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bdsm] 13
許霆氣極道:“你這腦袋根本就是個擺設!”
這時宋華年的電話打完了,宋悅然湊過去問:“爸,到底怎么了?”宋華年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什么事兒,時候不早了,讓司機先送你回去?!?/p>
“沒事兒干嘛先趕我走?”女孩天性里都自帶敏感成分。她瞅瞅他爸,又瞅瞅許霆,說:“許叔叔,讓許曄送我回去行不?”
許霆還沒說話,宋華年在女兒腦袋上輕敲一下:“你這丫頭,也沒個矜持的樣子。我和小曄還有正事兒要談,你先回去?!?/p>
許曄見她沖自己眨眼睛,知道她是怕他被訓斥,想助他逃跑,笑道:“有空了想去哪兒玩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p>
宋悅然點點頭走了。
“怎么樣?那邊說什么沒有?”許霆很是焦慮,“錢我已經(jīng)叫人準備好了,只要他們不計較,全由我們來出?!?/p>
宋華年搖搖頭:“我問過拍賣行的人,支票已經(jīng)付了,畫也取走了?,F(xiàn)在這種情況補救是來不及了。我考慮還是我陪著你主動去解釋一下,誠心道個歉,更穩(wěn)妥些?!?/p>
“六號是金鷹的人?”許曄突然開口問道。看著許霆和宋華年臉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舉個牌能讓這些有頭有臉的權貴們噤若寒蟬的,大約也只有他們了。但凡他們看上的東西從來無人敢伸手,所以剛才自己舉牌之后拍賣師的表情才會顯得那樣驚詫。一無所知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價,迫使對方用高價拍下那幅畫,這種行為無異于公然叫板和挑釁,以金鷹的作風絕不可能善罷甘休。那些令人發(fā)指的手段并不是故事里虛構的情節(jié),而是它羽翼之下濃重深沉的暗影。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許曄現(xiàn)在知道他的一時之快給自己惹來了怎樣的麻煩,這事如果處理的不好,許家奮斗了這許多年的一切都有可能在鷹爪之下煙消云散蕩然無存。
然而事已至此逃無可逃,總要有個結果。誰惹出來的禍,該當由誰來承擔。
許曄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開口道:“宋叔,我跟你去道歉?!?/p>
許霆喝道:“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逞強?!”
宋華年心里對這孩子的勇氣倒有些贊賞,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畢竟那牌子是你舉的,你去更合適一些?!?/p>
酒會還在繼續(xù),宴會廳里燈火通明。許曄跟著宋華年上了樓,行至一個套間門外停了下來。門外站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皆是魁梧身材目露精光。
“宋先生?!闭驹谧髠鹊钠渲幸蝗讼蛩稳A年稍稍躬身。
“黑子,好久不見了?!彼稳A年笑著打招呼,“三少在里面?”
“是,請進?!北环Q作黑子的保鏢一句話都不多說,伸手拉開了門。
許曄知道三少是指楚廣岳的三兒子楚煊。從三年前開始,楚廣岳逐步將權力移交給他的三個兒子,自己隱退幕后做起了太上皇。楚煊年僅二十五歲卻已經(jīng)在生意場上翻云覆雨了好幾年。手上的產業(yè)不少,大多是藝術類的,譬如演藝公司和動漫創(chuàng)意。外界形容他行事老辣,陰晴不定,是三兄弟里最難纏的一個。他對古玩字畫頗感興趣,估計今天是特地為了那副《睡蓮》而來。
進門之前,許曄深吸了一口氣。
套房很大,裝修華麗。頂上大面積懸掛著水滴狀的水晶燈,照得屋子里如同白晝。地上鋪著淺灰色的暗花的地毯。屋里有不少人,卻安靜得出奇。唯一坐著的,是沙發(fā)正中的一個男人。
許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和那些經(jīng)濟周刊上看到的不一樣,楚煊長著一張很具有古典氣息的臉,仿佛那些魏晉時期的翩翩公子,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好似笑著,眸子里卻一片清冷。他肩上披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用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了一小段鎖骨。
“宋叔許久沒見倒是越來越年輕了?!背悠鹕硖Я颂?,顯得很是熱情,“請坐。”
宋華年在側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笑道:“三少這話是夸我呢還是笑話我呢?”
“瞧您說的?!背庸匆还创剑拔以僭趺椿煲膊荒苣媚⌒??!彼D了頓,視線漫過宋華年身后立著的許曄,悠悠地說:“要說笑話,今兒讓人看笑話的好像是我才對。”
許曄的心沉了一下,知道這是山雨欲來了。
宋華年不愧是老江湖,說話四平八穩(wěn):“哪能呢,外頭都說三少廣結善緣樂善好施,特意給失學孩子捐了這么多款,都感動得很吶?!边@話將一切說成特意安排,硬給這位少爺腳下塞了個臺階。
楚煊笑出了聲,桃花眼里泛著暗光:“宋叔這話說的,讓我吃了啞巴虧還挑不出刺兒來,不愧是老前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