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禮不想再跟他多待下去,冷淡地說了句“隨便你”便抽回手離開房間,留下周譽執(zhí)收拾這一室殘局。她獨自打車回了周家。
酒店房間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個人物品,重一禮走后,周譽執(zhí)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而是撿起大理石臺那只被她戴過還不到兩個小時的戒指。
閃著銀光的細圈金屬纖細雅致,卻是通體冰涼。
周譽執(zhí)將自己手上的男戒也摘下來,連同配對成套的女戒一同扔進了垃圾桶。
她不喜歡,留著又有何用。
……
周城在第叁天傍晚返回家中。
各懷心思的一家五口難得齊聚一堂,“其樂融融”地享用著豐盛的晚餐。
餐桌上,周城獻寶似的將送給重一禮的生日禮物展示了一圈,“我年紀大了,不知道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喜歡什么樣首飾,所以就讓店員把所有合適的都包下來了,一禮你看看,有喜歡的嗎?”
“周叔叔破費了,”或看或摸,重一禮將每個禮盒都過了一遍,她感激道,“我都很喜歡,謝謝。”
“跟叔叔還客氣什么,”周城顯然是對她相處幾月仍生分的態(tài)度感到無奈,他差傭人將禮物送到她的房間,又說,“一禮本來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到時再在成人禮那天戴上這些,一定是全場最亮眼奪目的小仙女?!?
忽地,周城問起鄭玲,“禮服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鄭玲笑著給周城碗里夾了塊肉,“前天就已經(jīng)送到孩子們的臥室里了?!?
周城點點頭,又扭頭看向重一禮,“一禮試穿過了嗎?”
重一禮誠道:“還沒有?!?
周城玩笑道:“那正好,等會兒吃完飯,一禮你回房換上試試,正好把這些新首飾也配上,叔叔把關(guān)一下那個店員的眼光合不合格?!?
“好呀?!鄙倥旖堑男θ萏鹈雷匀弧?
……
這兩日在周家,重一禮對待周譽執(zhí)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與前任無異,然而后者卻沒有一點兒前任該有的自覺,晚餐結(jié)束后,周譽執(zhí)后腳就跟進她的房間,說了兩人酒店分別后的第一句話,“笑得累不累?!?
“滾出去?!?
不僅不耐煩,重一禮根本連眼神都懶得分他,打開衣柜找出那條白色抹胸裙之后,也不管他還在場,自顧自地脫掉睡衣,將禮裙往自己身上套。
重一禮在周城面前假笑了一晚上,心情不佳,因而穿法也格外粗魯,誰料背后的禮裙拉鏈像是挑準了時間跟她作對,拉到就一半卡住不動,死活都拉不上。
周譽執(zhí)在她被拉鏈惹怒之前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后,握住拉鏈上那只仍在用力拉拽的手,說,“別心急,有布料卡進去了?!?
他單手扶著她的腰側(cè),引導她的手將拉鎖下拉幾公分,釋放出被鎖住的布料,這之后再往上便很順暢。
過河拆橋的事,重一禮做得再熟練不過,禮裙穿好就避開周譽執(zhí)的碰觸,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一樣一樣戴上周城買給她的首飾。
周譽執(zhí)看她冷漠的側(cè)臉和麻木的手部動作,又問了一遍,“重一禮你這樣到底累不累?!?
“哥哥你能出去了嗎,等會兒爸爸過來看見你在這里,我可不好解釋?!敝匾欢Y嗤笑著,對著鏡面戴耳環(huán)。
多么湊巧,她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咚咚”兩下敲門聲。
周城在門外問道,“一禮,禮裙換好了嗎?方便叔叔進來嗎?”大概是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進女孩兒的閨房不太好,過了兩秒他又補充道,“你媽媽和妹妹都在?!?
重一禮將另一只耳環(huán)也戴好后起身,往房門方向走,同時又側(cè)目,玩味地盯著周譽執(zhí),仿佛在嘲笑他在這種局勢下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還沒等到她走到門口,周譽執(zhí)就快步跟上,將人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