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喘吁吁的遞上蘇蘭泰寫的折子,“吾皇萬歲,微臣回來了!正如皇上吩咐,我等一到旭州就接管了官軍,查清了官軍底細。那巡撫還算聰明,沒有立刻領(lǐng)兵剿匪,否則被御史一本參上來,他恐怕立刻就要摘了烏紗帽,蹲去大獄里面醒神兒了?!?/p>
美艷的皇帝陛下悠閑坐在烏檀木椅子上,心情愉悅的看著蘇蘭泰遞上來的折子。
按察使繼續(xù)報告,“如皇上所料,旭州的巡撫很平庸,但他身邊的師爺?shù)拇_有才。這‘以盜捕盜’這法子就是他提出來的。更難得的是,此人內(nèi)斂謙遜,也懂得為官之道,能彎得下腰來求巡撫在微臣面前遞話,為明年春闈鋪路?!?/p>
君子,要內(nèi)斂而謙遜,要能屈能伸。不懂在恰當時機彎腰求人的,是梗脖鴨子,皇帝才不會想用。會彎腰也是一種本事,蘇蘭泰這腰彎的好,不卑不亢,讓人印象深刻。
“爾敏,旭州剿匪,給巡撫記頭功,給蘇蘭泰記次功?!背两j(luò)扔開折子,轉(zhuǎn)頭吩咐身邊的吏部尚書,語調(diào)柔和,“留意著他,明年春闈之后,直接入中書省?!?/p>
閆子航躬身應(yīng)了。
按察使抹著汗退下,出了御書房才回過味兒來——敢情,皇帝早就等著蘇蘭泰呢!去年春闈讓他落榜,不過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等磨圓了、趁手了,直接就越級提拔!
此次剿匪,其實也是給蘇蘭泰一個立功的機會。到時候春闈考完,蘇蘭泰有功名有業(yè)績,直接就是前途無量啊!
朝中的京官太多了,多來幾個地方上的人才,皇帝才能夠更清楚的掌握州縣的情況吧?皇帝這次派了兩個欽差去旭陽,找江采玉的棺槨只是其次,考察蘇蘭泰,才是皇帝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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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軍已經(jīng)出了旭陽關(guān),按照前鋒部隊的行軍速度,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越過了旭陽邊境,抵達北疆,屯兵于狼突江以南。
南楚太子宇文靖聽到這個消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豎起來了——這是簡直就是魔鬼一樣的行軍速度!
北伐軍前鋒部隊是蘇傾容手下的精銳,差不多由一半步兵、一般騎兵構(gòu)成。兵過一萬,無邊無沿,兵過十萬,扯地連天,后面源源不斷的百萬大軍暫且不提,單就這十萬左右先鋒部隊,就足夠宇文靖冷汗透濕后背心了!
這出兵才幾天?就已經(jīng)到了北疆,狼突江以南!開玩笑!
北伐軍還帶著一半步兵呢,居然速度這么快,那若是換成全騎兵,會有多快?如果北周軍撒開了千里奔襲,只怕眨眼之間的功夫就能沖到南楚家門口,踹破城門進來了!
宇文靖絕對不相信,沉絡(luò)會老老實實打個瓦剌后就班師回朝。這位美貌絕世的皇帝陛下從來不講究師出有名,溫良恭儉讓什么的,他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只有一樣:擴張!
那是一種從骨子里流露出的霸道和高傲,是強權(quán)帝王血液中奔涌的、對疆域的極度渴望。宇文靖之所以到現(xiàn)在和沉絡(luò)說話都不怎么自在,一方面是受北周皇帝的容色影響,另一方面,實在是氣場不夠,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為今之計,宇文靖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自家南楚河流足夠多,湖泊足夠密,能擋住北周的騎兵。另外,狼突江地勢比北海低,冬天的時候海水倒灌入江,江面不會封凍。
那么,北伐軍怎么過江,就首先是一個問題。
搭橋?一萬軍隊搭橋可以,十萬?百萬?會被踩塌的好嗎?
更何況,瓦剌也不會坐以待斃,北周軍在江南邊搭橋,瓦剌可以在江北放火燒橋?。τ谶@一條天塹防線,宇文靖還是比較放心的。
宇文靖也考慮過這個危急時刻,他要不要動身回國,可轉(zhuǎn)念一想:南楚宮里有個時時打算要自己命的皇帝老爹,蜀疆還有個時時打算刺殺自己的淮王老弟……還、還是呆在北周比較安全。
就算要回國,也該等沉絡(luò)出手替他收拾完淮王再回去。當然,引北周軍入南楚,代價肯定是要付出一點的,不過宇文靖的理念一向是要攘外先安內(nèi),等弄死了淮王,再想辦法抵抗北周軍吧!
留在北周,宇文靖就避開了南楚國內(nèi)劍拔弩張的情勢,坐山觀虎斗,看著楚皇和淮王掐架。不僅如此,他還能趁機好好觀察北周朝廷的運作過程,呆在北周的這段時間,宇文靖覺得自己學到了好多東西。
比如看沉絡(luò)如何削減世家勢力,就讓宇文靖很有感觸:南楚雖然沒有百年世族,但也有各種各樣的門閥集團,包括各地駐扎的藩王,將整個帝國的中央權(quán)利切割開來,導致皇帝無法乾剛獨斷。
御書房里,沉絡(luò)撥出了一盞茶的時間和宇文靖閑聊,順便,還讓閆子航展開了整個北周的官僚系統(tǒng)分布圖給宇文靖看。
雖然不明白天璽皇帝為何如此慷慨,然而不看白不看,宇文靖當然不會跟沉絡(luò)客氣,直接就把北周的官僚運作模式給摸了個透徹。
宇文靖越看越感慨,“北周世家和南楚的藩王一樣,個個都有百年根基。勢力龐大,姻親、師生遍布全國,只知世家令,不奉天子詔……如果他們聯(lián)合起來造反,隨時會動搖御座?!?/p>
沉絡(luò)斜身靠在鎏金暖龕旁,微微垂頭,捏著景泰藍的茶盞撥著手中溫熱的明前茶,那手指修長白皙,骨肉勻停,連五片指甲都修得整整齊齊,紅潤如玉。
不遠處,皇宮最高的鐘樓之上,鐵柱撞擊青銅的聲音沉悶的傳了過來,在帝都深秋薄雪的夜里,如同遲暮的呻吟一般,冷冷的,沒有溫度的,響了幾聲。
“陛下,您是如何削減世家勢力的?”宇文靖好奇極了,如果這等本事能學到手,那么回到南楚他就可以如法炮制,將被割據(jù)的亂七八糟的南楚給統(tǒng)一起來。
沉絡(luò)似乎很有指點宇文靖的心情,“若要集中皇權(quán)、一山獨高,勢必要蕩平其他峰巒。北周世家勢力龐大,將朝堂、言論、官途全部把持手中?!笔兰易拥茏孕∑刚埫麕?,接受最好的教育,成人之后接手父輩在官場中的資源,環(huán)環(huán)相扣,這是一種隱形的優(yōu)勢積累,“一旦寒門難出貴子,會造成權(quán)貴階層徹底固化,如此,朝堂就會徹底淪為世家手中的玩物。”
皇帝治國,需要各個階層直接效忠,可是天子和不可能直接和底層的百姓小吏們接觸,中間隔著重重權(quán)貴。一旦世家勢力太大,把持住了各個階層之間的流動性,皇權(quán)就只會變成一個裝飾,屆時,世家不是皇帝,而勝似皇帝。
削減世家權(quán)柄,就是削減除皇帝本人之外的所有權(quán)貴勢力。貴族可以有,但是不能扎根太深,更不能固化,隔一段時間就要有寒門被提拔上來,沖淡老貴族的勢力。
說的再明確一點就是:分權(quán)。地方官也好,將軍提督也好,每個位子上都有至少三個決策者,一個官員絕對不可能同時擁有行政權(quán)、人事權(quán)和財政權(quán),彼此遏制,誰也不可能形成足以割據(jù)的勢力。
想反抗?有意見?行,先看看軍權(quán)在誰手里。
數(shù)年前,和瓦剌的那一場大戰(zhàn)之后,沉絡(luò)一向秉持著生息養(yǎng)國的基本政策,輕易不會動用太暴烈的手段。然而即使是這樣,在他執(zhí)政的十幾年間,朝廷上有官銜有爵位的世家官員也被硬生生抽掉了三分之二。尤其是吏部和軍部,幾乎全部安插為皇帝的心腹,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牢牢壓制住了世家的血脈。
世家失去了吏部,發(fā)不了官帽子,也就失去了提拔親族的途徑。別人覺得你無利可圖,自然不會再來依附。
而世家的軍隊也被蘇傾容早早送上戰(zhàn)場,消耗了個干凈,現(xiàn)在的軍部直接效忠皇權(quán),也沒有世家的什么事。
好,事到如今,就連皇后的位子也給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江采衣,那留給世家的還剩什么?——滅亡。
宇文靖聽了這些話頓時覺得醍醐灌頂,南楚對于藩王的問題一向頭疼,如果能夠像北周一樣大刀闊斧的撚除藩王,南楚距離強盛也就不遠了!他恨不得立刻傳話回南楚,找人鼓動楚皇收拾藩王,厲行改革!于是,宇文靖急切的起身謝恩。
沉絡(luò)點了點頭,讓閆子航送宇文靖出去。
御書房內(nèi),有臣子憂心忡忡的小聲問道,“皇上,宇文靖是南楚太子,心憂天下?;噬辖趟@么多,未免養(yǎng)虎為患?!?/p>
沉絡(luò)指尖按著桌上微微飄起的灑金薛濤簽紙,戲謔一笑。絕世美貌,紅衣如血,只身立在那里,艷殺一世天光,“胸有大略的人,才有資格心憂天下,反之,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p>
閆子航陪在宇文靖的身邊,心里直好笑……皇上這是反間計,宇文靖看不出來么?反間計這種事屢試不爽,會以各種形態(tài)、各種途徑出現(xiàn),讓人防不勝防??上?,南楚皇族當真是吃一塹還不長一智,當初孟天蘭就是這么被蘇傾容直接撚除的,同樣的事兒再來一遍,他們居然還不長記性。
……鏟除世家,是,北周的確在致力于鏟除世家,可問題是,南楚和北周的情況一樣么?
北周國力強盛,軍力更是如日中天。朝里的世家爪牙都已經(jīng)被撬的差不多了,民間光是大書院就建到了縣一級,文科舉武科舉都已經(jīng)早早上了軌道,當然可以大刀闊斧拔除世家!
可是南楚……南楚危如累卵,正在用人之際啊!
改革也要看時機,北周大軍都快逼到家門口了,操心保家衛(wèi)國才是第一位的,這時候改革不是作死么?!為了集中皇權(quán)而削弱藩王,就是在自己抽自己的脊梁骨!虧宇文靖還當成金玉良言呢!
搖了搖頭,閆子航伸出手臂遞去宇文靖身前,“太子殿下,石梯上結(jié)了霜,路滑,您扶著外臣吧?!?/p>
……
北周內(nèi)宮,即使是南楚太子也不能乘步輦,兩人漫步至太液池邊,再往前,就是內(nèi)宮和外宮的拱門。
宇文靖偶爾扭頭,在太液池楓紅烈烈的樹影中,看到一個小姑娘。
深秋時分,宮里的楓葉被霜激的發(fā)赤,打眼看去紅光漫天無際,遮住了天空,那是最美最艷的顏色,仿佛滿地下了一場紅色的雪,有人燃起了艷色煙火,將空氣都熏成了迷離。
湖邊支了一尊銀杏金漆方桌,桌上擱著蕉葉凍石的清盞,小銀吊子上咕嘟咕嘟煮著清茶,暖暖的茶香似乎隔著很遠的距離飄了過來。深秋清冽的空氣中一陣沁人心扉的柔暖。
那個小姑娘抱著一個軟軟的繡枕,窩在桌旁的秋千上,素凈著臉蛋脂粉不施,看起來很稚氣,又清又純,滿滿十四五歲的天真柔嫩。身段兒和模樣都詮釋了一個女孩子最誘人的甜美,猶如九月出頭枝頭甜中帶酸的果子。
她歪著頭,粉粉的嘴角帶著笑,趿著軟鞋披著薄荷綠面兒的大氅衣,里頭露出薄薄春綢內(nèi)裙來,一只腳蹬在地上,勾著藕荷色的粉底荷花鞋,在腳尖兒悠悠蕩漾。
北周宮里的女子們習慣用刨花油抿頭,把滿頭長發(fā)抹得油光水滑。這姑娘卻不是,她一頭烏黑青絲只松松的抓了一把,隨意兜在肩頭,綴著長長的金絲紅綃頭繩。肉皮兒白凈的難以言喻,仿佛厚厚的一層乳脂敷在臉上,從頰側(cè)透出溫暖薄紅。
宇文靖的目光更大膽的溜了一下,心里頭嘖嘖贊嘆。這身段兒,真是勾人!胸口一對豐腴飽滿的渾圓,把前襟頂?shù)亩伎囍绷?,緊實小腰握了一把,怕是嫩的能掐出水,讓人恨不得把她直接按到地上狠狠作弄一番。
宇文靖可是風月場上的積年,睡過的美女如同過江之鯽,看女人這事兒,他在行。
毛頭小子看女人的五官臉蛋兒,口味養(yǎng)刁的男人看女人的身子……這姑娘雖然不算絕色,但絕對是軟玉溫香的一個尤物,上了床能讓男人喪魂,干到天昏地暗才夠消受……
只看了一眼,宇文靖就覺得喉嚨有點發(fā)干,正像轉(zhuǎn)頭跟人打聽一下這姑娘的身份閨名,就對上閆子航陰寒的目光。
閆子航側(cè)身擋住了宇文靖熾熱的視線,冷冷的,“太子殿下,您僭越了。”
“那個姑娘……”宇文靖有點失控的喃喃,伸手欲撥開閆子航的身軀,“尚書大人,孤想打聽一下那姑娘……”
“太子殿下!煩請自重!”閆子航動也不動,眼底毫無笑意,他甚至隱隱鉗住了宇文靖的手臂,聲調(diào)像是從什么嚴冬的深潭里幽幽浮上來一般,“那‘姑娘’是我北周皇帝陛下的寵妃,是我們北周未來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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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靖回到驛館內(nèi)房,立刻就有侍女遞上參茶和糖蒸酥酪。
內(nèi)房布置的很舒適,緙絲彈墨的帳子,紅菱油漆蟠龍拔步床,疊了一層蠶絲,一層鵝絨,一層狐皮。往日看著很是華貴暖和,今日宇文靖卻覺得燥得慌。
參茶大補,里頭加了桂圓紅棗,一喝下去似乎所有的熱氣都被熏了出來,宇文靖覺得脖子發(fā)燒,越發(fā)煩躁的解開襟口的葡萄扣,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沿。
宇文靖房里安排了在南楚用慣的通房丫頭,她看著主子的眼色,笑嘻嘻蹭過來,扭著腰大膽坐在宇文靖腿上,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主子……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連耳朵都紅了?!?/p>
侍妾勾勒著精細的濃妝,臉上能刮下二兩膩子,桂花油甜膩的滋味兒直沖鼻端,宇文靖心浮氣躁的扯開她蛇一樣柔軟的玉臂,反倒一把抓住遞茶的小侍女,“你過來!跪下!趴到榻上!”
小侍女嚇得直發(fā)抖,卻不敢違逆宇文靖的意思,只好瑟瑟發(fā)抖的蹭過去,然后就被一把摁住,壓在花廳的雞翅木椅榻上粗暴發(fā)泄起來。
小侍女嬌澀初開,醬青色的羅裙褻衣被扯得亂七八糟,雙肘撐在光滑的椅榻上,緊緊咬住手指,滿臉的淚水奔流。宇文靖粗喘著,死命挺動下身,撞得小侍女不斷顫抖搖晃。
膩了,他真是膩了……不知為何,屋里的丫頭和侍妃們怎么看怎么膩味,宇文靖心里頭像有貓抓一樣,滿腦子都是湖邊那溫婉細膩到骨縫里頭去的小姑娘。
宸妃,原來那姑娘就是宸妃!只從外表上看,她絕對配不上沉絡(luò)那樣的絕世美人。可是,能讓冷冽高傲的北周皇帝捧在手心,她絕對有極端的妙處!
可惜……可惜……那樣的柔軟,那樣的清純,那樣的不可觸碰!她是北周皇帝的寵妃,是沉絡(luò)一個人的禁臠!就算給宇文靖吃一百個豹子膽,他也不敢挑戰(zhàn)北周皇帝!
想著想著,宇文靖渾身的火從喉嚨一直燒到下腹,狠狠掰開身下小侍女白皙圓潤的臀瓣,舔咬著那細膩的嬌軀。
“太子殿下……嗚嗚……”小侍女無助的扭動著腰,發(fā)出悲鳴一般的求饒聲。
宇文靖粗喘著氣,閉起眼睛不住聳動,手掌來回揉搓著小侍女的背脊,腦海中反復咂摸著湖邊那姑娘誘人的身段,白瓷一樣的肌骨……啊,若是能用手背蹭上一蹭,該是何等的滑膩,若是壓在身下顛鸞倒鳳……該是何等的春意無盡,濃艷銷魂!
“嗯啊……喝!喝!”宇文靖啞著嗓子粗嘎低吼,“小妖精,屁股撅高,緊緊咬著孤,緊緊的……好爽……太爽了!真是尤物,孤要狠狠干你……啊……!”
他滿耳朵的嗡嗡聲,血液仿佛在頭頂燃燒,身體沉浸在極度的興奮中,騎在小侍女的屁股上一面瘋狂抽插,一面汗水淋漓的抖動。
小侍女哀泣著,雙腿被頂?shù)闹背榇?,軟軟的大腿中間凈是污濁,無力的垂搭在榻上,淚水洇紅了身下的錦緞。
內(nèi)房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然后就是微妙的衣衫在地磚上拖曳滑動的聲響。垂至地面的圓潤珍珠簾子被微微挑起,露出花廳淫靡的交媾場面。
慕容千鳳皺著眉頭,緊緊咬住下唇。難堪的看了一會兒內(nèi)房呻吟低吼的激烈場面,才顫抖著手緩緩放下撩起的珠簾,垂頭沉默著,拖著沉沉的步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