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書反應(yīng)很大,他才推開蔣文旭就緊緊攥了自己衣領(lǐng),力氣大的指甲都泛了青。
蔣文旭愣住了:“怎么了?”他有點尷尬,有點不知名意味的委屈,有一點莫名其妙:“你衣服都臟了?!?/p>
“我自己來?!辟R知書的眼神沒落到蔣文旭身上,仍是抗拒的模樣。
蔣文旭的臉色黑下來,冷冷道:“那么臟,一股血腥味,我沒那個興趣?!?/p>
賀知書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什么都沒辦法說,只能看著蔣文旭一言不發(fā)的沖干凈手然后出了浴室,不過五分鐘家門一聲脆響,蔣文旭走了。
這樣挺好,外面隨便哪個情兒都比自己知情識趣的多,卻偏偏還要在這忍著脾氣干伏低做小的活。賀知書慢慢褪了衣服,胳膊上是細密的針孔,一個連著一個,青紫連成了一大片。
賀知書環(huán)抱著自己浸在浴缸溫熱的水里,他忽然有點害怕。他覺得似乎該做出某種決定了,比如,他最后該找個什么樣的地方落腳。不管死在哪里都是夠麻煩人的,如果死在家里,十天半月沒人發(fā)現(xiàn),那副樣子肯定很狼狽難看,嚇到蔣文旭就不好了。
賀知書想了想突然笑了,他也是才覺得一個人死的過程并不艱難,難的是人死了之后呢。
熱水泡的賀知書發(fā)軟,他沒久泡,趁還有點力氣擦干凈自己就起身了。仔細的又套上厚實的睡衣,暖和了不少。
客廳還有那股沒消散干凈的煙味,蘇煙的氣味,并不難聞,卻嗅的賀知書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鈍疼。
頭疼也涌上來的時候賀知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天都忘了吃藥,于是又逼著自己忙碌起來燒水倒藥,一把藥咽進胃里總翻江倒海的鬧很久。
賀知書躺在沙發(fā)上等藥勁上來,小貓圍著他玩,小爪子撓的賀知書酥酥癢癢的疼。
聽到鑰匙開門的響動時賀知書以為是幻覺,直到臉色仍不好的男人站在面前才反應(yīng)過來。
“別玩小貓了,去洗手吃飯?!笔Y文旭還是冷著臉,但在外面溜達了一圈竟買了飯回來。
“溜肝尖,給你補補血。”蔣文旭把菜倒進盤子里,語氣并不熱絡(luò),眉眼卻是溫和的。
賀知書坐在餐桌前走神,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蔣文旭,確實不會為這么點小事真正跟他發(fā)脾氣冷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