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夭一句話開了頭,后邊要剎不住車:“奇珍異寶都長在環(huán)境險惡的地方。但世上東西千千萬,每一種都有自己害怕或能被者克制的事物。 ”
鬼夭:“就想木頭怕火一樣,毒瘴谷的那些毒花們也有天生的克敵,就是……”
邵辛延:“??”
鬼夭一頓:“九尾狐的妖丹……”
邵辛延:“?。。 ?/p>
有不祥的預感。
唐烊看向陣法里的狐貍,手蠢蠢欲動,這次不是想擼而是想掐死它。
陣法里的狐貍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唐烊的殺氣,眼皮子動了動,卻沒醒來。
逢漠看鬼夭:“想起來了?”
鬼夭:“?。肯肫鹗裁??”
逢漠指了指地上的狐貍:“他,白亦司。是不是想拿到奇珍異寶,而拿了你的妖丹?”
鬼夭:“……忘了?!?/p>
鬼夭隨后又說:“拿我妖丹的人,真的不姓白,我敢保證的。至于地上的白亦司是不是那個人,得等它化人形我才知道……”
逢漠瞇了瞇眼睛,恨鐵不成鋼。
這死心眼!
逢漠扭頭看向鬼一:“你這一路追殺白亦司,殺出什么有用的資訊沒有?”
邵辛延也好奇:“鬼一大哥,你們不是追殺白亦司嗎?剛才怎么看起來跟護.法一樣?”
凌禪看了看低頭神游中的師兄,沒問師兄為什么要追殺鬼一,現(xiàn)在又怎么和和平平坐在這里看狐貍。
這條線,等會兒再捋。
逢漠問話,鬼一如實回答:“您被偷襲之后,我與鬼忠出來追查幕后黑手,然后查到了魔王,在調(diào)查魔王的途中,我們遇到了白亦司。”
鬼一看著陣法里的狐貍,眼角的光說不上是冷還是怎么樣:“我與鬼忠追擊魔王,恰巧白亦司也在追擊一只魔王?!?/p>
與凌禪他們最開始的猜測差不多,鬼一遇到白亦司后,很快就察覺到白亦司身上有鬼夭的氣息。
雖然很淡,但是鬼一敢肯定那就鬼夭的妖丹,于是,鬼一開始追殺白亦司。
凌禪隨手在地上畫了兩筆:“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你們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護.法?!?/p>
鬼一看了看逢漠與凌禪幾乎零距離排排坐的樣子,意會:“騙小夭感情又騙小夭妖丹的人,叫冷識蒼,是個皇子?!?/p>
鬼一意味不明得看了眼狐貍,說:“白亦司只是把內(nèi)丹從冷識蒼手里搶回來,然后用自身身體滋養(yǎng)?!?/p>
唐烊:“真的是黑吃黑?”
邵辛延佩服。
居然讓唐烊猜對了。
鬼一:“根據(jù)白亦司說,小夭是九尾狐下山歷劫,結果在下山后喜歡上了冷識蒼?!?/p>
鬼夭眨眨眼,腦袋里模模糊糊出現(xiàn)一些畫面,也想起些什么。
他在下山后喜歡上冷識蒼,在知道他的這份喜歡后,冷識蒼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但是有一次,他意外暴露妖身,冷識蒼卻對他溫和、親近了許多,雖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也沒有親密的舉動,但就是讓他覺得冷識蒼也喜歡他。
為了這份以為,他違背族命,用妖術幫助冷識蒼籌謀皇位,參與奪嫡,被天道記過。
鬼一的手指微動,指尖出現(xiàn)一絲黑色的霧氣,霧氣纏繞猙獰百變。
鬼一輕哼,語調(diào)奇異:“有一年,國都瘟疫泛濫。有個云游道士路過,說是毒瘴谷內(nèi)有奇珍,可以生白骨驅瘟疫。但谷內(nèi)毒瘴厲害,需要一物才能避開毒瘴?!?/p>
“冷識蒼,當即自告奮勇前往?!?/p>
凌禪皺眉。
逢漠微微瞇眼,氣息冷了很多。
薩未嵐等人臉色也是不太好了。
鬼夭這個當事人,反倒成了看客。
啊,對,好像是。
鬼一蒼白到略顯病態(tài)的手指彈了彈,指尖的黑霧嘭的一聲散開:“小夭傻乎乎得以為冷識蒼真的是心懷天下民生,就陪著冷識蒼去了勞什子的毒瘴谷。途中,冷識蒼假裝自己中了毒,騙了小夭的妖丹。”
鬼一看向鬼夭,神色惋惜,目光卻冷冰冰的:“其實,小夭以為的喜歡,突如其來的瘟疫,那個云游道士,以及后來的中毒。都是冷識蒼刻意為之。就是為了騙小夭心甘情愿拿出妖丹。
鬼一的惋惜是對他家小夭。
冰冷是對那個狼心狗肺的皇子。
唐烊:“那個人他為什么計劃……”
“為了獲得妖化后的妖力?!?/p>
一道沙啞低沉的陌生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圈子里的白狐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白狐的下巴放在兩只前爪上,一雙清澈的眼睛緊緊得盯著鬼夭。
鬼夭對上那雙眼:“???”
白亦司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冷識蒼從那里聽說的,說吃了妖丹就能成為妖,能有妖力。他野心勃勃,早就想要稱王稱霸。”
“在知道寒夭是妖后,就想獲得寒夭的妖力,然后苦心設計了這一系列的陷阱?!?/p>
“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寒夭的尸體不知所蹤,妖丹已經(jīng)正在被煉化。我只來得及搶了妖丹?!?/p>
白亦司:“可惜的是在爭奪的過程中,妖丹受到了損傷。不過我馬上就可以把受損的地方滋養(yǎng)完成?!?/p>
妖丹受損,他這些年天南地北的尋找修復妖丹的辦法,各種魔鬼試煉也都走過,終于找到妖丹晉級的辦法。
他現(xiàn)在每隔兩年都會經(jīng)歷一次洗髓洗骨,生死之間能晉級又能恢復妖丹。
白亦司笑了笑:“還有兩年,我就能把妖丹里的毒素都逼出來,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妖丹?!?/p>
鬼夭搖搖頭:“我現(xiàn)在是鬼,妖丹又不能吃,我不要了,你揣著吧。”
白亦司驚訝了一下:“你……”
鬼夭摸摸臉,疑惑:“我臉怎么了?”
白亦司一愣,隨后搖搖頭。
現(xiàn)在的寒夭,跟之前的寒夭不一樣。
寒夭剛下山的時候,跟他的名字一樣,整個人冷冰冰的,一回眸一側身都帶著冷傲,又透著妖異。
誘惑眾生,卻又讓眾生不敢直視。
只是現(xiàn)在……
鬼夭彎了彎眉眼,開玩笑:“你這么盯著我看,我還以為我臉上有花呢?!?/p>
白亦司:“……”
逢漠:“魂魄受損,失憶了?!?/p>
白亦司點點頭。
其實這樣也挺好。
那些糟心往事,寒夭不記得也好。
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鬼夭。
白亦司這件事基本上算是捋清了。
鬼夭覺得現(xiàn)在跟著逢漠很好,他不想回憶過去,也不想費勁巴力得再做回什么妖。
凌禪把目光放在陸域身上。
逢漠則看向鬼一。
鬼一突然一本正經(jīng):“主人,這世上有魔王,如果魔王出來搗亂,我們卻全都在里,山下要亂套?!?/p>
凌禪逢漠立刻準備往回返。
路上再好好問。
只是凌禪轉身的時候,感覺褲腿有點兒沉,他低頭一看,就看到化身妖身的白亦司伸著兩只爪子,正死死得抓著他的褲腿。
白亦司眼巴巴得看著凌禪:“我能不能跟著鬼……你們走?”
逢漠瞇眼:“撒開。”
白亦司撒開一只爪:“我能抓魔?!?/p>
逢漠:“繼續(xù)撒?!?/p>
白亦司努力自薦:“我能鎮(zhèn)魔?!?/p>
杜丘寒:“……”
這真的是石碑上鬼門祖師嘴里那個特別強的白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