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功德
“大師客氣了,即使云觀寺無人前來,俞某也打算派人前云一趟?!庇岢康卣f,從楊柳手里拿過一封信,向前遞云,“位址就在里面,大量可打開一觀。”
老和尚再次言謝,當(dāng)著俞晨的面打開,里面只有一張紙,張上有一行字,老和尚看過后眼里閃過訝色,宣了聲佛號后又問:“不知施主昨日提起的師叔的那位傳人……”
顯然云觀寺已提前打探好相關(guān)之事,了衍最后所在的寺廟不在旁處,正位于夏家茶山的后面,也因此賣身夏家的姜嬤嬤才會(huì)在山中遇到大和尚,聯(lián)系到夏家發(fā)生的事,不難猜出了衍大和尚傳人的身份。
“不錯(cuò),大和尚的傳人正是當(dāng)年嫁入夏家又被夏家背信棄義轉(zhuǎn)身拋棄之人,那場大火并未讓他喪生,至于他現(xiàn)今何處,恕俞某不能相告?!?/p>
老和尚又宣了佛號,顯然之前就已有預(yù)料:“師叔一生最愛茶與酒,能有傳人繼承發(fā)揚(yáng)師叔的手藝,師叔此生不憾了,老衲和云觀寺上下多謝縣主大恩?!?/p>
“大師和云觀寺沒有向俞某追問大和尚的手藝,俞某才該感謝你們。”俞晨客套地說。
老和尚眼里閃過了然的笑意,俞晨也不怕他猜出自己的想法,有些話還是說清為好,誰說方外之人就不會(huì)追名逐利的。
老和尚笑道:“手藝是師叔之物,而非寺中所有,師叔既已作了選擇,本寺便不會(huì)干涉,況且?guī)熓逡惨蚩h主昨日的正名而將被世人記住。施主身具功德,又與本寺有緣,有空可來云觀寺,寺里至今仍留有師叔親手栽下的茶樹,只可惜沒有弟子習(xí)得師叔制茶手藝?!?/p>
俞晨皺眉,有緣一說他明白,無非是他現(xiàn)在得了了衍的制茶與茶酒之藝,不過什么叫身具功德:“大師說俞某身具功德是何意?”
老和尚頗有深意地看了眼俞晨說:“老衲雖看不明白施主為何染上如此濃重的殺伐之氣,然又有功德護(hù)身,想必殺是救而非妄殺,施主是得天眷顧之人。”
俞晨面上一警,看向老和尚的目光不再淡然,而是帶上了戒備之色,什么殺伐,什么功德,他不想聽老和尚神神叨叨的,他更加在意的是老和尚是不是真能看出自己的來歷和身懷異能之事:“大師還看出了什么?”
“施主不必驚慌,老衲說過施主是得天眷顧之人,也是與我云觀寺有緣之人?!崩虾蜕袇s是一副神棍模樣,但不能讓俞晨放下戒心,仍是警惕地看著他。
“你們這些大和尚都喜歡給人來上一句批語妄斷他人命運(yùn)嗎?”
“施主是指英武侯嗎?”老和尚了然道,嘆息地念了聲佛,“出家之人不該沾染過多的塵世俗氣,干擾他人的命運(yùn),萬幸有施主出現(xiàn),沖淡了駱施主身上的戾氣。”
俞晨冷哼一聲:“那他身上的命格是怎么一回事?出家人一句妄語就幾乎斷送了一個(gè)初生嬰孩的一生,說他是天煞孤星,卻不知多少人因他而活。”
老和尚笑而不語,帶著縱容的目光看著俞晨,俞晨氣急,反而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似的,他知道說出駱晉源天煞孤星命格的不是云觀寺的和尚,對眼前人未免有些遷怒于,但誰讓他如今將駱晉源劃為自己人,就是護(hù)短上了。
“駱施主命運(yùn)坎坷。然中有后福之人,老衲祝駱施主與縣主百年好合。”
對方一副雷打不動(dòng)的模樣,讓俞晨也是無奈,何況其中牽涉到了衍,他也不能真的甩臉色,最后也沒能再從他嘴里問出個(gè)究竟,反被他藉了衍的名頭得了些茶與茶酒帶走,俞晨郁悶地問楊柳:“出家人不是該戒酒的嗎?怎一個(gè)個(gè)都好上酒了?”
楊柳笑道:“聽說當(dāng)初了衍大和尚就特立獨(dú)行,也許這是云觀寺的傳統(tǒng)?”
他心里很為縣主高興,慧空大師也不是普通人想見就能見到的,這次雖是為了衍大和尚而來,但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縣主和侯爺乃天作之合,縣主更是得天獨(dú)厚之人。
俞晨由著楊柳一人高興,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去莊子的行李。
老和尚的話哪能多信,什么功德,若是說殺喪尸就是功德,豈不是末世里活下來的人都是功德在身,都要受天眷顧?其實(shí)在他看來,他們更像是被老天拋棄,在那艱難的環(huán)境中掙扎生存。
他雖沒放在心上,可“得天眷顧”、“功德在身”這校招 話語卻傳到了佑德帝耳中:“慧空大師當(dāng)真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