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鳶低頭扒飯,只當(dāng)自己透明的。
不知怎么,話題轉(zhuǎn)到了她身上。
鐘境道:“姜鳶手藝不錯,這菜真好吃?!?/p>
姜鳶一怔,心里惡寒,以前她跟他在小別墅“偷情”的時候,都是她做飯給他吃,他甚少夸贊她,因為跟他吃的山珍海味相比,她做的家常菜實在平平無奇,現(xiàn)在他夸她,除了讓她想起以前那段不平等的愛情覺得屈辱尷尬外,并不會讓她覺得高興。
她沒什么意味地笑了一下,“小鐘總過獎了?!?/p>
她盡可能快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飯,然后站起來,“我吃完了,兩位慢用?!?/p>
因為還要收拾碗筷,她沒有回辦公室,而是走到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坐下,拿出手機(jī)看新聞,等他們吃完飯自己再去收拾。
沒過一會兒,那兩人也吃完了,她便過去收拾。
她收拾的時候,他們過去坐到了沙發(fā)上,不知談?wù)撝裁?,鐘澤還拿出紙來寫寫畫畫,她也沒在意,徑直把碗筷收拾了拿去洗。
等她洗完出來,鐘境站起了身,好像要走,她松了一口氣。她走過去收拾剛才鐘澤剛才用過的紙張,上面寫了些她看不懂的關(guān)于建筑方面的內(nèi)容,盛元也投資建樓,鐘澤大概是在給鐘境說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鐘副總,這些紙還要收著嗎?”
“不用。”
“哦?!彼床欢畠?nèi)容,但字她看得到,鐘澤的字寫得俊秀端正,挺好看,她拍他馬屁拍成了習(xí)慣,順嘴就道:“您的字寫得真好看?!?/p>
鐘澤勾唇笑了,“謝謝?!?/p>
兩人誰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鐘境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那我先走了,大哥。”
“嗯?!辩姖蓪S道,“你去送送小鐘總?!?/p>
姜鳶應(yīng)了,跟鐘境一起往樓下走。下樓梯的時候,她在前,鐘境在后。鐘境道:“我剛才跟大哥說,以后開業(yè)了再多請個人,這么大地方你一個人顧不過來,有些重活你可能也做不來。”
姜鳶微笑,“嗯?!?/p>
“大哥的心情狀態(tài)穩(wěn)定了不少,這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姜鳶。”
“我也沒做什么?!?/p>
“你贊賞他,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以前我們只想著讓他去看心理醫(yī)生,但他又抗拒,我們也沒辦法,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易怒,以前我問他公事上的意見的時候他總以為我是在可憐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很平和地給我意見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做的,辛苦了?!?/p>
他這么真誠謝她,姜鳶反倒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他一再地過來這邊只是因為他擔(dān)心他大哥,也不是故意來她面前晃的。
肯定是因為鐘澤啊,難道是為了她嗎。她心中自嘲。
“我真的沒做什么?!彼?。拍馬屁只是求生欲作祟的誤打誤撞,沒想到正好對了鐘澤的胃口。
兩人走到了樓下大門口,這時正好有個快遞員送來了好幾副包裹著的畫架,可是她并沒有買啊,鐘澤也從來不管買畫架的事。
快遞員說是鐘先生定的,請簽收。
姜鳶正要去問鐘澤,鐘境攔住她:“是我買的?!?/p>
鐘境接過快遞員手里的板夾,拿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并不遞還給快遞員,而是側(cè)頭看向身邊的姜鳶。
姜鳶:??
“你不夸夸我嗎?”
姜鳶:“……”是要她夸他的字好看?
他的字她以前也見過的,比鐘澤寫得還好,力透紙背,矯若驚龍,她以前在心中贊嘆過,長得好看,字也這么好看,這男人真是優(yōu)秀得沒邊了。
可現(xiàn)在……
她抿了抿唇,笑:“小鐘總輪不到我來夸?!?/p>
她說的是宣璐。
要夸贊找他未婚妻去啊,輪不到她取悅討好。
鐘境臉僵硬了兩分,將板夾遞給快遞員,快遞員開始搬貨。
“我走了?!?/p>
“小鐘總慢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