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轉(zhuǎn)夏,天兒是越發(fā)熱,桓猊眼稍一抬,瞥見衛(wèi)典丹還杵著,今日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當(dāng)下往他腳下扔了茶盅,“沒事兒干,想當(dāng)個閑人?”
衛(wèi)典丹忙含腰正出去,又被叫回來,桓猊碰了下虎口上的傷,額角青筋隱跳,倒不是疼的,戰(zhàn)場上挨的明槍暗箭可比這慘烈許多,卻是被氣的,桓猊嘴角微微下沉,“問程大夫,拿最好的金創(chuàng)藥。”
衛(wèi)典丹心下覺得不對頭,面上應(yīng)是,一待出門,心下便已了然,招來人,低聲道:“你速去牢房,將什么茅草木床通通扯了,地上鋪層毯子,最近天熱了,蚊蟲叮咬得多,床上也設(shè)錦帳,還有什么漏的,你自己瞧著辦,總之把人照看好。”
見手下面露詫異,掃掃四下無人,衛(wèi)典丹朝他招招手,壓著聲道:“豈止有用,用處大著呢?!?/p>
蕓娣被關(guān)在牢中,不但沒有受刑,反而比待在外面更好。
期間衛(wèi)典丹不曾露面,似乎忙得很,但派人送來了金創(chuàng)藥,還有一些外敷的膏藥,蕓娣看著藥瓶,臉紅得滴血。
素來聽聞衛(wèi)典丹對女人溫柔體貼,萬花叢中過,可謂風(fēng)流,怎么偏偏在這事上不開竅,她身上那傷,哪里用得著外敷。
她卻不知道,衛(wèi)典丹明明知道這點,但架不住有人借虎口的傷,要來一堆藥膏,用了幾次嫌麻煩,全叫他扔了,衛(wèi)典丹哪敢扔,照上面那位別扭的心思,全部送到牢里。
開始幾日,蕓娣過得滋潤,但初次承歡,受了涼意,加上心緒劇烈起伏,之后昏睡了兩日。
就在她病中,劉鎮(zhèn)邪繪制好五虎山上的地形,里應(yīng)外合,趁夜一鍋端剿了土匪窩,只剩一小撮逃竄在外,如今全城戒備,官府緝拿,要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蕓娣病得迷糊時,守衛(wèi)聚在一起談?wù)摯耸?,嘀嘀咕咕的,有人說有個妓女就被送上五虎山,給刀疤做壓寨夫人,可惜啊,只當(dāng)了半天,就被官府一股腦兒揭了鍋,做不成了。
妓女被救出來時,都不成樣子。
她下體被一根粗木棍塞得滿滿的,身上遍是精斑,臉上兩道濃重的淚痕,一瞅見官差的刀,迎頭直撞上去,沒死成,流了好多血,暈死了,聽說是蘭香坊的人,又給關(guān)進(jìn)牢里。
所以說人的命還真是古怪,你是什么身份,就該有什么樣的結(jié)局,妓女生來就是妓女,死了也是,岔開兩腿叫男人干著,要改命下輩子吧。
牢房里的人閑來聚在一起,都是一幫漢子,口里沒輕重,卻讓昏睡中的蕓娣無意聽了去。
聽多了,連夢里都是桓猊掰開臀肉,用一根粗長紫紅的陽具干她,從前面干,從后面深深搗進(jìn)去,讓她趴在地上狗似的爬,翹著屁股被他肏穴。
身上射滿了男人腥濃的精斑,她哭都哭喊不出聲兒來了, 做夢都想著阿兄快來救她。
但阿兄已經(jīng)死了,早投胎去了,怎么還會將她記在心里,她成了桓猊的禁臠,只要他一日沒厭,她就張開兩腿被他肆意肏穴。
蕓娣身子骨壯實,大約昏睡了兩日,沒叫風(fēng)寒打垮下去,病去好轉(zhuǎn),臉色白里透粉,猶如禁受雨水滋潤,海棠花般嬌艷無比。
就算待在臭氣熏天的牢房,這美貌如仙的小娘子仍叫人挪不開眼。
好幾道目光若有似無停留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已比不得頭幾天的敬畏。
牢房守衛(wèi)算不得都督的親兵,是原來驛館的人手,近不了都督的身,就被打發(fā)到這兒,其實要犯關(guān)押在官府專門的牢獄,這兒形同虛設(shè)。
前幾日難得來了個美人兒,還是衛(wèi)大人親自交代要好好照看的,守衛(wèi)們不敢怠慢,一連過去兩日,土匪窩都被剿完了,眼看都督啟程進(jìn)京,也沒見派人來接這小女郎出去。
顯然已成棄子,守衛(wèi)們越發(fā)懈怠。
三餐送的都是些糟糠,蕓娣卻不在乎,能管飽肚子就成,她口中正攪動米糠,門外幾個守衛(wèi)圍著正喝老母雞燉湯。
香氣勾人得很,蕓娣眼巴巴望著,叫劉頭兒撞見,拿一只雞腿誘她,“小娘子病剛好,正需要補補,可想吃?”
蕓娣點點頭,劉頭兒笑道:“天上不掉餡餅,小娘子想要,便湊過來,同我和我這群兄弟親個嘴兒,咱們守你這么多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劉頭兒油臉含笑,一口黃牙,手里提著只肥美滴汁的雞腿,她揉了下肚皮,便慢慢湊了過去,劉頭兒眉梢一揚,朝同伴得意一笑,卻是這么一愣神,叫小娘子咬住脖頸,登時胡亂叫起來。
最后同伴及時趕到,將蕓娣一腳踢開,拉著劉頭兒坐回去。
蕓娣也不惱,撿起滾落在地的雞腿吃起來,卻是那劉頭兒被她暗算一遭,心中怒火未平,欲過來挑釁,被守衛(wèi)里的王老頭給勸住。
王老頭說廬江最近來了一位大人物,正值多事之秋,稍安勿躁。
有人問比桓大都督還大么。
王老頭咧嘴笑,“同胞的兄弟,你說誰大啊?!?/p>
蕓娣聽到了,眉尖微蹙。
同胞兄弟,她印象里,桓家子弟眾多,可桓猊這一支上沒什么人,他只有個親弟弟,叫桓琨,任中書監(jiān),名副其實的丞相,從建康來的客人提到他,卻不管他叫桓丞相,而是稱為鳳凰郎。
有人說,做大官里頭,就屬鳳凰郎最菩薩心腸,愿意蹙下眉頭,肯看一看泥坑里翻滾的螻蟻。
蕓娣卻想到那大惡人,一時嘴里沒了滋味,擦了擦嘴角,倒在床上睡了,不曾去聽外面的閑聊聲。
有人壓低聲說,“你們可聽說了,前天夜里,鳳凰郎向咱們都督討要了一名妓子。”
時下世家大族流行斗富,斗雞斗食斗穿著,什么都斗,女人自然也是他們玩樂的把戲,世家里頭,身份越是高貴的,家中畜養(yǎng)的妓子便越多,這已然成了種風(fēng)尚,桓琨是當(dāng)朝丞相,若說身份金貴,除了自家長兄,連皇帝都比不上他,有這資本,甭說討要妓子,便是后宅養(yǎng)了三千女郎,都不會叫人驚訝。
很快有人嗤道:“這有什么可說的?!?/p>
“自然是沒什么,但你們有所不知,鳳凰郎不同于一般的烏衣子弟,又是那樣的身份,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膝下更甭說有兒女,操的是皇帝心,卻沒享皇帝的樂趣,原以為好龍陽,一來廬江就要了個女人?!闭f話人頓了頓,吊起大伙兒的好奇心,“你們猜這女人什么身份?!?/p>
“從五虎山抓下來的刀疤婆娘!”
“聽說是個妓子,既叫山霸王哄她做夫人,又讓鳳凰郎拜倒在她裙下,手腕真真兒高?!?/p>
“說是擔(dān)心長兄桓大都督,才從建康趕過來這一趟,指不定是為了這小妓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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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下章正式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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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歇口氣,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