人仿佛被林瑾狠狠蹂躪過一樣狼狽不堪……然而這個夜晚還長著呢……
徐子言當晚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被林瑾做昏過去的,只記得他有意識的最后一個畫面時,林瑾的性器還埋在他體內……
他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醒來,身上倒是意外的干爽,但滿身的吻痕、腰腿上的指印以及酸痛發(fā)軟的腿根無一不提醒著他昨晚那場瘋狂的情事……
林瑾并不在床邊,他小心翼翼地穿上睡衣下了床,走出房間,看到林瑾正將午餐端上餐桌,看到他出來,對他說:“起來了?吃午飯,吃完我送你上課……”
徐子言一陣無語……林瑾一定是看到了他的課表昨天才敢這樣炮制他……
他坐到了桌邊,林瑾先盛了一碗熱湯給他,他小口喝了半碗嗓子才緩過來一些,跟林瑾說:“你改行做家庭婦男了嘛?為什么不去上班?”
林瑾沒答他,只是讓他趕緊吃飯,飯后又收拾了廚房,將他送到學校,這才匆匆趕去上班。
徐子言哪里想得到,林瑾根本不打算做家庭婦男,反而在這之后整整一個月,忙到幾乎腳不沾地。徐子言要見他還得調整生物鐘每天早起同他一起吃早飯才行,而晚上徐子言為林瑾等門,有時候能等到,有時候則睡倒在了沙發(fā)上,迷迷糊糊之中被林瑾抱回了房間……
這樣連交流都勉強的一個月過后,徐子言才意識到,林瑾那天那么窮兇極惡的和他做愛,是預支了一整個月的份額。
林瑾在忙碌的同時,徐子言倒也并不空閑,他已經大四了,還有一年就要畢業(yè),盡管學業(yè)不緊張,也無需實習,但是從暑假開始他逐漸接觸爸爸留下來的公司產業(yè),因此除了平時的學業(yè),他也有需要忙碌的工作。
林瑾和他有一個共識:讓他完全承擔起公司管理的工作對他來說有點超出能力范圍,也不是他的興趣所在。徐父生前也隱約也是這樣打算的,因此他將公司的規(guī)模精簡、業(yè)務收縮,留下了一個能平穩(wěn)運營的成熟中型公司給徐子言,主要也是涉及徐子言感興趣的文化出版行業(yè),而其他大部分所得都換成了現(xiàn)金、不動產和投資留給徐子言。
公司現(xiàn)在由職業(yè)經理人打理,但徐子言作為總經理助理,也跟著慢慢學習管理,他以后不一定會接手公司,但是他必須學會怎樣去管理運營。
除了暑假幾乎全日制上班之外,開學后他也保證了一周最起碼25個小時到崗,因此突然消失了近2周,他名義上的上司、現(xiàn)在公司的總經理韓向東這兩天總是很八卦地想要打聽出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向東隱約倒也是知道他和林瑾婚姻內情的人,因為接觸時間久而徐子言又是個藏不住事的人,韓向東理所當然地看出了寫端倪,只是不好詢問?,F(xiàn)在徐子言無端缺席2周,回來的時候雖然面色如常,不過神情間的輕松甜蜜騙不了人,他實在忍不住不問了。
徐子言雖然臉嫩,不太能藏事,不過嘴巴緊,無論韓向東怎么旁敲側擊,就是不告訴他,也把韓向東憋得不輕。
好不容易熬完了下午的工作,徐子言下班回家的時候照例收到了林瑾的短信,讓他等司機去接他。
徐子言微微皺眉,但還是乖乖地回復了,然后收了手機下樓等司機。
這一個月以來,他的出入幾乎都有司機或者隨扈跟著,一開始他是覺得林瑾是不是控制欲有些過頭,忍不住和林瑾提出異議,林瑾倒也不隱瞞他,只說林家最近不太平,生怕波及到他,他爸爸的老婆什么手段他們兩個心里都有數(shù),所以只好保險起見讓人跟著徐子言。話說到這個份上,徐子言也是無可奈何,雖然不便但也忍了。
只是這世上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一直這么出入小心,終究挺束手束腳的,徐子言脾氣好不會抱怨,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不耐。
開車的司機跟了徐子言一個月也沒跟他說過話,徐子言自己坐在車里想了會兒心事一轉眼就到了家,司機目送他上了電梯,過了一會兒收到他到家的短信才離開。
家里沒人,林瑾還沒回來,徐子言覺得有些寂寞了……林瑾工作忙到不是只有現(xiàn)在,以前就是工作狂的摸樣,剛開始因為要照顧徐子言,還稍微克制,等到后來關系降至冰點,他更是變本加厲,幾乎以公司為家,然而那時候徐子言會覺得難過卻不會想念,現(xiàn)在卻會……
他對著空空的房間發(fā)了一下呆,然后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去廚房做飯。其實想想林瑾會這么忙還是因為和自己一起休息了2周的關系,本來每年的這個季度林瑾就一直很忙,更不用說還不管不顧休假了2周,現(xiàn)在這樣也是正常啊,想到這里,徐子言心情又輕快了一點,手腳麻利地干著活。
盡管十有八九林瑾不會回來吃飯,他還是習慣做2人份,結果今天菜剛剛上桌,林瑾居然推門而入。
“稀客?。 毙熳友糟读艘幌轮?,笑著說,“來得正好,剛要開席。”
林瑾一笑,說:“那就不客氣了?!?/p>
說著,脫了外套,洗手吃飯。
徐子言給他盛了飯,還端了一碗湯,坐下開始吃飯。因為餐桌上只有兩個人,倒也不拘泥什么禮節(jié),一邊吃徐子言一邊問:“今天怎么回來得那么早?”
這一問,問得林瑾都難掩臉上的倦色,說道:“開會從上午10點吵到下午6點,一點進度都沒有,林乘風的人死咬著小細節(jié)一點點扣,純粹為反對而反對,我實在忍無可忍,不管了,先晾他們幾天?!?/p>
徐子言伸手揉揉他的眉心,勸道:“既然不管了就別多想了。”
林瑾捉過他的手來親了一下,復又笑道:“嗯,明天我也不上班了,陪我一起去看看我媽吧。”
“???”徐子言的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怎么突然說道這個?”
林瑾故意問道:“怎么?不愿意么?”
徐子言皺著臉說:“不是,好緊張,我從來沒見過你的家人。”
“別緊張,你去了就知道我媽媽是個怎么樣的人了……”林瑾意味深長地說。
第二天,徐子言醒得比上班還早,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緊張中,先是刷牙的時候牙膏擠多了把自己刷成了泡泡機,然后又開始在衣柜前來回折騰。
林瑾早和他一起醒了,但是賴在床上不起來,看著他一套套換衣服。
第一套是西裝,嚴肅正式的程度令林瑾被驚著了,徐子言顯然也很快察覺到不合適,換掉了。
第二套選了牛仔褲、厚衛(wèi)衣,還帶著帽子,林瑾的眼神若有所思,但是還是讓徐子言換掉了,因為徐子言這樣起來像個17、8歲的少年,林瑾內心某種不和諧的想法蠢蠢欲動……
第三套則是休閑西褲和長風衣,林瑾建議徐子言還可以搭配一條圍巾,看起來頗為復古做作,很有點矯情的文藝范兒,于是被徐子言狠狠瞪了一眼……
最終他才決定穿上針織外套和牛仔褲,配上牛皮踝靴,看起來不那么正式又不那么幼稚,剛剛好。
林瑾從床上一躍而起,拉著人重重吻了下去,直到徐子言氣喘吁吁地推開他,才笑著去洗手間洗漱。
兩個人吃了早餐就出了門,驅車往市郊一間非常有名的療養(yǎng)機構開,在路上,林瑾大略跟他解釋了一下他媽媽的狀況。
徐子言靜靜地聽了,有些唏噓……突然特別心疼林瑾……
林瑾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什么都沒說,只是笑笑。
他十五六歲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特別慘,媽媽重病,爸爸是個混賬,青梅竹馬的好兄弟自殺,而他卻不知道怎么撐下去。
然而時過境遷,他早已過了自怨自艾的歲數(shù),回頭來看,最起碼他接受了林乘風的條件獲得了最好的教育,最起碼他媽媽現(xiàn)在還能活著,在療養(yǎng)院里接受最好的照料,林乘風的老婆也沒能真的弄死他,還機緣巧合讓他遇到了徐父,進而才有徐子言和他的婚姻……某種角度來說,他比很多人都幸運了……
車停到了療養(yǎng)院門口,林瑾不想告訴徐子言他僵硬著手腳下車的動作多么好笑,只是微笑著看他深吸一口氣,一副英勇就義的面孔走進了自己媽媽住的單間套房,面對他生平第一次見家長的場面……
林瑾的媽媽趙君是個Omega,從林瑾的長相上就能揣測出她的美貌,然而徐子言見到趙君的第一眼,比起她的美貌來更加直觀地感受就是柔弱而謙卑。這個女人從眼神到肢體語言,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種柔若無骨的順從,幾乎不主動提起任何話題,卻應和著徐子言說的每一句話。直到最后,她開口向林瑾詢問林乘風的情況時才有了那么一些主觀意識似地,眼神中甚至有一絲狂熱。然而徐子言卻注意到,她從頭到尾沒有問過林瑾過得好不好,工作忙不忙,身體怎么樣。
盡管徐子言從來沒有想過林瑾的媽媽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然而在和林瑾媽媽的短暫相處中,他卻生出了某種奇怪的不適和疑惑,雖然因為禮貌而按捺著心情不敢多問,但是他跟著林瑾離開療養(yǎng)院的時候卻不禁變得有些沉默。
林瑾今天帶他來見自己的媽媽就料到一定會有這一幕,所以徐子言的困惑和沉默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剛回到家,他就主動開口詢問徐子言。
徐子言猶豫了一下,常言道疏不間親,他有些害怕把心里對林瑾母親比較負面的評價說出來林瑾會生氣,便喃喃地不想開口。
林瑾面對他的沉默微微皺了一下眉,沖他招了招手,說:“過來?!?/p>
徐子言依言走了過去,林瑾一把抓住人,把他摟在了自己懷里,好好地圈住了,這才跟他說:“你想說什么都行,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因為任何其他人、任何其他事去傷害你的,所以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說?!?/p>
徐子言被林瑾抱在懷里,肌膚相貼,雖然不是發(fā)情期,然而A/O信息素的味道交融依舊讓他感覺到舒適和安心,他依偎在林瑾的肩上,輕輕地說:“難道你媽媽也算是‘其他人’么?”
林瑾頓了一下,最后苦笑著說:“對我來說,她不是‘其他人’,但我對她來說卻是可以排在后面的‘其他人’?!?/p>
林瑾這話一說,徐子言意識到林瑾對他媽媽的態(tài)度也有些奇怪,于是斟酌了一下林瑾剛才說的話和他的態(tài)度,還是把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我覺得她一點都不關心你……”
“連第一次見她的你也看出來了啊,,”林瑾微嘆,“你說的沒錯,比起林乘風來,她確實不那么關心我?;蛘哒f,她其實只在乎林乘風。你可以說她愛林乘風愛到骨子里了,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更多的是從心理上就徹底依附著一個強大的幻想,然后把這個幻想加在林乘風身上而已?!?/p>
徐子言想象了一下,覺得實在不是很能理解。
“我不懂?!?/p>
“嗯,我也不懂,”林瑾握著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捏捏,一邊和他說,“大約13年前,那時候我快要上高中了,林乘風突然找到了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說的,要我回林家。她哀求我的時候我特別困惑,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我甚至覺得是不是因為她是一個Omega就注定要依附一個Alpha才能活下去?”
說到這里,林瑾頓了一下,徐子言感覺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有些激動的情緒,心里覺得有點難過,便伸手摟住了林瑾的脖子,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林瑾輕易地被這像小動物一樣的動作安撫了,甚至露出了點笑意,順手摸了摸徐子言的頭發(fā)才接著說道:“那時候她只會一遍遍告訴我她有多愛林乘風,愛到委曲求全甚至要求我也和她一樣,再加上那時候莊禾的事……以至于我有段時間特別憤世嫉俗地覺得愛情真是這世界上最自私丑惡的東西?!?/p>
徐子言聞言突然出聲問道:“那現(xiàn)在呢?”
林瑾低頭看他,眼睛里帶著揶揄的笑意,但說出的話卻似乎很認真:“寶貝,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徐子言聽了剛要說話,林瑾卻無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隨即又將話題轉回來說道:“后來她病了,如果能好好保養(yǎng)那么性命無憂,否則就是沒有活路。林乘風知道后就趁機提出要求,我再憤世嫉俗也沒有冷血到能看著她送死,所以不得不妥協(xié),但是那之后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愿意見到她?!?/p>
徐子言收緊了手臂,抬頭吻了吻林瑾的臉頰,安慰道:“林瑾,都過去了。”
林瑾笑笑:“嗯,都過去了。我那時候的憤怒恐怕更多的是對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不滿,而等到我現(xiàn)在回頭再看,其實最先想到的是當年林乘風拋棄她,她卻還是生下了我、養(yǎng)活著我,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對于她這樣一個軟弱的人來說,更是我應該記得的恩情。我現(xiàn)在反而覺得,她并不是沒有愛過我,只是她生性軟弱又遭遇到了生活的挫折,所以一旦有機會,她就會想要選擇一個最輕松的生活方式,即使為此犧牲我的一些利益但也不能說是錯的,她只是沒有那么愛我而已,但沒有人規(guī)定她必須愛我超過愛她自己?!?/p>
林瑾說完這段話,徐子言和他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沒人說話。林瑾臉色平靜無波,眼神卻有些翻涌,這些往事如他所說,確實是過去了,但終究不似他嘴里說的那樣云淡風輕,而徐子言的心里也有些波濤,一時說不出話來。
安靜的氣氛在客廳里蔓延,長久的無聲之后,徐子言突然問道:“林瑾,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愛情?”這話問完,徐子言皺著眉抿了一下唇,似乎也有些后悔。他的患得患失并不想讓林瑾看到,可是說出去的話卻沒辦法收回來。
林瑾面對這個問題沉吟了一下,隨后在開口回答之前將徐子言用力地抱了起來跨坐在自己腿上,兩個人形成了一個面對面的姿勢,他非常認真地說看著徐子言的眼睛,用一種冷靜但鄭重的口吻突然開始了一段長長的剖白:“在大約1年多一年,我莫名其妙地答應了一個婚約。提出這個要求的人行將就木但對我卻有著恩情。要和我結婚的對象是我恩人的兒子,我曾經見過這個孩子一次,他看起來就像一朵溫室里的花朵,弱不禁風又那么漂亮奪目,那個時候我決定給這朵‘小花’重建一個溫室來替代他即將失去的那一個?!?/p>
徐子言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問題會得到林瑾這樣鄭重其事的回答,然而這話語中流露出的某些情感令他微微紅了臉,卻又被林瑾溫柔的語調和眼神給吸引,不自覺地盯著林瑾,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孩子在我的照顧下開始適應新的生活節(jié)奏,溫室里的小花沒有枯萎,雖然經受了一些風波,然而還是保有了那種嬌嫩和柔軟,這令我很高興。這些我所沒有得到過的溫情和呵護,在他的身上體現(xiàn)地淋漓盡致,于是我更加希望他能繼續(xù)保持這個樣子?!?/p>
“可是,好像并沒有如你所愿……”徐子言輕聲的說了一句。
林瑾笑著搖了搖頭:“我的結婚對象向我告白了,他年輕柔弱、失去親人之后受我照料,這些依賴太容易被他誤認為是愛情,我并不能完全確定他的心意,然而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沒辦法把拒絕他的話說出口……”
徐子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瑾……
“我曖昧的態(tài)度讓我的結婚對象感到自己被拒絕了,我想他覺得很痛苦,因為一直以來他身上那種單純的快樂消失了……然后,他慢慢開始疏遠了我……”
“不是的,”徐子言急急地脫口而出,“并不是這樣……”
林瑾伸出食指點住了他的唇,說:“嗯,我知道。只是當時我以為我的結婚對象終于明白了他對我的心意并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感情,他開始厭惡婚姻的束縛了……我感到很煩惱、很暴躁,束手無策,于是,我也學著他疏遠彼此的關系,即使這么做讓我覺得更加不安和難受……我們的關系走到了冰點,但即使是這樣我也自私地不愿意放開他。我在那段時間里反復地思考,問了我自己和你剛才一樣的問題,我沒有得到答案,但是卻很肯定我不想放開你,這種感情是愛情嘛?不,我覺得可能比那更加多?!?/p>
徐子言眼里閃爍出了一點淚光,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水汽看著林瑾。
“徐子言,既然在那個時候我都不愿意放過你,那么現(xiàn)在,我更加不會愿意放手了。寶貝,你問我相不相信愛情,然而無論愛情還是婚姻,它們存在的意義并不在于它們本身,而在于構建它們的人。因為你才有了這場婚姻,因為你,我什么都愿意相信。”
這長長的一段話讓徐子言沒出息地掉了眼淚,他無措地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林瑾脖子上,隱藏起了眼睛里的水光,只是含糊哽咽地說:“我喜歡你啊林瑾,喜歡到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愛你林瑾?!?/p>
林瑾笑了,側過臉親了親他的耳朵,認真地回應道:“我也愛你,小言寶貝。一直并且只愛你一個,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離開宛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