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父皇已經(jīng)不行了,兩位王爺已經(jīng)明目張膽要互相傾軋,皇位的爭奪本身就是一件艱苦卓絕的事,更是比什么都要來得殘酷無比。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一日,潤貴妃的哀嚎聲震響了整座宮宇的時候,眾人才知:她唯一的一個孩子,郎潛已經(jīng)不知為何生了重病,命保住了,兩條腿卻是如同廢了一般走不動道。
“天殺的啊”盧閏鶴抱著兒子哭成淚人,郎潛則是疼得咬著牙昏了過去。諸位太醫(yī)又是皇上,又是皇子,圍著忙活個不住。
郎潛成了這副模樣,其他人尚且不論是否快活,兩位王爺卻甚是歡喜:四肢殘疾的人做得來皇上么不能放著他倆全全乎乎的難道非得找那么個人
于是,暫且放過郎潛只曉得互相斗法。
相爺照舊是不摻和。
他倆斗得是天塌地陷,日月無光,終于兩敗俱傷之際,都是握著兵權死磕,硬抗的時候,烏孫國那邊的使者卻來了,說是他們的重犯圖蘭邪教的教主蒙黛朵正在大弘,要求大弘為了鄰里友好,兩下相安趕緊交出來這個女人。
這會兒正是奪皇位的緊急關頭,誰有閑心思管你找誰愛找誰找誰
兩位王爺對他們都是愛答不理,結(jié)果使者一臉窘迫回去稟告烏孫王,烏孫王怒火熊熊:十幾年前因為大弘胡攪蠻纏就逃了蒙黛朵生路,不想十幾年后又遇見此種情形存心的是吧
當下,烏孫的王師也來了一批,外方勢力插手進來,三方當下是斗成一團。
倆王爺?shù)没ハ喾纻?,積極進取已經(jīng)很是艱難,再加上一個不相干的烏孫軍隊搗亂。他們斗得苦,百姓更是怨聲載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終于,靖王爺率先搖了白旗,勸龔王爺兄弟倆先順應民心,安內(nèi)必先攘外,先將這一幫混賬東西統(tǒng)統(tǒng)攆出去。
原本說的也是好好的,這合力對抗之下,人多勢眾,很快這烏孫人就被打跑了。
可是,雙方將他們驅(qū)逐出去之后說翻臉就翻臉,一轉(zhuǎn)身又是紅了眼的廝殺拼搏。
而一直以來,氣都不叫喘一下的掙扎、殺戮早已經(jīng)叫眾人疲憊不堪,先是在國內(nèi)打個不住,后來是打外敵,外敵打完了就回來繼續(xù)打。哪個受得了
再加上靖王爺素來就是心急如焚的,暴脾氣,見一部分人有些蔫蔫的便十分不待見。于是情急之下斬首了幾個怨言不滿的、動搖軍心的,這般以來,眾人果真也不說話了。一個個只管心中憤懣不平,動作卻越發(fā)懈怠。
不只是靖王爺這邊,龔王爺那邊也不太平。
只不過,他是個稍微耐性大、野心大的,沒有像兄弟這樣殺一儆百非要沾了血,因為要說殺一儆百,對手陣營里面的場景已經(jīng)夠了。他一貫的形象還是稍微寬容大度、親愛下屬。
于是,在一個下暴雨的夜里,一個人捉刀進了靖王爺?shù)拇髱ぃ粋€巨雷劈過去,靖王那眼中的光芒極度燦爛地跳了一下,從此再也沒了神采。
第二日,雨過天晴,浸在雨水中的青草的芬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混合在里頭的土地也有了十分爽快的香味,于是,一切仿佛都像是被洗個干凈,那悲慘、痛苦對于士兵的無可奈何仿佛都成了過去,每個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安寧。
可是,靖王爺這邊守衛(wèi)的一聲嚎叫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靖王爺那營帳里頭出來了十分厲害的血腥味
眾人心知不妙,于是過去一瞧才知:那是一把鋼刀插在靖王爺?shù)男目?,床上血已?jīng)干了,黑乎乎的一大攤子漬在被褥上。
伸手去那鼻子下頭一探,方知沒了進氣,沒了心跳,身子都已經(jīng)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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