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初墨翻出一盒感冒藥,又倒了杯熱水擱在桌上,隨即坐在床上佯裝看手機的樣子。
秦臻剛出浴室門,視線剛落在床頭柜上的藥盒上,忽然又聽到初墨緊張兮兮的聲音:“洗完啦?”
他沒說話,慢悠悠走到另一側(cè)床邊坐下,半濕的腦袋就這樣擱在枕頭上。
初墨皺眉,手掌抵在他的后腦勺止住了秦臻的動作,“頭發(fā)沒干就躺下,很容易感冒的。”
“等會兒,我?guī)湍愦殿^發(fā)。”
秦臻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哼,但卻很給面子地起身,在她面前坐下。
初墨從床頭柜里翻出吹風機,開始認真替他吹頭發(fā)。
男人的頭發(fā)在剛洗完的時候很柔軟,略有點兒炸,初墨的手指在發(fā)間穿梭著,吹到一半時軟聲開口,“我錯啦,別生氣好嘛?!?/p>
秦臻眼睛微抬,“你錯什么了?”
初墨手指屈了屈,“我應(yīng)該給你先打個電話,這樣吧,我們明天補回來,我明天不上班了,我們出去約會好嘛?”
“補就不用了,如果約會對于你來說是個任務(wù),那以后不去便是?!?/p>
“……”
這招沒用,哄某人失敗了。
“肯定不是任務(wù)啊,每周都很期待這天呢,以后我會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保證沒有下次了?!背跄畔麓碉L機,討好般抱住秦臻的脖子,“別生氣了好嘛?!?/p>
秦臻聲音淡淡:“我不需要你的保證?!?/p>
“那就別不理我嘛,我會很慌的。”初墨順勢窩入他的懷里,視線鎖住秦臻的,“對不起吶,我認錯……咳咳咳?!?/p>
說著說著話,初墨忽然捂著唇,輕輕咳嗽起來。
一招不行,那就第二招吧!
秦臻蹙眉,不自覺摟緊初墨的腰,力度微微加大,頓時忘了生氣,想著擱在床頭的藥,緊張著問,“怎么了,感冒了?”
初墨腦袋垂著,從他的這個角度看不見小女人的表情,只能聽到陣陣咳嗽聲。
更緊張了。
“我……咳咳,我,我沒事呢?!背跄贿吙纫贿呎f,只露出一雙瀲滟的眼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還生什么氣啊,快起來,先吃藥再說?!鼻卣榉鲱~,正要起身。
“你先說你不生氣了?!毙∨撕軋?zhí)拗,輕輕拽住他的衣角。
“我沒生氣啦,就是有點不爽而已,緩緩就好……快起來吃藥了?!鼻卣闊o奈,嗓音放輕,“兩個孩子排在前面我就認了,怎么工作也排前面了,我都成第四了?!?/p>
“噗?!背跄锊蛔×?,輕輕笑起。
第二招苦肉計自個兒演不下去了,失敗。
秦臻忽然反應(yīng)過來,拉開初墨捂著臉的手,手背覆上她的額頭,哪兒有生病的意思。
“你套路我。”頓時繃著臉,黑眸深沉。
“哪有,我這叫機智。”初墨在他胸膛前蹭了蹭,討好般又道,“你不能這么排位的,包子現(xiàn)在還小,需要我照顧著,工作今天是突發(fā)狀況,大多時候,你是第一的。”
“我們還要過一輩子吶,對不對?”
初墨往上親了親他的唇,又縮回他的懷里,“別生氣了,好不好?”
秦臻繃著臉好一陣,忽然就松下來了,隨后重重嘆氣。
雖然知道初墨這回兒這么乖也就是為了討好而已,可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不氣了,下次一定要打電話。”
“好?!背跄珣?yīng)得很快,生怕秦臻不相信她。
“你說的?!鼻卣槿嗔巳嗨~前的碎發(fā),摟著她,細細密密的吻便落了下去。
“沒有下次了?!?/p>
初墨被動應(yīng)著,卻又不甘心一直處于被動那方,探出小舌悄悄沿著唇線描摹著,戲弄般撬開牙關(guān),待對方興致上來了又松了勁。
累了。
秦臻卻不放過她,抓著她的舌尖,追逐起舞。
許是氣的,秦臻比往日還要更兇猛,大半夜了還不放過初墨,聽著她斷斷續(xù)續(xù)求饒的話,非但不停,低頭俯身,驀然封住她的唇。
初墨喘著氣想說點什么,可除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再無別的。
二日秦臻醒來,初墨正窩在他懷里,睡相乖軟,兩人的腿交疊著,姿勢親密。
昨晚確實要狠了點。
秦臻視線柔軟,對著懷中這個小女人是又愛又氣,又想起昨晚初墨信誓旦旦的話,說是今天不上班陪他?
那成吧,他幫她請個假好了。
拿起擱在一旁的電話,撥通了環(huán)科負責人的手機號。
“喂,秦總?”對方的語調(diào)里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沉濃在那,還有些驚愕,或許是沒想到秦臻會給他打電話。
秦臻一手抱緊懷里的小女人,一手聽著電話,“今天初墨不去上班了?!?/p>
“那個……秦總,今天是周六,本來就不用上班啊。”負責人摸不著頭腦。
“哦,掛了?!?/p>
秦臻瞇了瞇眼,看著懷里睡相很乖的初墨,想起她昨兒的話,還說不上班陪他,說的這般冠冕堂皇的……
呵,都是套路。
呵,生氣。
結(jié)果是可想而知。
一大早的,初墨又被按在床上。
名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