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學(xué)校五樓4
“我可以免費打工!”
白亦司為人的時候是富家子, 見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成為妖后又遍嘗人間冷暖, 早就練就了一副七竅玲瓏心, 一眼就看到這群隊伍里誰是領(lǐng)頭人。
他單爪抓著凌禪的庫管, 說啥也不撒爪, 把不要臉的精神發(fā)揮了百分百。
凌禪看著腳邊的一團(tuán)毛絨絨,手指彎了彎,忍住了彎腰擼一把的沖動。他腳邊的這個是個實實在在的人,不是真狐貍。
凌禪對毛絨絨的東西抵抗力很低。但這只狐貍是鬼夭的, 不能隨便摸。
凌禪忍了又忍,扭頭看逢漠。
屬于他的那個, 是個人。
是個跟軟萌半點不沾邊的狠人。
逢漠一直關(guān)注著凌禪。
凌禪一回頭, 他們就對視上了。
凌禪的瞳孔很黑,在沒有情感波動的時候, 黑得純碎。此時此刻,凌禪的眼睛里似乎有波浪起伏, 就像是一團(tuán)墨,正在緩緩地暈開。
莫名得有種水汪汪的感覺。
逢漠心臟怦怦跳。
越跳越快, 最后心跳如雷。
跳得逢漠口干舌燥。
年少遇見時, 凌禪處于弱勢卻狠厲。
時隔這么多年后再相見,凌禪變得很平靜,也更強(qiáng)大,泰山壓頂也能面色淡然。
逢漠從來不知道,凌禪也會有這么軟綿的一面, 而且對他的殺傷力居然這么大。
逢漠高估了自己對凌禪的抵抗力。
不過逢漠認(rèn)了。
逢漠知道凌禪喜歡顏值高的,毛絨絨的動物,看凌禪現(xiàn)在的樣子,逢漠覺得應(yīng)該是凌禪的毛絨控屬性發(fā)作了。
逢漠走過去,伸手握住凌禪的手,末了還勾了勾凌禪的手心:“我頭發(fā)手感也很好,要不要試試?”
逢漠聲音有些沙啞,手心很燙,燙的凌禪的心一抖,徹底忽略了腳邊兩眼可憐巴巴求帶走的九尾狐。
白亦司收回爪子。
萌都白賣了,心累。
鬼一唰得扭頭看鬼夭。
什么情況?
主人主動讓人摸頭!?
鬼夭攤手,迷之微笑。
邵辛延&唐烊:“⊙.⊙”
杜丘寒:“……”
薩未嵐連驚訝都懶得給。
這倆也就是比之前前進(jìn)了那么一步而已,只要不在他跟前上演活春宮,他都能淡定。
在場這些人會有什么反應(yīng),逢漠顧不上,凌禪剛才的那一側(cè)眸,那一瞬間的依賴讓他快瘋了。
迫不及待。
凌禪比逢漠冷靜一些。
陸域后知后覺。
看到凌禪的手被逢漠攥得都紅了,陸域抽出一把劍:“你們鬼門的都喜歡占人便宜?”
溫情被打斷,又被劍氣鎖定,逢漠的肩背瞬間緊繃,是攻擊的姿態(tài),但想到劍的主人是誰,逢漠立刻放松。
凌禪卻在抓關(guān)鍵字:“都?”
逢漠:“?。俊?/p>
白亦司立刻豎起耳朵。
鬼夭嗖的扭頭。
邵辛延&唐烊:“⊙o⊙”
激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薩未嵐瞇起了眼。
標(biāo)準(zhǔn)的看熱鬧姿態(tài)。
杜丘寒:“???”
鬼一木然。
逢漠瞬間明白:“……”
隊友真坑。
凌禪他們本來是上山來捉鬼。結(jié)果鬼沒捉到,卻捉了一只妖回去。
在下山回去的路上,鬼夭看著自己懷里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沒氣的狐貍,有些茫然。
薩未嵐走得慢悠悠,那姿態(tài)那模樣,下個山像是在國際走紅地毯。
凌禪垂著眸,逢漠若無其事得護(hù)在凌禪身側(cè),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杜丘寒默默跟在最后。
邵辛延與唐烊的目光在鬼一與陸域身上來回流轉(zhuǎn),心里就跟貓爪一樣,癢的難受。
最終,邵辛延沒忍住,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陸師兄……”
陸域抬眼:“嗯?”
邵辛延:“嘿嘿嘿……”
陸域:“……”
邵辛延巴巴得看著凌禪。
凌禪不負(fù)期望,問:“師兄,這兩個月你音信全無,是遇到了什么麻煩的事情嗎?”
自家小師弟開口,陸域開口:“是有點兒小麻煩,我這幾年一直在追逢漠?!?/p>
邵辛延:“啊?。俊?/p>
陸域師兄追逢漠?。?/p>
怪不得看到逢漠牽凌哥小手手,陸域師兄這么生氣……
邵辛延瞬間腦補(bǔ)出幾十萬字。
陸域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想問問逢漠,知不知道師傅他們失蹤的事情。結(jié)果我追著追著,我發(fā)現(xiàn)逢漠的身份不簡單,順帶知道了逢漠是驅(qū)魔人?!?/p>
陸域拿出七星劍,晃了晃:“但逢漠那小子天天跑的跟只兔子一樣,我死活追不上,累的我不行。干脆就原地玩幾天。誰知道我一玩,逢漠就死了!”
陸域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容易。
他追了逢漠那么久,逢漠都活蹦亂跳的,結(jié)果他一懶得追,逢漠居然死了!
逢漠也覺得自己不容易。
好好的閉個關(guān),人鬼魔都來偷襲他,他死了這事兒不能怪他。
他也不想死這一回的。
要是不是死了這一回,弄了這么個糟心的娃娃造型,他現(xiàn)在說不定就把他家凌禪撲倒,吃干抹凈了!
陸域怒。
還想吃干抹凈???
凌禪大約能理解陸域的心情。
大概就是自己護(hù)了十幾年的寶貝,在自己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就被別家的狼叼走一樣。
不爽,很不爽。
凌禪不動聲色把話題轉(zhuǎn)移,禍水旁引:“師兄你找逢漠,怎么跟鬼一跟白亦司走到一起了?”
陸域的注意力瞬間被鬼一引走。見陸域抬劍,鬼一下意識退一步。
鬼夭:“這一路上沒少被砍吧?”
鬼一:“……”
眾人:“……”
陸域咬牙切齒:“聽到逢漠的死訊我就北上,結(jié)果路上就碰到一只嘴欠的魔王?!?/p>
聽到魔王,凌禪:“是原生魔?”
陸域點頭:“嗯,從封印里跑出來的?!?/p>
凌禪:“師兄你知道封印?”
陸域說:“那只魔說的。他還說師傅與凌先生在封魔的時候出了意外,死在封魔封印里了,我那個氣啊,就跟魔打了一架?!?/p>
凌禪:“……”
一言不合就打,像他師兄的脾氣。
陸域撇了一眼鬼一:“打著打著,鬼一來了。然后我們二打一。”
鬼一不動聲色,后退一步。
因為他不確定陸域回想到當(dāng)時的情況后,會不會還想砍他。
陸域呵呵笑了:“這時候,白亦司也追著一只魔來了。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啊。我當(dāng)時天真的以為結(jié)局會是三打二……”
鬼一又退一步。
看到鬼一的那個小碎步,鬼夭覺得之后的發(fā)展肯定很玄幻,于是他也跟著悄悄挪。
薩未嵐悄悄挪了一步。
邵辛延&唐烊:“……”
陸域瑩潤的唇微微勾起,笑起來:“沒想到鬼一那家伙,扭頭跟白亦司打了起來!”
陸域猛地側(cè)身,手里的七星劍瞬間抬起又落下,唰得砍向身后:“他倆打得熱火朝天,我一打二?。?!”
嘩啦!
鋒利的劍氣劃破天際,略過骨針樹葉,狠狠得劈在鬼一原來的位置。
被劍氣波及的樹葉先是劇烈顫抖,隨后瞬間粉碎,從天上飄飄悠悠得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