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搬家的車過來,還有公司的男同事幫忙,姜鳶和鐘澤開始搬家。
她們別的東西都還好,最多的就是那些畫,好幾十幅畫,還不能磕了碰了臟了,全要用泡沫墊綁好,然后裝上車。
從上午八點開始,弄到十點才搬完。
姜鳶推著鐘澤下電梯去坐車。
到樓下,發(fā)現(xiàn)鐘境竟然在幫他們指揮那些搬運工人怎么裝車。
也不奇怪,鐘澤是他大哥,他來幫忙很正常。
等裝車完畢,鐘境朝他們走過來,親自來推鐘澤,“大哥,我送你上車?!?/p>
鐘澤點了點頭。
他推著鐘澤往鐘澤的車那邊走,姜鳶跟在后頭。
到了車前,司機老李打開車后座的門,鐘境將鐘澤抱起來放進了后座。老李將輪椅放進了后備箱,姜鳶打開前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剛坐進去,就聽到鐘境彎身探頭跟后面的鐘澤調侃道:“大哥,奶奶說你再不回去吃飯,她就親自來請你了?!?/p>
鐘澤一笑,“知道了,等過幾天我就回去?!?/p>
鐘境勾了勾唇角,“嗯。”
他說完話突然把視線投向前面,姜鳶本來是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們兄弟倆的,這會兒鐘境往前看,正好在鏡子里跟她目光撞上,她微怔。
“再見?!彼麑λf。
姜鳶乾乾地回了聲“再見。”就撇開了頭。
車行駛了出去。
車駛出去越遠,姜鳶覺得空氣越自由、越香甜,她的心情便越好,好到她臉上掛了輕輕的笑意。
鐘澤的畫廊開在另外一個區(qū),離盛元遠遠的,以后她見到鐘境的幾率大概是少之又少,她算是徹底跟這段“開頭很詭異結局很悲催”的愛情告別了。
只是——
??——
畫廊是著急臨時找的地方,他們搬過去很多地方還需要修整改造,比如招牌都還沒掛,有些地方也還要重新裝修,他們就是屬于邊辦公邊整改的狀態(tài)。
地方很大,而且是個復式結構,下面是展覽售賣畫的地方,需要改造的也是這部分;上面是他們的辦公室和畫室,基本不用怎么動了。跟原來一樣,兩人一人一個空間,姜鳶還是做原來的事情,做設計,維護公眾號,鐘澤整天在畫室里畫畫。
唯一的區(qū)別是,姜鳶現(xiàn)在需要下廚做兩個人的飯。
樓上有個廚房,所有用品應有盡有,食材也有老李每天補充,還有個寬敞的又能吃飯又能休憩的飯廳。
以前在盛元不怎么覺得,搬來這里了以后,姜鳶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鐘澤的助理加保姆加廚師加……哄他開心的馬屁精。
她倒是并不覺得累,因為現(xiàn)在的鐘澤跟最早相比,簡直就是個“乖寶寶”“暖寶寶”。
一整天都在畫室里畫畫,她做好飯以后喊他來吃,即使飯菜有時候失手做差了,他也不會挑剔,頂多少吃點。
不會像以前那樣寡言少語,姜鳶跟他講最新的新聞、明星的八卦,他也會多問她兩句,評論幾句,笑一笑。
他也會關心她,告訴她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工作時間不用定得那么死,她事情做完了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時間。不過姜鳶不敢讓自己頹喪,上班就是上班,太自由懶散不像個樣子,她還是很自律。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不能更滿意了。
心里的傷也慢慢好了,那個人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努力工作掙錢把家里還剩下的那點債還掉,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人仿佛眼瞎看不到她在努力避開他,居然開始一再地過來畫廊這邊。
第一次是他們搬地方后的第三天,鐘境過來參觀了一次,跟鐘澤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趕上他們開飯,鐘澤隨口問了一句他吃飯了沒有,他說沒有。
姜鳶:“……”
總不能他們吃讓他在那看著,她只能又拿了副碗筷過來,客氣地道:“小鐘總,一起吃吧?!?/p>
三個人入了座。
姜鳶覺得不太自在。
飯桌是個玻璃圓桌,不大不小,她和鐘澤兩個人用餐的時候她覺得坐著挺寬松的,怎么才加了一個人,就好像擁擠了不少。
那兩兄弟倒看不出不自在,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
鐘境說著最近在忙的公事,鐘澤聽完會給出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