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開始,顧決就一直都沒再回復過她的消息。
早讀課,裴嘉茉趴在桌上,面朝著窗外。細雨綿綿,她看著漬痕斑駁的舊窗,想著,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還能夠再做些什么呢?
南方的學校往往都有著一層層長長的連廊,從一班的教室走到走廊的盡頭,需要兩分鐘。
然而就是在這不長不短的兩分鐘里,裴嘉茉會產(chǎn)生一種自己的心跳了足足有一萬次的錯覺。
那個常年坐在角落的男生顯然是剛剛運動過,后頸覆著一層薄汗,賁起勃發(fā)的筋脈盤踞在手臂上,有些可怖的,令人心跳加速。
裴嘉茉的腳步緩了緩,不舍得就這么移開視線。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T恤,很曖昧的顏色,只要沾上一點點體液就會顯得十分淫靡。
數(shù)學課上,裴嘉茉低著頭,筆尖停在試卷最后一道大題的運算過程中。
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神色淡然的優(yōu)等生,這一刻卻想象著被暗戀的男生脫光衣服抵在教室后門接吻,想要他肉筋虬結(jié)的陽物重重頂進穴口,暴漲的龜頭急不可耐地搗入,粗喘著將他們的交合處肏出淫白飛濺的汁液。
想跨坐在他大腿上,用濕透的陰穴磨蹭著他充血后粗壯的性器,想要他緊緊抱住自己,溫柔地肏。
呼吸無法保持正常的頻率,裴嘉茉快速寫完最后一題,向老師請假去了廁所。
走進最后一個隔間,鎖上門。
女孩撩起夏日制服的裙擺,馥白軟郁的指輕輕勾起內(nèi)褲邊緣褪到腿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發(fā)給顧決——
“想把你的T恤弄臟?!?/p>
當夜,顧決收到女孩發(fā)來的信息——
“照片你收到了嗎?”
終于,顧決回了沒有標點的兩個字:“刪了”
女孩不解地發(fā)來一個問號:“?”
他捺住性子,一字字地回:“照片我刪了,以后別發(fā)了。”
那頭靜默了半晌,發(fā)來一條語音:“為什么?你不喜歡么?”沒有責備,沒有怒氣,她只是平鋪直敘地問。
顧決沒有想到那個女孩會如此大膽。發(fā)來的照片里,濕濘的內(nèi)褲褪到一半,卡著少女欲白飽滿的腿根勒出一道細痕。
人聲嘈亂的課間,他感受到一股難言的燥熱竄上臉頰,縱使當即將其按了刪除,可照片里的那一抹欲色卻始終回繞在他腦海里。
屋外還在下雨,空氣間彌散出纏綿不清的潮熱濕氣。顧決走到窗邊,深吸口氣,告訴她:“女孩子的隱私部位不可以隨便露給別人看?!?/p>
手指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是壞人,把你的照片泄露出去的話你怎么辦?”
她回得很快,語氣依舊很軟,帶著一些難以掩飾的迫切:“可你不是壞人。”
顧決推開窗,暴雨在瞬息之間崩落,悶風熱雨包覆著稠密的夜色攪亂了他的思緒。
緘默片刻,他學著那女孩發(fā)去一條語音。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壞人?” ↑↑他的聲音很輕,很沉,像融在夜風里的雨,拍打在裴嘉茉的心上。
她驟然剎住,心跳很快。
可是下一秒,卻收到這樣的信息:“你還很小,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等你長大后,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生。”
到時候會后悔自己這樣的不理智的行為。
“如果覺得壓力很大,你可以把心事說給身邊的朋友或是家人,不要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p>
高叁這一年,所有人都會感到壓力倍增,他能夠理解女孩偏執(zhí)和病態(tài)的愛意。無論是把他當作發(fā)泄的途經(jīng),抑或是利用他撫慰消解對枯燥生活的厭倦感,他都可以接受,也愿意做這個陌生女孩崩潰失落時期的一個樹洞。
只是不要隨意把自己的隱私暴露給他人。
他知道這個世界糟透了。
這個世界從不會善待女孩。
顧決靠在窗沿,看見對話框里安靜了很久,夜風陣陣,那些瑣碎而欲念浮動的片段也漸漸從腦海里褪去。
等待回復的間隙里,他看著對話框上方的小小數(shù)符不斷變換成“正在輸入中”,直到一次長久的停頓后,他收到回信——
“我沒有朋友,我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