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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蒹葭·絡(luò)衣

第88章(2/2)


鬼侍捧著我的長袍綬帶,追在身側(cè)問,“殿下,您去找閻帝陛下么?”

找閻帝有什么用?這種事情他絕然不肯出頭的,更何況,他根本沒有辦法。我拽過長袍一下披上身,沉沉冷笑,“去開黃泉門,我要逆行黃泉道,直接去人間?!?/p>

鬼侍訝然,“殿下!你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去過人間了!還要逆行黃泉,您……”他知道阻止不了我,只好對著趕來的黑白無常嚷嚷,“今天的魂兒都先別勾了!停一停,服侍好殿下是正經(jīng)!”

黑白無??钢椿旯?,輕飄飄的跟在我背后。

黃泉道很長,濕漉漉的青苔長在泥黃色的甬道壁上,又濕又冷,地面上的黑色石磚冷硬而森幽,踏上去有著輕柔綿長的回響。

黃泉盡頭,是地府和人間的界限,我伸出手去發(fā)力,轟然打開了那一道十丈之高,恍若青山鐵壁一般的古銅大門。

銅門吱吱呀呀打開,我瞇起眼,用手指擋住熾熱的光線,人間的氣味和溫度和著陽光撲面而來。

黑白無常和我都是鬼,世人肉眼凡胎,看不見我們的身形,我們自然可以自由來回。人間的土木磚石于我而言根本不是障礙,我直接帶著黑白無常來到了江家府邸。

江府上上下下貼著的大紅喜字在夜色里盈盈閃耀,冰涼的屋檐角結(jié)了輕霜,把紅色的石榴紗燈敷上了層薄薄冰絨。檐角下掛著個桃木鳥籠子,里面睡著的鸚鵡陡然一個激靈,瞪著黑豆豆的小眼睛沖我們尖聲嘶叫。

“這鳥兒今日怎的這般鬧人。”一個丫鬟來用竹竿子挑下鳥籠,拉了油蓋布蓋住,“晚上是侯爺和夫人洞房花燭的大喜時辰,它叫成這樣,真是滲人的慌。”

另一個丫鬟縮了縮肩膀,小聲,“誰知道呢?大小姐割了手腕,剛剛醒來就被侯爺關(guān)到祠堂去了,那柳樹下頭血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大小姐流了多少血,真讓人心里發(fā)憷!這鳥該不會是報喪吧?!”

“別胡說!”拿鳥的丫鬟冷斥,自己也被嚇得一個冷戰(zhàn),抱著鳥籠,兩人竄去溫暖的屋子里喝茶去了。

江家祠堂。

秋霜落在祠堂外的木階上,幽幽的檀香從焚爐散出來,我提起袍角,走了進去。

江采玉伸出雙臂從背后摟著她的姐姐。

自然,江采衣是看不到自己妹妹的,江采玉此時只是黏在她背后的一只小小的螢火蟲。但我能夠看到江采玉的魂貌。

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雙臂猶如兩片虛無的翅膀,從背后擁抱著江采衣。她依戀的將小臉蛋埋在姐姐背脊的白衣上,一顆一顆掉著眼淚。

江采衣手腕的血跡已干,被血染紅的衣袖變成了褐色,她直直坐著,仰頭看著祠堂上供奉的幾尊牌位。牌位尺把高,綠色嵌邊,用的是貴重的紅檀木,牌位中央金漆填涂的字跡在燈火下粼粼閃耀。

她的目光從祖父、祖母的牌位上緩緩掠過,在翠秀的牌位上深深停佇了一會兒,然后,就定在了江采玉的牌位上。江采玉夭折的早,牌位也小,只有別的牌位一半兒大,很不起眼的供在江家眾人的牌位后頭。

江采衣起身磕了一個頭,然后將妹妹的牌位拿在懷里。江采玉的牌位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積了些灰,她抱在懷里細細擦拭,猶如愛撫妹妹的皮膚。江府酒色酣然,燈影燭火里,天猶寒,水猶寒。

擦到一半,江采茗就走了進來。她如今是江府最受寵的嫡二小姐,父親關(guān)愛、母親寵溺,富有才名,善名遠播,前程燦若錦繡,又是最青澀秀麗的年華,舉手投足都透著嬌柔。

“姐姐,”江采茗綿綿的對江采衣打了個招呼,她膽子小,喜堂上被江采衣嚇了一跳,這會兒還有點畏縮??墒且幌氲浇梢略诟改傅拇蠛萌兆郁[事,江采茗又恨極了她,語調(diào)深處透出絲絲冷意。

身后的婆子捧著茶果貢品,硬邦邦開口,“大小姐,夫人來吩咐二小姐來給老太爺和老太太上香的!我們二小姐今日可是忙了整整一天,到這會兒都沒的歇呢。如今侯爺升了爵,府里頭的大小雜事多,一應(yīng)都壓在夫人和二小姐肩上,忙也忙不過來。大小姐如果沒有這份孝心,就麻煩挪一挪,不要擋著我們二小姐給太爺和太太上供奉?!?/p>

說的江采茗萬般委屈的模樣。

偌大的一個侯爵府,女孩兒們早就應(yīng)該跟著夫人太太們當家理事,如此日后才好說一門好親,更何況是江采衣這樣正經(jīng)的嫡出長女。然而,宋依顏一手把持侯府內(nèi)務(wù),江采衣別說出門交際、打理家務(wù),連一般的祭祀、宴席都沒有她出席的份。按說她也十三四了,正該考慮一門好親事,嫁妝也該由官中早早備下,帝都里那些講究的人家,女孩兒們定親的庚帖都已經(jīng)換過了。

然而江采衣就如同一朵被埋在侯府深院兒里頭的花,宋依顏似乎是忘了這個人似的,一兩銀子的嫁妝也沒有備下,一徑裝傻。這年頭父母不吭聲,女孩兒們沒法自行嫁娶,宋依顏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江采衣的花期拖過去。

就這樣,她還時不時的跟江燁委屈一把,說江采衣疲懶,府里雜務(wù)都落到自己和江采茗的頭上,多虧茗兒懂事,家里才這般井井有條。江燁和同僚們說起來,也總是感嘆小女兒如何懂事能干。

然而江采衣根本不在乎這些,她不想嫁人,婆子和宋依顏的這些話也根本傷不到她。她抬起細細的睫毛掃了一眼江采茗,抱著江采玉的牌位退到了窗口。

秋天冷了,婆子端進來了炭火盆,幽幽的橘色火球聚在銀絲炭里,祠堂頓時就暖和了些許。

江采衣不吭聲,徑自取了一杯茶水捂在手心里,退到門邊,安靜的看著江采茗給江家牌位上香。

炭盆靜靜的燒著,偶爾爆出幾聲火花,合著煙灰火星散開。

“天太冷了,去把門窗關(guān)上吧?!苯梢麓钕陆廾?,淡淡吩咐了婆子一聲。

婆子嘴一撇,剛想說什么,就被江采衣一句話堵了回去,“你不怕二小姐著涼么?”

雖然討厭這個幽魂似的大小姐,可是婆子也確實害怕冷著了江采茗,于是吊著臉去關(guān)嚴實了門窗。

江采茗點好了香,滿屋子都是檀香濃烈的味道,她面向牌位盈盈跪倒,“江家先祖在上,今日是我爹和我娘大喜之日,珠聯(lián)璧合,富貴吉祥,還望先祖保佑,讓爹娘一生琴瑟和鳴、并蒂榮華、幸福美滿?!?/p>

江采衣靜靜坐在原地,似乎并沒有什么聲響,也沒有干擾江采茗。然而黑無常在我耳畔輕叫一聲,“不好,這姑娘要造殺孽!”

江采衣舉著茶杯的手悄悄停在了炭火盆的上方。

手腕微微傾斜,那杯茶水就靜靜澆在了燃燒的炭火上。炭火在濕氣中熄滅,散出絲絲白煙,立刻就被祠堂里的檀香味包裹住。

江采衣看著密閉的門窗,嘴角挑起一個冰涼的笑容。

濕煤封火、炭火燃燒不充分時,便會產(chǎn)生毒氣。這毒氣難溶于水,無色無味,中毒的人往往沒有知覺,甚至出現(xiàn)了嚴重的不適癥狀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而當人意識到中毒時,往往為時晚矣。炭毒會使大腦最先受到麻痹,使中毒的人癱倒在地,無法逃跑。如果此時不能開窗通風(fēng),等到口唇發(fā)烏,鼻腔流血,便再也沒得救了。

大冷天,有不少在屋里取暖的人都死于濕炭爐子,江采衣也不知打哪里知道的這法子,顯然是打算和江采茗同歸于盡在這祠堂里。

江采玉急的拼命去抱她姐姐的手,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螢火蟲,根本沒有力氣。就算聲嘶力竭的喊,江采衣也聽不見。

“姐姐!”江采玉的魂體嘶聲大叫,“姐姐!你不能造殺孽!殺了她,你會進煉獄的!姐姐!姐姐!姐姐!”

江采衣聽不見,定定盯著熄滅的炭火,眸中寒光粼粼。

江采玉抬起頭,猛然發(fā)現(xiàn)我站在祠堂里,登時找到了救星一般撲過來,揪住我的衣角,“轉(zhuǎn)輪王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姐姐!讓她停手啊!”

我看了一眼黑無常,他揚袖刮起一陣陰風(fēng),立刻吹開了緊閉的門窗,“砰”的一聲,鐵梢狠狠撞在黃梨木花窗上。

秋風(fēng)卷著落葉吹進來,吹散了有毒的空氣。

小螢火蟲急的飛過去,在江采衣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江采衣這才如夢初醒,抬起頭來,在寒風(fēng)中冷冷看了一眼江采茗,轉(zhuǎn)身離開了。

江采衣經(jīng)過我身側(cè),我伸手,將她腕上的江采玉攏到了自己手心里。小小的螢火蟲在我掌心翕張著翅膀,顫巍巍的小心抖動著觸須。

我將她帶去一處溫泉邊上,這里很暖和,讓她不至于在秋風(fēng)中凍死。泉邊有一叢百合,我彎下腰,將她輕輕放在濕漉漉的花瓣上。

百合在綠葉叢中怒放,粉紫色的瓣葉卷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我蒼白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絲絨般光滑的花瓣。

江采玉怯怯的蜷在花瓣中央,仰頭看向我。

我沒有責備她,半句也不愿意,雙手攏好花瓣,柔聲勸道,“好好保重這一世,泉邊暖和,黑白無常會在這里看顧你?!?/p>

小小的螢火蟲用它的觸角安撫的摸了摸我的指腹,江采玉小聲問我,“轉(zhuǎn)輪王殿下,你要去哪里?”

我微笑,指頭點點螢火蟲的小腦袋,“天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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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是閻帝常去的地方,但是我從來也沒有去過。

閻帝逢年過節(jié)就要去跟西王母喝喝茶,給玉帝提點地府的土特產(chǎn)什么的,無非就是想多給地府的大小鬼差們討些福利。但是他堂堂一個地府之君,總是壓抑著自己的壞脾氣和天庭的大神小神們打點周旋,我不愿看見他這幅樣子。

一天一地,地府并不比天庭卑微,天高九萬里,地深十萬里,同樣廣博無限,只不過天庭的人總喜歡以尊上自封,眼高于頂罷了。

我獨自走上天宮的白玉橋,來到南斗六星的第一宮,天府宮。

天府宮門口的燈柱上靜靜燃燒著著玉皇大帝欽賜的長明蓮燈,我伸出手去,蒼白的指腹在蓮燈的琉璃花瓣上虛虛撫摸了一下。

天府宮主人司命星君停在宮門口不懷好意的對我笑道,“哎呀,快讓我看看,這莫非就是神龍不見首尾的地府轉(zhuǎn)輪王?”

我揚眉看向他,深黑色的衣角拖在天庭地面漫起的蒙蒙白霧上,漆黑發(fā)絲順著耳際流泉一樣垂下胸前。司命星君呼吸窒了一窒,緩緩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

他的眸子里露出一點敵意,但嘴角的笑容沒有半分異樣,嘴里嘖嘖有聲,“真沒想到,轉(zhuǎn)輪王竟然有如此風(fēng)致。地府的十殿閻君個個丑的驚天動地,搞了半天,你們十個兄弟的美貌全長你一人身上了。……喲,天庭美人多,除了紫微大帝,再沒人有你這樣的絕色,怪不得青瑤仙子為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憔悴得不成人形,連修為都快耗沒了!”

青瑤仙子?我挑了挑眉,“不認識?!?/p>

司命星君從鼻子哼出冷嗤,“真冷的心。人家青瑤仙子可是西王母最寵愛的小女兒,不知道從哪里看到了你的容貌,連連央著王母要嫁給你,結(jié)果,你連一面都不見!害得她至今茶飯不思,實在是孽緣!”

“不見即是無緣,又談何孽緣?”我勾起嘴角,“莫不是星君心里愛慕青瑤仙子,對本王心生嫉恨?”

司命星君狠狠咬緊了牙,表情猙獰起來,忽而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肩膀,“轉(zhuǎn)輪王可是說笑了。對了,你從來不上天宮,此番前來,不會只是來我的天府宮轉(zhuǎn)轉(zhuǎn)罷?”他冷笑,“怎么,地府空氣不好?或者,你有求于我?”

他一臉等著為難我的表情。

天庭的人已經(jīng)慣于為難閻帝,在他們眼中,地府的神不算是神,不過是為天庭打雜的人罷了。原來幾千年來,他們就是如此輕薄的對待我大哥。

我走近,在司命星君驚艷又嫉恨的目光中一點點啟唇,“南斗六星,你是排行第一的司命星君,司天命、司魂命,負責看守聚魂丹。”

聚魂丹,是能夠為魂體加注靈力的神丹,極為珍貴,正是天府宮的鎮(zhèn)宮之寶。

我緩緩的說,“我要聚魂丹。”

司命星君愣了愣,然后仰頭大笑,笑的幾乎蹲到底上去。

“聚魂丹!”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居然敢問我要聚魂丹!聚魂丹乃是仙祖骨肉所化,老君嘔心瀝血煉成的神丹!六千年生珠聚,六千年熬煉,足足一萬二千年才得了這么一顆,你居然這么空口白牙的問我索要?!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給你?!”

“我說的是‘要’,而不是‘求’,”我的手緩緩伸出衣袖,“‘要’的意思是,你允便給我,不允,我便自己去取。”

司命星君有絲緊張的咽了咽喉嚨,眼珠子緊緊盯著我的指頭。

而我只是伸手至額前,輕輕掠了掠頭發(fā),抬腳便往天府宮內(nèi)走去。

“站住!”司命星君一把抽出腰間的星劍攔住我,抵著我的咽喉,“轉(zhuǎn)輪王!這里是天庭!豈容你一個地府王放肆!你若敢踏上一步————”

“你來試試,本王敢不敢?”我柔聲問。

司命星君見我手中空空,沒有任何武器,心里定了些許。或許他認為我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天庭的神將何其多,我孤身一人,必然不敢在天庭動武,再退一步說,如果我真的動武,就是挑起天庭和地府的爭端,這事可就鬧大了。

然而,他也不敢貿(mào)然攻擊我。我常年呆在地府,和天庭沒有任何交集,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動起手來是個什么境況。

我的腳步不停,司命星君卻明顯猶豫了起來,劍尖抵著我的喉嚨,腳步卻一直被我逼的后退。

原來,天庭星君的膽魄不過如此。

我靜靜的挽起袖口,露出蒼白的兩只手,指尖扣著指尖,“讓開?!?/p>

司命星君咬牙,眼底一片驚疑不定,“你若再進一步,就恕我不客氣!”

“我本來也沒有閻帝那般客氣,”我偏頭微笑看著司命星君,“你沒把握和我動手么?何必猶豫,試試便有答案?!?/p>

說罷,我騰身而起,猛然向司命星君抓去!

……

厲風(fēng)挾裹著寒意劈面直呼而來,我的黑發(fā)在上空散開,指尖切開一絲寒冽的風(fēng)刃直撕向司命星君的喉嚨!

司命星君大驚,萬萬沒想到我一動手就要出殺招,大喝一聲舉起巨大的星劍反擊,直沖我面門橫劈過來,劍氣如白練閃電,毫不留情。

我輕輕閃身,任他劍氣擦著鼻尖呼嘯而過,避了開去。

司命星君的武力極強,如此發(fā)力的一劈,用了他十成的修為,我背后的宮柱和門庭轟然碎了一地。

“……”

司命星君喘著氣,頭頂?shù)挠癍h(huán)都在用力中炸裂了,他扶劍顫巍巍的看向我的背后,面色死一般蒼白。

我彎起眼眸,理了理被劍氣吹亂的額發(fā),對他微笑,“星君好大脾氣,本王可不喜歡這樣動刀動槍?!?/p>

“轉(zhuǎn)輪王!”他怒吼一聲,扔下星劍,奔去我背后捧起一地碎裂的琉璃渣。

他手中是被劍氣斬裂的,玉帝欽賜的琉璃蓮燈。

“真可惜?!蔽覜鰶稣驹谝慌?,“本王記得,這蓮燈是玉帝欽賜給星君的,鎮(zhèn)魂鎮(zhèn)命鎮(zhèn)六星,就是薄了點,劍氣一斬,便碎了?!?/p>

司命星君渾身發(fā)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你……”

我輕緩一笑,“損毀天庭寶物,星君最少也要被判個逐出天庭,下凡歷劫之罪。投胎輪回之時,本王在轉(zhuǎn)輪宮等著你?!?/p>

“……”

遠處天機宮門打開,南斗六星中排行最小的上生星君慌慌忙忙跑出來,看著一片狼藉,頓了頓足,恨鐵不成鋼的扳住司命星君的肩頭,“大哥!你怎么惹上了他!”

上生星君又急又氣,眼淚都止不住了,“哥哥,你性格暴烈,從來都不聽我的勸!青瑤仙子托西王母向地府求親之時,你提著劍就要去地府找麻煩,那時我是怎么勸你的?別看閻帝在天庭一副沒脾氣的樣,他九弟可不好惹!轉(zhuǎn)輪王不上天庭,也沒人知道他生的什么樣,可是大哥,他是轉(zhuǎn)輪王!掌管生死輪回的鬼!咱們是仙人,雖說壽數(shù)和福報很長,可終究有個盡頭,咱們總有再入輪回的一天。萬一哪天犯了錯,等不到壽數(shù)完結(jié)就要去投胎,一旦入了輪回,可就死死捏在轉(zhuǎn)輪王手心兒里!”

“你還和轉(zhuǎn)輪王動手?哥哥你知不知道,仙會死,鬼卻是不會死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壽命!你們一旦動起手,他就算被砍掉一百次頭,依舊沒有半絲損傷,拍拍衣服照舊回地府!你不一定永遠是司命星君,他卻永遠都是轉(zhuǎn)輪王,他一指頭點下來,讓你次次投個畜生胎,你可怎么辦!”

“那,那……”司命星君欲哭無淚的看著上生星君,“現(xiàn)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上生星君急的跺腳,恨不得把司命星君肩膀搖散了,“當然是他要什么,給他什么??!”

說罷,上升星君起身對我深深一拱,“轉(zhuǎn)輪王……”

“殿下?!?/p>

“???”上生星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我。

“叫我殿下,”我抱著雙臂淡淡看向他們兄弟二人,“我的神位雖在地府,但我是王位。帝位稱陛下,王位稱殿下,而你們星君,充其量不過被叫一聲大人罷了,你們喚我大哥時不加尊位,那是我大哥有度量。我方才說了,我可沒有閻帝那般客氣。”

上生星君扯起司命星君毫不猶豫的彎身行禮,“是是是,殿下!轉(zhuǎn)輪王殿下!我們這就取聚魂丹來?!?/p>

我嗯了一聲,淡淡的垂下眼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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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刍甑ず徒捎窕氐搅说馗?/p>

聚魂丹定住了江采玉的魂魄,她感激又有點怯怯的盯著我,手指抓在我的衣袖上,似乎是想要感謝,卻又為自己的任性愧疚,說不出口。

我并沒有責備她,只是摸了摸江采玉的頭頂,“下次,不要這樣了?!?/p>

江采玉的手指捉上來,忽然就撲進了我的懷里,緊緊摟著我的脖子。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熱烈,她的臉頰,她的觸感都緊緊貼在我的頸側(cè),我莫名就從心底里浮上一層細細的,帶著痛楚的喜悅。

“殿下,”她在我懷里悶悶出聲,猶豫了很久,抬頭看我,“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嗯,說吧?!?/p>

“我想投生做人,”她拽著我的領(lǐng)口,細細弱弱的露出一個向往的微笑。

“殿下,如果可以,我想再做一回人。我想要人的手臂和皮膚,”她的嗓音里含了淚意,“哪怕只有一世也好,我想再抱姐姐一次,我想再碰她一下。行嗎?”

我的手指虛虛撫過她的臉頰,“你和她之間,情深緣淺,就算再度入世,你們的緣分也只有一觸一面,你可愿意?”

她綻開一個喜悅的笑。

“好的,我等著!哪怕只有一輩子,哪怕只有一觸一面,我等著?!?/p>

我點頭,放下她,轉(zhuǎn)身去找閻帝。

閻帝正在奈何橋邊,沖一個可憐的魂體發(fā)脾氣,滿臉青紅,頭發(fā)沖天豎起。

“現(xiàn)在的魂體怎么了!?死都死了還要造孽!我們這里是陰曹地府,不是旅游勝地!你們一個個的在奈何橋上亂寫亂畫,素質(zhì)何在!看看我的奈何橋!幾萬年的文物了,居然被你刻了個‘***到此一游’!游你妹啊游!能不能好好投胎了還!”

那魂體嚇得直抖,手忙腳亂的想抹去刻畫在奈何橋玉石上的痕跡。

“抹!抹得掉嘛你?!”閻帝咆哮,“麻溜給你家人托夢!給我們地府燒錢來陪!燒不夠就別想投胎,留在地府干活!三弟的煉獄里頭還缺一個搬柴燒油的!”

罵完怒火依舊不減,沖著嚇傻的魂體吼,“愣著干嘛!還不去托夢!”

那魂體火燒屁股般跳起來跑了。

閻帝一屁股坐在奈何橋邊,呼哧呼哧氣得直喘,“這閻帝當?shù)?!我他媽還能更倒霉一點嗎?”

“能。”白無常伸過一只腦袋來,在閻帝耳邊咕嘰,“那啥,轉(zhuǎn)輪王殿下說,他要請一百年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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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帝瞪人的樣子很嚇人,可是嚇誰都嚇不到我。

閻帝看著我遞上來的申請,從牙縫里一個一個的擠字兒,“年假、事假、喪假、病假……啊呸!你一個鬼還請病假?!還請一百年?!你去人間不打算回來了啊這是?!不準!”

他啪的一聲闔上我的假期申請。

“你最好再仔細算算,”我冷笑,靠在閻帝的桌子邊,“年假按每年10天算,我這幾千年積累了多少天?請一百年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的最低要求罷了。轉(zhuǎn)輪宮的事務(wù)我?guī)У饺碎g處理,其他事我一概不管?!?/p>

無間王搬著凳子來看熱鬧。

“這是怠工!”閻帝吼。

“這是規(guī)定?!蔽覝厝彷p語,“地府條例說的明明白白,任何人不得剝奪他人休息的權(quán)利,喏,在這兒寫著呢,上面還有你親筆題字。”

閻帝欲哭無淚,恨不得一把揉碎那張休假條例說明,“好我的九弟,你這一休假,我怎么辦?哥哥已經(jīng)好累了,你再撂挑子,我會好想死……看在我是你親身哥哥的份上……”他打親情牌。

“你是鬼,死不了?!蔽矣盟脑挾滤?。

“死不了才痛苦啊!”閻帝站起來緊緊抓著我的手,“小九,小九你別走,我跟天庭說了,咱們馬上就要漲工資,今年春節(jié)還有福利!”

我挑起眉毛,“什么福利?”

“每人兩箱鮮榨果汁————”

我拍拍閻帝的肩膀,扭頭就走。

“別走啊小九!”閻帝在背后撕著嗓子喊,“留下來加班,不光有鮮榨果汁,以后中秋節(jié)發(fā)月餅端午節(jié)發(fā)粽子植樹節(jié)還發(fā)樹苗————”

德性,活該窮鬼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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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汴梁,重陽。

真是一個好時節(jié),烏黑瓦檐下滿地菊花灼灼,潮濕而溫暖。汴梁是大周南部最美的城市,臨水臨江臨湖半環(huán)山,伴著明亮的陽光綻開了一城的燦爛金秋色。

半湖煙雨,朝霞聚成了浮光,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時節(jié),畫船開,水浮花,街面上游人熙熙攘攘,不時有奔跑的孩童挨著大人們的腰側(cè)嘻嘻哈哈奔跑而過。

小小的孩子正是粉嫩而可愛的時候,玉水青色的衣裙,細軟頭發(fā)結(jié)成了鬟髻被銀鏈箍住,一小顆銀制梅花鈴綴在腦后,叮叮作響。

“小姐!慢點啊小姐————”孩子身后遠遠追著家仆,老仆人腿腳不好,吃力跟在活潑的孩子身后,卻還是被她越甩越遠。

孩子興奮的在街上亂跑,行人汲汲,她一不小心被掛到,整個人跌在了一處水洼里,噗通一聲,濕了一身。

“哎呀,小丫頭?!?/p>

人群某個柔軟而輕盈的聲音傳來,孩子懵懵懂懂抬起頭,就被一雙纖細溫暖的手抱起。

她慢慢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笑的柔美黑眸。

汴梁的細雨綿綿下著,孩子在蒙蒙的白霧中看到了自己在這雙黑眸中的倒影,六歲的年紀,雪白的面孔。

抱著她的人,發(fā)若流泉,衣是素色,極其白凈清麗的女子,有著世界上最美好的笑容。

汴梁的秋雨多么潤啊,落在皮膚上,落在額發(fā)上,猶如親吻一般。

孩子笑了。

女子蹲下身,扶正了孩子,從襟口抽出白綢絹子細細擦拭她被水洼濺臟的小臉,柔和的呼吸吹在孩子的頰側(cè),笑著問她,“小丫頭,不疼吧?”

孩子定定的看著她,黑水銀一樣的眼睛細細漫上了一股喜悅和淚意。

“謝謝姐姐。”她喚。

女子身側(cè)的另一位姑娘聞言笑了,她用絹布包著頭發(fā),卻在陽光下露出鬢角一縷柔潤的銀色發(fā)絲,她彎起眉眼,“小姑娘,她已經(jīng)是四個孩子的娘親啦,你不該叫她姐姐,該叫娘子。”

孩子固執(zhí)的將頭埋在女子懷里,“姐姐?!?/p>

姐姐……

一雙幼嫩的手臂伸過去,輕輕環(huán)抱住女子的頸子,那樣溫暖,緊緊熨貼著呼吸。

你還記得擁抱我的感覺嗎,姐姐?

你還記得我喚你的聲音嗎,姐姐?

你知道我要回來找你嗎,姐姐?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姐姐……

此生一觸一面,我連心肺骨血都是疼的,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再沒有如此美好的記憶。

一霎那汴梁這個城市似乎靜止了,女子抱著孩子,在細細的春雨中佇立,身側(cè)來來往往的行人寂靜緩慢,只有雨密密下在心里的聲響。

人生不過茶一壺,人心不過火一爐,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

“舍妹璽兒,給您添麻煩了。”人群中走來一清冷少年,水佩風(fēng)裳,素衣烏發(fā),在汴梁的細雨中凝成玉一般的膚光。

他彎著眉眼,對女子伸出手,就要接過她懷中的孩子。

銀發(fā)姑娘看到少年的剎那,身形微微一顫,驟然就抓住了女子的衣袖,“采衣,該走了?!?/p>

她對少年微微點了點頭,少年亦回禮。

“璽兒?真是個好名字。”女子小心的將懷里的孩子遞給少年,末了又笑著理了理孩子的劉海,轉(zhuǎn)頭囑咐,“小公子,看好你家妹妹,可別讓她再跑丟了。”

她笑著又捏了捏孩子的小手,“小妹妹,再見?!?/p>

孩子定定看著她,“再見。”

姐姐,再見……

少年抱著孩子,轉(zhuǎn)身走入熙熙攘攘的人潮,遠處幽幽翠峰在雨中分外朦朧,他們的身影也在人群中漸行漸遠。

孩子一遍一遍的招手,盡管女子已經(jīng)看不到了,還是固執(zhí)的招著。璽——爾玉,姐姐,我是你的玉兒,你知道嗎姐姐,我是你的玉兒啊。

女子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上了青石橋頭,然后突然停住身形,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熟悉的觸感。

孩子趴在少年的肩上,遙遙看著她,身影越來越小。

誰把流年亂了浮生,又借浮生亂了紅塵。

女子呼吸急促起來,她猛然回身,在漫天煙雨中驟然睜大雙眼,看向熙攘的人群。

春去春歸,花開花落,緣起緣滅,輪回不息。

她猶如一座雨中的雕像,渾身輕輕發(fā)顫,淚珠子一顆一顆從眼眶掉落。

陽光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人群聚了又攏,汴梁的房屋那么多,人群那么繁榮,那小小的身影不過是踏花的一對普通路人,走入人流中,就再也不見。

……

少年摟著孩子在汴梁的街頭徜徉,孩子趴在他的肩頭,一起欣賞,一起笑語。

“哥哥,我餓了,”孩子小聲說。

少年摸摸她的鬟髻,“東街有稻香鋪子,里面有你最喜歡吃的棗糕,去買一塊吧?!?/p>

孩子點了點頭,坐在少年手臂上摟住他的頸子。他們在人流中漫步,重陽節(jié)菊花遍地,人人都出來賞菊,滿街花色各異的油傘,有的細巧人家還在傘面兒上繡了怒放的絹制菊花,雨絲打在濕漉漉的傘上,柔潤的絹花和滿地金菊競相綻放。

老仆人趕來,“公子,給小姐把傘打上吧,秋雨涼,莫讓小姐受涼了?!?/p>

少年彎起雙眸,找了一處臺階坐下,從皮囊里取出溫熱的水喂給懷里的孩子,又掏出一件小小的品紅綿綢斗篷把孩子裹好,這才接過油傘遮在孩子頭頂上。

老仆捧著熱騰騰的點心笑,“公子真細心,別家的男孩子都皮的胡天海地,再沒有像公子這樣愛護妹子的。這綿綢斗篷用的是外海的長絨棉,混了蠶絲織的,比綢衣還珍稀些,也就公子舍得這么打扮妹妹————這也是小姐可人疼,夫人身子不好,一直想要個女兒卻不能如愿,哪知就這么幸運抱來了小姐,真是咱家上下的小心肝兒,比對親生的還寶貝幾分呢。小姐命可真好。”

少年垂著頸子微微一笑,蒼白的手指尖輕輕攏著懷里女孩細柔的額發(fā)。

孩子,你姐姐的祈求,我都聽到了。

————我的玉兒,我盼你長眠,我盼你放下,我盼你轉(zhuǎn)生。我盼你有新的輪回,新的生命,我盼你有疼愛你的父母,盼你有另一個愛你如寶的姐姐。

————我的玉兒,下一世,你要做這世界上最健康的孩子,最快樂的孩子,有結(jié)實的雙腿,可以跑遍你前世不曾暢游過的山水,飽覽你錯過的那些美景。

她那般祈求者,就如你拼了命也要趕去她身邊一樣,她這樣祈求者,堅持著,年復(fù)一年,不曾停歇,不曾忘記過。

于是這一世,就讓你做這世上最快樂的孩子。

站起身,少年牽起孩子柔軟的小手,溫柔的問,“回家嗎?”

孩子細嫩的手指回扣過去,點點頭。

“好的,我們回家吧?!?/p>

---

彼時細雨蒙蒙,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漫漫經(jīng)年。

又是一年春日姍姍來遲,打開朱門木扉,伴著春日一起映入眼簾的,是從蹣跚稚兒長成妙齡年華的少女。

人世的時間于我而言真的很快,十幾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院中的大柳樹還是當年依依的婀娜模樣,在春色中搖擺出一身新抽芽的綠意。

而柳樹下的身影裊娜而纖細,她抬手接著葉尖上滴落的晨露,水珠漫上指尖的時候,漆黑的眼眸就彎了起來,映入滿目溫柔。

荷花香染上了檐牙,我站在微風(fēng)中,汴梁城畔的湖岸邊吹來濕潤的空氣,吸入心脾一陣沁人的春意。

忽而就回憶起初見的那天,小小的白色身影踏入轉(zhuǎn)輪宮暗青色的燭火,這一切似乎還是昨天的事情,浮生塵緣,白駒過隙,人世間的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

樹下的少女接了露水,煮好了茶,對我徐徐微笑。

家里的老仆清掃了院墻,墻角一溜金黃色的迎春花開的粉嫩,一簇簇隱隱散著芬芳。他通身換上了新衣,在窗櫺上貼著金紅色的囍字。

她低頭坐在桌邊,伴著一襲幽幽茶香,低頭繡著成親用的喜帕,頸側(cè)垂著柔軟細碎的黑發(fā),針腳在布面上輕盈來回,一會兒就繡出幾行小字。

院里的小丫頭看著江采玉直笑,“小姐,您和公子的是自小的緣分,這喜帕子上繡的是不是《長干行》呀?”她清脆的念,“妾發(fā)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小姐,你們可不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么?”

江采玉聞言抿唇無聲微笑,搖了搖頭。我緩緩走過去,青色的袖子滑過她的肩頭,輕收雙臂,彎腰讓她枕在我的肩上,然后看清了喜帕上的繡字:結(jié)盡同心締盡緣,浮生雖短意纏綿,與卿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fēng)一少年。

與卿再世相逢,彼年豆蔻,誰許誰地老天荒。

她和她姐姐的緣分,此世只有一觸一面。而我于她的傾心,也始于轉(zhuǎn)輪宮中的一觸一面。

平生一顧,至此終年。

……

地府。

白無常:陛下,轉(zhuǎn)輪王殿下要休婚假。

閻帝:……

白無常:陛下,轉(zhuǎn)輪王殿下要休產(chǎn)假。

閻帝:……

白無常:陛下,轉(zhuǎn)輪王殿下要休二胎產(chǎn)假。

閻帝:……

白無常:陛下,轉(zhuǎn)輪王殿下的生育補貼————

閻帝:他死外頭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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