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畫做完,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江向笛又給孟川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清楚了,孟川說:“談判是吧?包在我身上。”
江向笛笑道:“麻煩你了。”
“你不要強顏歡笑,我們都是這么熟的朋友了,你對著我生氣發(fā)脾氣、我也不介意?!泵洗ㄕf,“對了,你真的不考慮提點要求嗎?對方是豪門大總裁,出點錢也不是問題?!?/p>
江向笛在合同上什么要求都沒提,就只要離婚。
孟川做了好幾年的律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離婚案,彼此兩不相欠似的。
“有那味兒了,”江向笛笑了笑,他的性子格外佛系,“況且,我從他身上想拿的也不是錢。不說了吧,我不想把壞情緒帶給你?!?/p>
“你就是太懂事了,”孟川嘆了口氣,“你還是不能從那片陰影里走出來嗎?”
那邊沒有回答,江向笛直接把電話掛了。
夜色籠罩著整座城市,靳氏集團上上下下的燈都已經(jīng)熄滅了,唯有總裁辦公室還亮著。
靳北沒回去,總裁辦公室里面配有休息室、還有配套的浴室,他打算就這么將就一晚。
海外的業(yè)務(wù)只能暫時擱置下來,飛機票被取消后,靳北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他并不想回小洋房那里,因為江向笛的離婚,讓他難得的失去了理智。
但他一抬頭就看到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原本已經(jīng)好了的胃忽然隱隱作痛起來。
連面色都隱隱發(fā)白。
被氣狠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向笛趕去雜志社,一到座位上,趙心言就跑過來問他:“小江,你創(chuàng)意墻作品完成了嗎?”
江向笛說:“我已經(jīng)發(fā)到匿名郵箱了?!?/p>
“那就好,”趙心言說,“我就擔(dān)心你不參加,平白浪費了這一個好機會?!?/p>
因為江向笛被主編降職,從組長落到了他手下員工的位置,上個月的績效獎全部泡湯,而這次的創(chuàng)意墻又與績效掛鉤,趙心言想讓江向笛擁有更多的機會。
江向笛性子佛系,但不是消沉頹廢之人,明白他的好意,聞言笑了笑。
他的手機傳來提示音的消息,江向笛看了眼,笑容一斂,問道:“什么時候評選?”
趙心言道:“因為要保證公平性,雜志社需要請人來做公正團,下午過來?!?/p>
“好的,”江向笛說,“我想請假?!?/p>
趙心言平日里對他多加照顧,此刻也驚詫了:“你怎么又請假?”
昨天下午不是請過假了嗎?
江向笛也有些抱歉:“有些突然,是有很重要的事?!?/p>
趙心言嚴肅問道:“到底是什么事?”
江向笛想了想,覺得沒什么不好說的,便道:“我在談離婚的事情?!?/p>
趙心言面露驚訝。
寫好了請假條,江向笛就趕去靳北約定的地方。
就在孟川工作的事務(wù)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江向笛找到了包廂,發(fā)現(xiàn)靳北和孟川都在。
孟川滿臉的神色復(fù)雜,倒也不是談判很難,只是靳北跟蒲望之的長相太像了,如果不是氣質(zhì)不同,孟川覺得自己都會分辨不清。
江向笛望了眼,靳北也帶了個律師,他坐在唯一的空位上,問道:“談的怎么樣了?”
孟川辦正事的時候還是很嚴肅的:“差不多了,都講完了?!?/p>
對方律師也點了點頭,江向笛抬頭去看靳北。
靳北依舊穿著一身正裝,臉色卻是有幾分不健康的難看,薄唇緊抿,眉頭皺著,看起來心情很差的樣子,但仍舊是氣勢冷峻,寒星般的眸子里都是冷意,而所有的暴戾和怒意都被壓抑起來。
靳北開口,像是沒睡好,聲音有些沙啞:“你真的想跟我離婚?”
話是對江向笛說的,江向笛一愣,道:“當(dāng)然?!?/p>
不然他為什么要大費周章搞這一出?
靳北垂眸看著他,江向笛似乎不愿意看他的臉,目光避開了些。
靳北信了。
因為沒有吃早飯,他的胃有些抽痛的感覺,然而因為某種洶涌的情緒,靳北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疼痛、和一次又一次被拋棄的失望。
他有些冷漠而不屑地說:“如你所愿。”
他拿起桌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養(yǎng)肥我,好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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