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自己都沒有察覺這樣的變化,只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她差一點睡著,她清了清嗓子,問:“還沒好嗎?”
“好了。”
水流將泡沫沖走,周常遠耐心地抹護發(fā)素。男生頭發(fā)短,從來就是洗完了事,用不上,所以是按著她的指導來的。
指尖順到了頭皮,酥酥癢癢的,張瑾突然笑起來。
“笑什么?”周常遠以為是自己哪里出了錯。
張瑾卻說:“我想起一個笑話,以前在中國的時候碰到的,特別尷尬?!?/p>
“我有一次去理發(fā)店洗頭,洗頭的人給我洗了半天,最后沖之前,問了我一句‘頭皮還癢嗎?’”
張瑾自己樂得笑了起來,周常遠卻沒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給人感覺我頭發(fā)好像很臟啊……因為頭臟的時候才會癢嘛……”
不同于張瑾的反應,周常遠只是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一聲,誰知他這個樣子不知刺激到了張瑾哪個笑點,她幾乎是哈哈大笑,不滿道:“你笑得也太勉強了吧,這么不好笑的嗎?”
她一時笑過了頭,忘了自己后腦只是枕著一個沿兒,還沾了水,于是正咧著嘴的時候腦袋一滑就要失衡磕下去。
周常遠反應快,花灑一扔,彎腰就去撈人。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塵埃落定。
張瑾沒掉下去,因為她環(huán)著周常遠的腋下,緊緊圈住了他,緊到她整張臉貼在了他脖子上,緊到她感受到周常遠的喉結(jié)在她唇瓣下滾動。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張瑾聽到周常遠暗啞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來:“Gin,花灑,你衣服……”
張瑾不知道是自己亂了還是周常遠亂了,為什么她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她還在當機,只感覺到周常遠一手扶著她,一手伸出去身子一挪一碰地,然后胸前突然涼下來。
她下意識松開他一些,低頭,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落在一邊的花灑浸濕,來不及看清,只聽周常遠急急道:“快,看看水有沒有進到傷口。”
張瑾反應過來,趕忙撩起上衣下擺,幸好,醫(yī)生給貼三個創(chuàng)可貼牢牢地粘在原位,四周沒有水跡。
她一喜,抬頭劫后余生地笑,卻又看到周常遠神色古怪。
順著他的目光,張瑾再次低下頭,瞬間漲紅了臉。
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純棉體恤,已經(jīng)被水打濕,變成了透明的,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里面是一對微微隆起的小桃兒,白里綴紅,無處遁形。
家里冷氣開得足,她特意挑了這件來穿,因為面料比較厚,不會漏點,她胸部小,正常情況下并看不出她里面有沒有著胸衣。
但那是正常情況,誰知會被水泡濕。
周常遠很快撇開了眼,張瑾也死死地捏住了濕掉的衣料,掩住尷尬。
時間仿佛被吞沒了,浴室里一時寂靜。
她長發(fā)還滴著水,周常遠將她放回浴缸沿兒上,低聲道:“你先捏著別動,還有一點泡沫,我給你沖干凈,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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