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指轉(zhuǎn)向邵文津,大笑,“還有我們的邵小少爺!保全了清名?!?
文慶孔湊近隋恕,“你也不想邵家是整風(fēng)運(yùn)動(dòng)的第一刀吧?”
邵文津瞥一眼他,沒有出聲。
“你要用Q0113殺了他。”隋恕說。
文慶孔哼聲:“是又怎樣?他不讓我活,誰也別想活!”
“你還想用Q0113全身而退,”隋恕盯著他,“借道蒙古,還是泰國(guó)?”
被看穿了,文慶孔也并不心虛。
“那是因?yàn)闀浤恪掷锏淖o(hù)照已經(jīng)全都用不了,”隋恕笑了笑,“所以你只能借助非正常出境的手段,而Q0113,一個(gè)能抵御核武器的完美殺器,勝過一整支全副武裝的雇傭軍?!?
文慶孔愣一下,冷笑:“我勸你別跟我耍花樣。你不過是個(gè)娃娃,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
“你沒必要用Q0113走到如此絕路,有的時(shí)候干掉一個(gè)人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隋恕平靜地規(guī)勸他。
文慶孔冷哼:“我跟了白委員長(zhǎng)半輩子,他想要我死,我不得不死。不說別的,你伯父和他斗了這么多年,也未見占了幾次上風(fēng)。即便我捏著他貪污腐化的證據(jù)又怎樣?天下的官誰不貪?這點(diǎn)東西就能扳倒他,那是癡人說夢(mèng)?!?
隋恕輕笑,“有一個(gè)地方,你送上去,所有人都不會(huì)給他什么后路,并且能為你提供政治避難?!?
邵文津掀起眼皮。
“我的護(hù)照都用不了,談什么政治避難?”文慶孔并不信任他,“除非——”
“我送你走?!彼逅∽⒁曋?。
防爆燈無聲地亮在他們中間,代替了言語(yǔ),有如無聲的對(duì)峙。
林采恩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她萬分后悔,答應(yīng)文慶孔仙人跳邵文津。但是不答應(yīng),她也沒什么出路,文慶孔早把她捏得死死的了。他完了,她也逃不了牢獄之災(zāi),更別說她剛剛有起色的演藝生涯。
文慶孔久久地盯著隋恕,這張臉龐平靜得讓他咬牙切齒。
最終,他移開目光,抽了一口煙。
邵文津的心落下來。
“你真狠?!蔽膽c孔由衷地諷刺。
“讓我成為老白最大的爆雷,呵,你們坐享其成?!彼α诵Γ裨谛υ捵约郝斆靼肷?,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
隋恕并不想和他費(fèi)口舌,挪開幾步。
電光石火間,頹喪的中年人猛地暴起,抽出手槍,“砰砰砰”接連三槍,將兩個(gè)保鏢與狙擊手全部干掉。
“??!”女人嚇得捂住了耳朵往邵文津懷里躲,卻被他一把推開。
文慶孔收了槍,轉(zhuǎn)向隋恕,“走吧,不然他們的人就快來了?!?
隋恕漠然望他一眼,不置可否。
文慶孔的余光瞥到瑟瑟發(fā)抖的林采恩,準(zhǔn)備再度掏出家伙。
誰料摸爬滾打多年的女人反應(yīng)極為迅速,一把躲到隋恕的身后,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西裝褲角痛哭:“先生您救救我!”
文慶孔從俯視的角度,能看到她故意露出的乳溝,“賤人!”
隋恕望向邵文津,給他打了個(gè)手勢(shì),“帶上她。”
“哈?”邵文津瞪眼。林采恩也愣住,她還沒展開表演,這事就成了?
文慶孔面色扭曲,“你是不是想——”
隋恕卻已抽出腳,向外走去。
文慶孔的目光快要將他沉峻的背影盯穿。
他啐一口,又笑一聲。臉部呈現(xiàn)出亡命之徒特有的破釜沉舟與兇狠——
“隋恕,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