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卿一身長衫，流螢漲紅著臉不敢抬頭，從胸前開始，全然忘記還有領(lǐng)口的，待她伸手去脫的時(shí)候，韓正卿微微哼了一聲，長衫掛著他的脖子，樣子好不滑稽。

流螢卻沒有笑的意思，“對(duì)、對(duì)不住，大少爺，我、我太笨了…”

“你不笨，你只是慌張?！表n正卿平靜地說，“平日里總不至于連更衣都不會(huì)?！?

韓正卿沒有遷怒她，流螢心里便放松了些，小聲地嘟囔，“老爺又不需要我更衣…”

“總有需要的時(shí)候?！表n正卿沒有放過她的自言自語。

“哦。”流螢噘著嘴應(yīng)聲。

“聽懂了就回答?！?

這語氣與那晚一樣，壓迫感令流螢不自覺地低下頭，喃喃地答，“聽懂了?！?

流螢伸手去脫他衣服，眼珠一錯(cuò)，發(fā)現(xiàn)他腕子上一串冰玉珠串，瞧著是再熟悉不過。

這該不會(huì)，就是那串珠子吧…

“怎么？”

“沒有。”

流螢收回視線，紅著臉將他的長衫脫下，污跡朝里迭了再放到床上。

韓正卿拿的是一套夏制的對(duì)襟茶服，料子清涼爽滑，卻也是馬褂加外裳的套衫。他身上的小褂還在，勢(shì)必是要將這一整套都換掉，流螢抿抿嘴又去解他的里衣的扣子。

紐扣一個(gè)一個(gè)扭開，韓正卿的胸膛便裸露出來。

不同于韓宏義的渾厚，韓正卿更像個(gè)普遍意義上的成年男人，胸背寬闊，毫無稚嫩之感，卻也不過分顯露肌肉。

“在想什么？”

她發(fā)現(xiàn)大少爺總能在她神思旖旎的時(shí)候點(diǎn)她一下，莫非大少爺始終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dòng)？

“在想…”

流螢吞了口水，在心里做了個(gè)大膽的決定。

她抬眼看著他，眼睫底下水霧氤氳，朱唇輕啟口吐幽蘭，“在想幾位少爺?shù)纳砹?，大少爺最是…?

她頓了頓，想出一個(gè)詞，“正常?！?

韓正卿的面皮幾不可查地抽了一抽，沉聲問道，“這么說來，還有不正常的？”

她抿了抿唇答道，“就是…各不相同罷了?！?

韓正卿瞇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他自然曉得流螢故意將話說得曖昧，是為著試探他的意思。他明明不喜歡被人打探心意，此刻卻有種莫名的悸動(dòng)。

她為何試探，是否也有些不同尋常的心思？

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你倒誠實(shí)?！?

流螢?zāi)媚笾匆淖藨B(tài)，卻沒試出什么來，只剩心臟突突地跳個(gè)不停。

她原想糊弄過去，卻不想被人抬了下巴，被迫對(duì)視。

流螢吞了口水，盡量將話講得平常，“大少爺問，我便答了，我只…唔…”

韓正卿以吻封唇，將她后面的話吃進(jìn)了嘴里。

這孩子既然不懂深淺，他便讓她長個(gè)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