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蔣文旭好像收了心。別的什么賀知書看不出來,至少那男人知道著家了。早上是正常上班點走,晚上應(yīng)酬的再晚也記得回家。
賀知書的病還是那樣,不見好但也沒一直惡化下去,也是直到又去了醫(yī)院幾次賀知書才發(fā)現(xiàn),艾醫(yī)生一直在避著他。本來主治的醫(yī)生換了人賀知書沒什么想法,他以為是艾子瑜太忙,直到那天看見艾子瑜從辦公室出來,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直接擦肩走過,賀知書才明白了些什么。
但也沒徹底明白。賀知書的印象里醫(yī)生一直很照顧他,兩個人的關(guān)系怎么也能算得上朋友,卻突然就冷了下來。賀知書對人情世故并不特別敏感,再加上這實在摸不著原委就更莫名其妙。
賀知書繼續(xù)來醫(yī)院化療,這是他做的第三次化療,身邊徹底的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
治療的過程還是格外的漫長和煎熬,以至于后來在記憶里連帶著那個冬天都是漫長的,風(fēng)似乎從未停過,眼中除了灰撲撲的天,剩下的只是醫(yī)院雪白的墻。
那天化療完賀知書躺了十多分鐘才有幾分力氣起身下地,他扶著墻走,臉色蒼白的能和墻融進(jìn)一起,除了憔悴和寂寞整個人只剩下一把骨頭。
賀知書頭疼的惡心,化療的后遺癥上來,昏昏沉沉的連視線都模糊了。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他慢慢蹲下身等著暈眩過去。賀知書緩了很長一會兒,雙眼聚焦的時候才看到眼前有人。才入眼的是一雙純鹿皮軟底皮鞋,然后是筆直的褲管,白大褂,很英俊的一張臉。
“來我那兒待一會?”艾子瑜的瞳孔是很忠誠溫柔的土褐色,看著賀知書的眼神里有一點莫名悲傷的意思。
賀知書咬咬唇想站起來,可實在太吃力,艾子瑜沒像往常只克制的攙扶他一下,他直接一把打橫把賀知書抱進(jìn)了懷里。
“醫(yī)生!”賀知書嚇了一跳,短促的疾呼了一聲。
艾子瑜眉都沒皺,大步往前走,倒是怕賀知書太尷尬,大聲喊了兩遍:“急診!”周圍的病人對醫(yī)生的眼光從疑問變成了然。
那間休息室的布置仍沒變,只是最近沒曬過的被子有點發(fā)潮。
“謝謝你醫(yī)生?!辟R知書的心跳還沒平穩(wěn),臉上有一些缺氧帶來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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