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管我?!?
重一禮的眼眶還有些潮濕,說完話便上前半步,想將煙盒從周譽執(zhí)手里奪回來。
但被他撤后手臂輕巧地躲開:“就管了?!?
肩膀撞上對方的胸膛,手上抓空,身體卻被人撈進懷。
重一禮推不開他也搶不到煙,惱得直掐他腰:“你憑什么管我?”
“在我的房間拿我的打火機用從我這兒學(xué)的點煙方式抽我的煙,你說我憑什么不能管?”拗口的長句子被周譽執(zhí)說得流利,大氣不帶喘一下的,言語之間滿是計較:“要么你全都還我,要么你這輩子都別想碰煙?!?
重一禮啐他:“神經(jīng)。”
“到底是誰神經(jīng)半夜不睡跑到別人房間偷東西?”
……偷?
第一次被人冠上“小偷”稱號的重一禮被激得狠狠踩他一腳,對話不知怎么就往幼稚斗嘴的方向發(fā)展了:“我就偷怎么了?少兩根煙是讓周少爺你吃不上飯還是缺胳膊少腿了?有本事就現(xiàn)在報警讓人抓我,否則以后我看見一次偷一次?!?
周譽執(zhí)似是在她的頭頂笑了一下:“行啊,那我也不抽了,隨你怎么偷唄?!?
“……?”
真是有病。
她不過就是心煩想抽個煙,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她要在深更半夜里和周譽執(zhí)進行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
重一禮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暫時妥協(xié):“我不抽了,你放開我行不行?”
腰身上的手是松開了,可轉(zhuǎn)瞬身子又騰空被人抱起,周譽執(zhí)不容一絲反抗地將她卷進還存有余溫的被窩里。
床面在他爬上床后微微凹陷下去,被子里的溫度對重一禮來說太過熟悉,她條件反射地撐起手肘,看向周譽執(zhí)的眼神里帶著深深防備:“你又想干嘛?”
“你的話在我這里沒有可信度,得由我親自監(jiān)視才有效?!敝茏u執(zhí)仰躺在枕頭上,閉上眼隨手一拽,重一禮便支撐不住上半身重重倒在他身邊。
床墊厚軟,砸上去也不會疼,重一禮照例是要反抗一下的,可周譽執(zhí)卻像預(yù)判到她的反應(yīng),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先發(fā)制人道:“再動就沒有睡覺這么簡單了?!?
說這話時連眼睛都沒睜,就是有自大的底氣。
無語。
重一禮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慪氣似的轉(zhuǎn)了個身子背對著周譽執(zhí)。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之后,重一禮很快就在周身暖意烘烤之下模糊了意識,半夢半醒間好像憶起白天發(fā)生過的事情,重一禮有些不安地捂住心口。
但是沒多久不安就被取代。
頸后那道灼熱的氣息讓重一禮的心尖在夢中都顫栗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