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默從放寒假自己帶著行李過來就沒回過陸家。
快過年了,陸平言打過幾次電話來問他什么時候回去,陸銜洲輕笑了聲:“我以為你們沒心思過年了,心還挺大?!?/p>
陸平言也笑,“不止有心情過年,還想叫你跟喬燼一起回來過年,怎么樣,賞臉嗎?”
“不了,他嫁過來的第一個新年,回那兒也太糟心了?!?/p>
“那算了,老爺子的病估計也沒幾天了,你恨歸恨,真死了還回來戴個孝意思一下么?”
陸銜洲含著點笑問他:“你說這種不孝的話,陸老知道嗎?”
兩人你來我往的試探譏諷,陸平言也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澳阍诮o祝川打工?既然都是為旁人出力,回公司來?”
“我現(xiàn)在回去,你是存心想讓老爺子死不瞑目啊,他花了這么大代價賭上了自己的名譽把我扯下來,你讓我回去,你想現(xiàn)在就氣死他?”
陸平言眉頭蹙緊,沉聲問:“你真的覺得是他干的?”
“不是我信不信,是法庭那邊信不信,就像陸默是誰的孩子,你心里一清二楚不也照樣不相信牧霜嵐,一樣的?!?/p>
陸平言不喜歡從他嘴里聽到這三個字,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默默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以后我讓他盡量別去麻煩你?!?/p>
“隨你?!?/p>
陸銜洲怕吵醒喬燼便出去接電話了,順便做了早餐上來準(zhǔn)備叫他吃,結(jié)果他還沒醒。
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給他洗澡的時候挺乖,一放上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也不知道是真醉假醉,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嗚嗚咽咽的哭,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怎么都哄不好。
他抱了大半夜才把人哄睡著,哄的口干舌燥就差一錘子敲暈得了,從來沒想到他一個平時這么安靜的小孩這么能折騰。
不過也知道了他心里其實埋藏了不少委屈。
陸銜洲嘆了口氣,走到柜子邊去找衣服,忽然看到一片布料卡在了柜子邊以為是他的西裝掉了,便伸手拽了拽。
咕咚一聲,衣服沒拽出來,一個偶頭先掉了出來。
陸銜洲沒忍住笑出來,“什么都亂扔。”
偶頭都往柜子里塞,下次又找不著了著急,彎腰幫他撿起來打算放在桌上,結(jié)果一愣。
這個……
這玩意長得跟他怎么這么像?
陸銜洲舉起來端詳了半天,越看越像,根據(jù)他的臉來一點點雕刻的?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睡著的喬燼,怪不得藏在柜子里。
他伸手在里頭又扒拉半天,一個缺了偶頭的幾乎等比的木偶被藏在了衣服后面,從手腕到手指,脈絡(luò)清晰指骨流暢,他試著動手撥了下,居然還能屈指。
這也是一點點雕刻出來的?
這小孩也太神了。
“師兄?”喬燼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著眼睛喊他,嗓音使用過度一樣的嘶啞,頭也有點疼。
陸銜洲捧著偶頭回過身,“醒了?”
“嗯?!眴虪a打了個呵欠,顯然是忘了自己昨晚怎么撒潑,還疑惑自己嗓子成這樣了,低頭看了下身上,一下子驚呆了。
衣服呢?!
陸銜洲從衣柜里撈出衣服扔給他,“沒怎么你,光看你怎么我了。”他說著,扯了下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上的牙印。
“我、我咬的?”
陸銜洲屈指敲了下他的額頭,“不然呢,我自己咬的?我說你這個……嘶,怎么喝了點酒這么能瘋,坐我身上非要自己進(jìn)……唔……手都不許我動……”
“不許說,不許說。”喬燼耳朵都燒紅了,伸出手捂在他嘴上不讓他繼續(xù)說,腦海里卻跟著他的話腦補,他昨晚真的……
輕輕的挪了下屁股,是有一點不適,陸銜洲輕輕親了他的掌心一下,喬燼被燙著似的收回手,視線一偏看到了他手里捧著的偶頭。
“你你你怎么找到的!”
“這是我嗎?”陸銜洲順著他的視線一看,舉起偶頭笑著起身回到柜子邊,又將偶身子從取出,喬燼連滾帶爬起來要收的時候一把將他按在床上。
“哪兒去?”
喬燼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又看見他另一只手舉高了的偶頭,輕輕地咽了下唾沫,“對不起?!?/p>
“對不起我什么?”
喬燼躲了下他的視線,“我不該偷偷雕你?!?/p>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該偷偷雕我,就不應(yīng)該把它藏在我的柜子里,我懷疑你是故意讓我看到的,是不是?”
喬燼慌忙的搖頭:“沒有,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