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漠心有余悸,若非將人偏到上古羅剎陣,將其消耗大半靈力,憑方鐘卿先前爆發(fā)出的靈力,他不是對手。
好在,這人容易被騙。
席漠輕笑,靠近倒在陣中的身影,低頭在其白皙臉頰落下一吻,為保安全,他用靈繩將方鐘卿手腳束縛住,再將人打橫抱起。
方鐘卿受了傷,迷迷糊糊間快要睡著的時候,不知被誰抱了氣息,這氣息他不喜歡。
他努力睜開眼眸,看到低頭輕笑的面容:“方鐘卿,做我魔后好不好?!?/p>
方鐘卿眉頭緊擰,下瞬被放在了床榻上,一只手落在他腰間,順勢扯開青絲腰帶。
方鐘卿不知道這人要做什么,但他不喜歡有人對他這般,可是方才被偷襲,又承受了陣法之力,此時體內(nèi)靈力空空如也。
一縷腰帶墜落在地,席漠忽然壓到他身上。
方鐘卿眉頭緊皺,用微末靈力,指尖捏訣,消失在床榻間。
席漠臉上不可思議,半晌若有所思,眸中驚艷更甚:“你竟然學(xué)會了,不過看了一遍!”
席漠知道這法術(shù)奧秘,于是在房內(nèi)搜尋起來,先將房間設(shè)置了結(jié)界,再一個個物件搜尋起來,用靈力敲打。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p>
方鐘卿附身在窗臺上一株小草上,很是疲倦,但撐著沒睡,睡過去,法術(shù)就會消失。
他不知席漠脫他衣服做什么,但大抵不是什么好事,他反射性的厭惡,如今沒有靈力對抗,躲起來是唯一的辦法,但他也不知自己能撐多久。
另一邊,玉浮生回到住處,未尋到方鐘卿后,皺起眉頭。
思及方鐘卿可能去尋席漠,即使席漠不是他的對手,玉浮生心中也有不安。
他掏出絲帕,其上血跡仍十分新鮮,指尖抹去一點鮮血,在手中搓捏,頃刻,有千絲萬縷的細(xì)線向四面八方探去。
席漠找了許久,遲遲沒發(fā)現(xiàn)人,面露不耐,直到注意起窗臺上的一株小草,在夜里,透出點點血色。
席漠突然笑了,一步步靠近,手指朝小草摸去,那綠草葉尖立即往后退了些,無風(fēng)自動。
“原來在這,”席漠低笑了聲,正運起靈力將人逼出,四周靈氣一凝。
小草探出葉尖,望了眼。
玉浮生指尖凝著一滴血,出現(xiàn)在房間,環(huán)顧四周,看東西碎了一地,顯然有人大發(fā)雷霆過。
他視線微移,最終落在青色腰帶上,墜落在地,眼熟至極。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玉宗主?!?/p>
席漠臉上不屑,下一瞬,心頭一驚,只見轉(zhuǎn)過來身的玉浮生,宛如地獄的惡鬼一般,雙眸猩紅,唇角彎起森冷弧度。
方鐘卿則心頭一松,堅持不住從附身綠草跌出來。
視線恍惚間,隱約看見席漠在出手抓他的瞬間,被什么攔住,慘叫了聲,他落在熟悉懷抱,被摟得很緊,玉浮生大概是看他渾身血淋淋的,被嚇壞了。
再醒來時,方鐘卿看到玉浮生指尖染血,側(cè)著身,笑容詭異,狹長眼眸透著莫名的邪氣。
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這是仙門中人該有的姿態(tài)。
玉浮生剛將席漠化成一灘血水殘骨,突然發(fā)現(xiàn)后背的目光,回過頭,心頭一涼,怔然看著醒來的人影。
被嚇壞了吧......看到他這幅姿態(tài)。
但很快,方鐘卿靠近,只皺了皺眉,伸手掏出絲怕,將他手上鮮血一點點擦拭干凈,沒問修煉了什么功法,只道:“若是旁人瞧見了,會對你不利,別再用了?!?/p>
玉浮生愣了許久,眼底猩紅色澤逐漸散去,將面前的人擁入懷中。
他有些不敢想像,若今夜沒及時趕來,方鐘卿會怎樣,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回事?”
方鐘卿垂頭喪氣:“他說你被困在羅剎大陣?yán)??!?/p>
玉浮生神情一怔,盯著他看:“所以你就進去了?!?/p>
方鐘卿點頭,那人做了個傀儡,像極了玉浮生,方鐘卿沒來及思忖太多,闖入其中,想將玉浮生帶回來,誰知剛扶他,就被傀儡擊傷,落入陣中的死亡之境。
玉浮生沉默許久,緊緊抓住方鐘卿的手,臉上掛著有些苦澀,又無奈,又高興的笑。
“你贏了,方鐘卿?!?/p>
方鐘卿累極了,靠著玉浮生的肩,隱約聽到這句話,不明白自己贏了什么,眼皮沉重垂下,倦意襲來,不受控制地入睡了。
玉浮生手握青色系帶,將人打橫抱起,踱步離開。
玉浮生打定注意,在飛升之前,他會掩蓋心思,不破方鐘卿道心。
劍宗如今已成為他想像中的樣子,他不想再廢心思在上面,于是在藍炎境收了一名弟子,藍蕭生,天資不錯,品性也是極好,玉浮生將其培養(yǎng)成一名優(yōu)秀的宗主后,便甚少出現(xiàn)在人前。
他身影常常出現(xiàn)在長淵峰,與方鐘卿一起修行,甚至帶他外出。
不久后,方鐘卿也收了一個徒弟,說兩人有緣,這凌夜年齡雖小,但行事穩(wěn)重,天賦異稟,一瞧就是非池中之物,玉浮生知道方鐘卿收徒,其實是因為無聊,他已經(jīng)瀕臨飛升境,再努力修行,很快就會到了渡劫時候。
而方鐘卿答應(yīng)過他,會等他一起飛升,于是刻意不去修煉,開始收徒弟打發(fā)時間。
玉浮生修行速度并不慢,但比起天生適合修行,心無雜念的方鐘卿,還是略遜一籌。
玉浮生只有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修行上,甚少在方鐘卿面前晃悠,沒想到,給了一個小家伙可乘之機。
方鐘卿又收了個徒弟,長得粉妝玉琢,尤其喜歡粘著他,時不時鼓起雪白腮幫,揚起稚嫩嗓音:“師尊?!?/p>
最愛抱著方鐘卿的腿撒嬌。
玉浮生看出來方鐘卿很疼愛這個小弟子,臉上時常露出無奈又縱容的笑,總是慣著。
玉浮生看這小徒弟很不順眼,而最無法忍受的是,這小徒弟經(jīng)常晚上抱著枕頭,敲方鐘卿的門:“我想和師尊睡?!?/p>
就這般,玉浮生逐漸沒了和方鐘卿同床共枕的機會,可他生氣不了,因為這時候,方鐘卿會主動吻他,似乎將親他當(dāng)成一種安撫方式。
而今夜,玉浮生突破至大乘后期,忍不住來尋方鐘卿,但剛到不久,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敲門的地方低矮,是個小孩。
“師尊,我來睡覺了?!?/p>
方鐘卿眉梢微挑,然后對玉浮生道:“你走吧?!?/p>
玉浮生臉一黑,不肯走,方鐘卿在他唇間吻了吻,但玉浮生仍舊不樂意,拉著方鐘卿不松手,臉上帶著怒氣。
方鐘卿無奈,最后出門哄了哄小弟子,讓他回房了,玉浮生這才作罷。
方鐘卿待小徒弟很是上心,時常用星卜術(shù)占卜,窺探天機,給小徒弟爭奪天地靈寶。
玉浮生很是吃味,好在問方鐘卿如此疼愛小徒弟,來日飛升時,會不會舍不得。
方鐘卿的回答讓他即高興,又心涼。
“飛升前要斬斷因果,會想念,但不會因此留下?!?/p>
眾人修行的盡頭都是飛升,以免終究化作黃土,玉浮生看出方鐘卿求道之心的堅定,沒有誰能動搖半分。他只有心底默嘆,好在方鐘卿愿意等他,玉浮生心道,待兩人飛升之后,沒了顧慮,再找機會挑明心意。
但沒料到,一切并未如他所愿。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評論發(fā)紅包!
本來打算番外都免費的,但因為在榜上,需要放在正文里,之后的番外都會放在作者話了( ̄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