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里一番折騰,蘇施還來不及對師父更加崇拜便病倒了。
她發(fā)起了高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渾身冷得打顫,喉嚨又干又燙,雙眼干脆燒得生疼睜不開,難受得只想抓著什么東西撓上兩把。這時一口清水入了口中,仿佛清泉流進(jìn)心田,讓她那股煩躁略略降了下來。
又喝了幾口水,蘇施才解了方才那腔不耐煩,但還是無力,身后仿佛倚著什么東西,居然還頗有些溫度,教她舒服得恨不能嘆口氣,只管往后蹭了蹭貼得更緊。
她這般一動彈,身后那副胸膛的主人可就不自在了。
淋了一場雨找了客棧,蘇施那顆腦袋沉得就要抬不起來,步子就像踩在棉花上,眼神亂晃。江朗亭心知她就是病了,讓小二幫著扶到房里,又寫了個藥方子差著他去抓來,倒不是大事,只是受了寒,熬些驅(qū)寒的湯藥安心靜養(yǎng)便好。
話是這么說,可是蘇施始終昏昏沉沉地醒不了,這可就不好了。
方才小二與他說那藥煎好了端了上來,他便進(jìn)了她的屋子要喂了喝。
進(jìn)屋的時候便是瞧見這樣的情景:床上的蘇施蓬頭亂發(fā),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嘴唇泛青,把一床被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顆腦袋。
江朗亭走過去將碗擱在床頭的高幾上,又把燈花挑亮按到床邊的燭臺上。他扶起了蘇施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先喂她喝了點(diǎn)水,幸好蘇施牙關(guān)不緊,不然只怕是要他親口哺上一哺,那不知得多窘迫。
誰知她人不清醒,兩只手卻是亂撓,后來揪住了江朗亭的前襟才算老實(shí)了下來,又像只奶貓一樣在他懷里狠鉆。
想他玉面毒蛛不在江湖又名揚(yáng)江湖,一向是個不愛廢話、沒長心肝的狠角色,何時像此刻這般手足無措
他能用一包斷魂散要了幾千人性命,也能用九節(jié)鞭碎了對手每一寸骨頭,更能用暴雨梨花封了他人周身一百單八處要害穴,他是這樣一個厲害的“惡人”,一個不曾有過愛恨糾葛的人,一個未曾嘗過情愛滋味的人,一個心里只有自己的怪人心里那面湖水居然起了幾絲波紋見著蘇施的第一眼,就或許注定他要萬劫不復(fù)。
江朗亭不知這個,心里倒是忖著:莫非自己果真到了父慈子孝,該養(yǎng)個孩子的年紀(jì)
淋雨回來,蘇施也沒有沐浴便蒙著被子出了一身的汗,屋子里濕噠噠的衣服上還留著一股子雨水的腥味,再混了雨后窗外泥土的芬芳,她身上的汗味,并著少女肌骨特有的幽香,飄進(jìn)他的鼻子,江朗亭竟覺得十分耐聞。
他任由蘇施靠著,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取來藥碗正要拿小匙喂她,一對小手揪著他的前襟,青筋都漲起來,他去掰她卻被攥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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