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夜間拍門聲
秀氣的眉峰微微蹙起,雙手在粉嫩的臉頰上緩緩撫摸,難道他是瞧上了這身與高原女孩截然不同的肌膚?
她雖然有四分之一的藏族血統(tǒng),皮膚卻是不容易曬黑的敏感性肌膚。一旦暴曬,細(xì)嫩白皙的肌膚就發(fā)紅刺痛,然后開始脫皮。脫皮后,肌膚又和原來一樣白嫩。據(jù)說這種皮膚的人容易得皮膚癌,所以她無論走到哪兒,無論天氣冷熱,都十分注意防曬。穿越到這個古老高原,在用完了防曬霜,沒有遮陽傘的情況下,更是將自己保護(hù)得滴水不漏。而每天一次的羊奶浴按摩也強(qiáng)化了對肌膚的保護(hù),雖在高原生活了半年,一身肌膚卻比以往更加柔嫩細(xì)膩,粉白晶瑩。
如果真是瞧上了這身肌膚,那她更要好好保養(yǎng)才行。不憧憬激烈得像毒又像火的愛情,并不代表她不愿意結(jié)婚,不愿意有一個眼光凝在自己身上的好丈夫。
手腳開始冰涼起來,沐浴按摩出的熱度逐漸從身軀上流逝,她趕緊起身在屋子里使勁跺腳搓手。這該死的天氣,該死的身體。她天生怕冷不怕熱,天氣一旦轉(zhuǎn)涼,稍微不注意保暖,手腳就變得冰冷。冬天更可怕,泡得熱氣騰騰的身體進(jìn)了被子里,沒一會兒就會自動冷卻。哪怕裹緊被縟睡上一晚,被窩里也依舊是溫涼的,四肢更是冷得像冰,讓她整夜都睡不好覺。偏偏這高原在盛夏時溫度最多也不過十幾度,入秋后,就更冷了。要問她此刻最懷念二十一世紀(jì)的什么,毫無疑問是能持續(xù)溫暖一個晚上的電熱毯。
明晚把羽絨睡袋翻出來,蓋上羽絨沖鋒衣和厚毛氈,可能會好過一點(diǎn)。再冷些,就翻出抓絨睡袋套著睡。再再冷些,就把家里那頭名喚美羊羊,已經(jīng)將定點(diǎn)定時拉撒屎尿訓(xùn)練得差不多的寵物奶羊洗刷干凈,當(dāng)成羊暖爐抱上床一起睡。膻腥味兒雖然可怕,寒冬來臨后的冰寒徹骨更可怕。
等手腳稍微回溫些后,她不敢再在床下傻待了,連忙跳上床,脫下沖鋒衣,拉過厚毛氈從頭到腳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這里沒有種植棉花的,也沒有養(yǎng)蠶的,人們一般穿皮袍和用羊毛和牦牛毛織出的毛料夾袍,還穿一種由野生麻草纖維織出的粗麻布袍。坐的墊子,躺的褥子,蓋的被子也脫不了這三種材質(zhì)。這對習(xí)慣了純棉絲綢制品的她來說,那份扎人的粗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痛苦,所以平常睡覺她總是穿著抓絨浴袍睡覺的。
中原的絲綢和棉布早已通過唐蕃古道傳了進(jìn)來,可那些東西是上層貴族和僧侶們享用的高級品,不是下層勞動人民能夠享受的奢侈品。她看來看去,也只看見領(lǐng)主階層的人偶爾穿著綢緞面的袍子出來巡視顯擺??蓱z她背包夾層里放著的五千大洋英雄無用武之地,尼瑪?shù)募兇饩褪菐资畯垙U紙!要是能在穿越前的拉薩城里多買幾件純銀藏飾多好!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這苦逼的物質(zhì)生活尼瑪?shù)囊蔡啾屏耍?/p>
羅朱裹著毛氈,沈浸在深深的懊悔中。突然,數(shù)次“啪啪”的拍門聲響起。她一驚,身體陡地彈坐起來,耳朵尖尖立起,不發(fā)一言地全身戒備。夜黑風(fēng)高的,怎么會突然響起拍門聲?半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啪──啪──啪──
拍門聲又起,夾在呼嘯的風(fēng)聲中,顯得有些低悶。
“羅朱,是我,我從門縫里看見燈光了,知道你還沒睡?!迸拈T聲過后,是扎西朗措渾厚爽朗的聲音。
羅朱緊繃的身軀這才松弛下來,卻舍不得離開厚實(shí)的毛氈,坐床上奇怪地問道:“你不是回家了嗎?又過來干嘛?是不是有東西落在我這兒了?”
“不是,這兩天越來越冷,我做了個皮囊,可以裝熱水放被窩里暖手腳?!痹骼蚀胗州p輕拍了拍門,“送你回家時忘記給你了,我回家燒了壺?zé)崴噙M(jìn)去,現(xiàn)在正熱和呢??扉_門吧,外面風(fēng)好大,我都快冷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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