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夜之后,兩人的關系微妙地又更近了一步。
刑云得知薛贏雙的身世后,心想道,這小替身雖然身世悲慘,可他刑云是個有原則的人,交易就是交易,兩人該是什么樣子,就必須是什么樣子。
薛贏雙別指望他會因此心軟,更別異想天開,以為能就此得到他的心。
但是。
但是看在小替身這么可憐的份上,他可以對薛贏雙再好那么一點點。
就一點點。
薛贏雙最近發(fā)現(xiàn)刑云很喜歡黏著他。
本來刑云就喜歡跟在他后頭轉,現(xiàn)在變本加厲,不止要跟在他后頭,還要抱著他,不讓抱,刑云就要鬧脾氣。
有一次薛贏雙忙著洗碗,刑云一直想抱著他,他手腳施展不開,掙扎了幾次,刑云一張臉便臭了起來。
他沒辦法,只好拿了塊碗遞給刑云:“拿去,摔個碗吧,你不是最喜歡摔東西嗎?”
“你哄狗??!”刑云更氣了,“而且我早就不摔東西了!”
薛贏雙:“你可以摔呀!盡管摔!”
刑云怒吼:“砸到你怎么辦?要是你被碎片劃傷怎么辦?”
薛贏雙:“沒事,我已經把家里的碗和杯子都換成不銹鋼的了,你盡管摔。”
刑云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拿著的竟然是一個不銹鋼大海碗,這是他平常吃飯的碗?再看碗柜,他那些精美漂亮的骨瓷餐具全沒了,碗柜里盡是樸實純厚的不銹鋼碗盤。
刑云:“???”
薛贏雙:“別擔心,買碗的錢也找會計報銷了哈。”
刑云:“…………”
晚上,刑云抱著薛贏雙躺在床上。
這要是以前,刑云大概已經開始辦事了,但現(xiàn)在刑云卻只想抱著薛贏雙。
薛贏雙的手放在他胸前,他抓起薛贏雙的手仔細端詳。
薛贏雙的手并不細致,手指雖長,但有一層薄薄的繭,一看就是做過工的人。刑云道:“你的手和他不一樣?!?/p>
薛贏雙:“是啊,白先生的手肯定漂亮?!?/p>
刑云手指一彎,與薛贏雙十指交扣。刑云的手比薛贏雙要大,十指交扣時手指可以包覆住薛贏雙的手。
刑云心想,這大小剛剛好牽著。
“你看,”刑云牽著薛贏雙的手,在薛贏雙耳邊低語,“我們這樣像不像在談戀愛?”
“像,特別像?!毖A雙隨口回答,腦海中回顧著白天學過的知識點。
“呵?!毙淘戚p蔑一笑,“你配嗎?”
薛贏雙想到一個難處,頓時卡殼了。刑云見他不回答,笑容一收,登時改口:“說笑的,這就不開心了?”
薛贏雙想通了,眉眼中露出喜色。
刑云心想,這小替身真難搞。
刑云一手牽著薛贏雙的手,一手摟著薛贏雙的腰,讓人趴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一定要做什么,這樣依偎的感覺就很好,刑云喜歡。
臥室里十分寧靜,有股別樣的溫馨氣氛。
薛贏雙疑惑擡頭:“我們這是在干什么?”
“噓,別說話?!毙淘撇蛔屗蚱七@份甜蜜。
薛贏雙只好又趴下去,但三分鐘后,他還是忍不住擡頭:“你在等藥效發(fā)揮嗎?”
刑云:“???”
薛贏雙:“你這藥效果不太好啊,這都多久了都沒反應。你要不要喝喝看小趙給你買的中藥?”
刑云忍無可忍,只能翻身干活。
薛贏雙:“啊!藥效終于發(fā)揮了!”
刑云:“閉嘴!”
完事后,薛贏雙通常會立刻離開刑云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在其他地方也一樣,不管幾點,他向來充分利用時間,該下班下班,該工作工作。
這天,兩人在沙發(fā)上搞完,薛贏雙習慣地又要跑,刑云一把拉住他。
“去哪?”
“干活去?!?/p>
“和我躺一下會死么!”刑云把人又拉回懷里抱著。他看薛贏雙一臉無聊,心道這小替身真是有心機,就是想要借由這種方式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刑云冷酷道:“你再這樣,小心我找別人去。”
薛贏雙:“別忘了我的遣散費。”
刑云:“錢錢錢!你就這么愛錢!”
薛贏雙只覺莫名其妙:“不愛錢,難道要愛你嗎!”
刑云聽了這話,登時像被箭射入心臟一般,差點吐血。
這小替身,不愛我?
怎么會?
我不信。
肯定是這小替身又口是心非。
正此時,刑云的手機響起,是白謙易打來的。
薛贏雙趁機想跑,刑云卻不放人,環(huán)住薛贏雙的腰,硬是把人禁錮在懷里。
薛贏雙一瞪,想干嘛。
刑云挑眉,想讓你嘗嘗吃醋的滋味。
電話接起,白謙易的聲音傳來:“忙嗎?想和你說說話?!?/p>
刑云一笑,看著薛贏雙道:“不忙,很閑,在玩一個小游戲而已?!?/p>
“你還會玩游戲呀,我還以為你只會工作?!?/p>
“我當然會玩游戲了?!?/p>
“那下次帶我,我都不會玩游戲?!?/p>
刑云又挑眉,薛贏雙做嘴型:“多一個人是另外的價錢。”
刑云朝他齜牙,薛贏雙閉嘴。
白謙易和刑云的閑聊一如往常,白謙易傷春悲秋,表示雖然公司不能沒有我,但是我不想干了,而刑云負責讓他好好干活,別想太多。
薛贏雙掙扎了幾次逃不走,只好乖乖趴在刑云身上。
但趴沒多久,他又開始不安分,兩腿挪動,雙手在刑云身側游走。刑云驚喜,這小替身,竟然想在他講電話時誘惑他?
呵,莫非是想在白謙易面前宣示自己的存在?
真有野心。
“我回去的話,你記得要把時間空出來陪我?!?/p>
“你也得有時間回來。”
刑云玩味地看著薛贏雙,任憑薛贏雙的雙手在他身上放肆。
薛贏雙一通好摸,最后伸手往刑云胯_下一伸,面露喜色。
然后摸出了被刑云壓在身下的遙控器。
刑云:“……”
薛贏雙打開電視,調成靜音,趴在刑云身上,開始愉快地帶薪看電視。
通話結束,刑云立刻把電視關了。
薛贏雙沒電視看,又想爬起來,可刑云卻還是抓著他不放。刑云心想,這小替身又開始野了,行,等著瞧。
刑云抱著薛贏雙,開始回憶自己和白謙易的往事。
白謙易是刑云的高中同桌,家世很好,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學鋼琴學網球學英文學法文,個性溫和有禮,是一個有才華,又聰明出色的人。
兩人同桌兩年,后來白謙易高中畢業(yè)留學美國,但仍時常電話聯(lián)系。
“本來不是很熟,但因為……”刑云說到這,不小心提到不想提的內容,于是話鋒一轉,“他笑起來是文質彬彬,哪像你!”
刑云說著,搓搓薛贏雙的頭發(fā)。薛贏雙的頭發(fā)不是很軟,但手感很好,摸起來很滑順。刑云摸著薛贏雙的頭發(fā),用手指輕輕卷起,又松開來,樂此不疲。
“他視錢財如糞土,哪像你,說那什么話,不愛我,只愛錢……”
正說著,刑云發(fā)現(xiàn)薛贏雙好久沒說話了。他觀察薛贏雙的表情,試探道:“怎么不說話,真吃醋了?”
薛贏雙其實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刑云一直薅他的毛,他感覺自己要禿了。
刑云見薛贏雙還是不說話:“我不是真想拿你和他比較,你不許吃醋?!?/p>
薛贏雙:“我干什么吃醋?”
刑云:“那你說話。”
薛贏雙:“一只猴子被另一只猴子按著抓虱子時,通常也是不說話的?!?/p>
那天晚上,薛贏雙被刑云薅到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