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正在看他。
校長不知道江惜在想什么,他現(xiàn)在有點著急。
因為貴客在校長室等著呢,他得罪不起。
“江惜同學,你先跟我到校長室吧。”
其他女孩兒站在原地對視了一眼。
江惜真的變得好怪啊……
她竟然敢指使她表哥了?
江茉愣愣地問:“那你沒有別的朋友了嗎?”
江惜想了下:“沒有。”
都是她的仆從,哪里來的朋友呢?
“詹先生怎么出來了?”校長驚訝出聲。
畢竟是生長在講究科學的時代,校長并沒有把“召喚”和傳說里那些神話故事聯(lián)系起來,只當是一個普通的陳述詞。
類似于一個電話把人召喚過來了這樣。
詹老爺子坐在對面的待客沙發(fā)上。
他忍不住勸:“您別急,一會兒就能見到是不是您要找的人了?!?
“是您召喚了屠維來到您的身邊。”他眉間的暴戾依舊深重,但唇邊的笑意卻是真切的,他說道:“大巫,好久不見。”
他還想出聲,江惜已經(jīng)往前走遠了,江茉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詹謹軒:“……”
江惜盯著他多看了兩秒,我可以讓他給我開一封信,讓我不用再來上學了嗎?
校長傻在了那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變-態(tài)在向未成年少女求婚呢……
屠維突然起身,他沉聲道:“不應(yīng)該是她來見我,應(yīng)該是我去見她?!?
詹老爺子:“什么?”
詹老爺子還沒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屠維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和來人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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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小姐把這兩位叫到學校來……不會是因為學校里有什么人欺負了她吧?
校長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江家不比詹家厲害,但同樣也不能小覷啊。
一旦神仙打架,那都是凡人遭殃。
江惜沒有認真聽她的喋喋不休。
但江茉并不在意。
江茉這些話是不敢和別人說的,哪怕是和自己的親生父母。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江惜有了共鳴。
柔兆。
從深海之淵來的怪物。
渾身充斥著黑暗、腐朽的氣息。
叫他來干什么?把這個世界變臭嗎?
江惜心不在焉:“嗯,塑料朋友也算嗎?”
屠維知道女巫承諾的力量。
他心下失望,但也不能攔著江惜,于是只好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到了門口,再為她打開門,準備目送她遠去。
江惜有點失望。
她只好把自己的書包遞給了詹謹軒:“你給我拿吧?!?
這東西太沉了。
班主任很快親自把江茉領(lǐng)到了屬于她的班級。
江茉站在講臺上,嘗試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江茉,我十七歲……”
“江惜同學,有人找你?!?
“你是?”
“等一下?!背雎暤氖钦怖蠣斪?。
詹老爺子可是個精明人。
他滿面笑容,整張臉都快擠成包子褶兒了。他熱切地看著江惜,摸出了自己的名片給她:“以前曉云帶你來過家里?!?
那會兒她還得管他叫外公呢。
現(xiàn)在,他恨不得管她叫外公。
她從容地立在那里,輕輕合眼時,睫羽顫動,在眼尾拉出一點陰影。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旖旎。風從走廊吹拂而來,吹動少女的長發(fā),一切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鍵。
屠維的呼吸滯了滯,目光流連過少女身上藍白相間的校服。校服臃腫,將她裹起來之后,卻反襯得她的手腕纖細,脖頸修長。
無論是華服,還是敝衣,都無法更改少女的滿身光華。
江惜:“對了,我還召喚了柔兆。”
還沒高興到十秒鐘的屠維:“……”
“詹先生,要不進去說話?”校長連忙低聲問。
江惜站起身:“好了,我該去上課了,你走吧。”
“您還要上課?”
江惜這才皺起眉,像一個未成年的厭學少女一樣,她點點頭,說:“嗯,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的請求,所以要上學?!?
屠維不太高興。
不過幸好,大巫只召喚了他。
江惜應(yīng)了聲,和他并肩往前走。
校長一頓,這江小姐也太沒禮貌了。
他哪兒知道,江惜沒讓他走后頭都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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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詹先生應(yīng)該沒什么奇怪的癖好吧?”校長不敢推門,猶猶豫豫地問起了詹老爺子。
詹老爺子生氣地說:“當然沒有!”
校長訕訕地笑:“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也不好和江家交代?!?
門內(nèi)。
“自從大巫閉關(guān)后,我就再也沒能見到大巫。您能召喚我來到這里,我心里十分高興?!蓖谰S情真意切。
江惜:“他有錢嗎?”
屠維:“我想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是比較有錢的人?!?
江惜舒了口氣:“那就太好了,我的養(yǎng)父母實在太貧窮了,連一萬兩黃金也拿不出來?!?
屠維皺眉:“是太窮了,連一萬兩黃金都拿不出來,他們怎么能好好供養(yǎng)大巫?”
江惜:“沒關(guān)系,你來這里,我就放心了?!?
屠維受寵若驚,非常高興,然后沒忍住問她:“我和閼逢、柔兆、著雍……比起來,您是不是更喜歡我一些了呢?”
緊跟著“啪”一聲響。
但校長和詹老爺子望了望眼前緊閉上的門。
校長:“……”
哦。
原來詹先生只想單獨和江小姐說話啊。
男人的表情僵了僵:“我是校長啊?!?
江惜明白了。
這個人就是學校的頭頭。
江茉比江惜長一歲。
她上高三,江惜上高二。
走到樓道口要分開的時候,江茉竟然還有一點點微妙的不舍。
詹謹軒這下是真正地震驚了。
她是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要求他給她背包的?
男人高大的身軀驟然一降。
他單膝跪在了少女的跟前,然后張開大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少女的足底。
這是拜見大巫時一種最常見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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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江惜的生活也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好啊。
江茉輕輕吐出一口氣,露出了點笑容說:“我也沒什么朋友。只有一個,但她還在鎮(zhèn)上學校念書。我也不知道將來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而另一頭的江惜,還沒等進教室,就被人叫住了。
她轉(zhuǎn)過身,看見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中間禿得有點厲害,笑起來眼睛瞇成兩條線的男人。
江茉的表情也就越來越放松了。
原身在心底,就是這么形容她的朋友們的。
所以江惜這樣說,完全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時候江惜也左右看了看。
她問保鏢:“你能跟我們進去嗎?”
保鏢:“抱歉二小姐,我不能。”
她舉手和江惜揮了揮:“江惜,拜拜?!?
江惜頭也不回:“唔?!?
臺下的人冷淡地注視著她,不帶一點熱情。
江茉慢慢就說不下去了。
校長室。
男人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校長的辦公椅上,他眉間暴戾的氣息深重,看上去不太高興。
江惜坐在校長的皮椅上,輕輕點了下頭,問他:“那個人是誰?”
江惜看他:“你不高興嗎?”
屠維擠出聲音:“高興,一點點?!?
這頭江茉追上去問:“你不是說你人緣不好嗎?但是你的朋友看上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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