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不一樣。
他明明上回的意思就是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她還過來,還被時念念看見,江妄不是沒感覺出時念念對他態(tài)度的變化,所以更忍不了讓她受這份委屈。
臺上已經(jīng)是陳舒舒在表演。
時念念抬頭看著,忽然有熟稔的味道靠過來。
江妄站在她身側,偏頭問:“去那坐會兒?”
“嗯?!睍r念念應了聲。
她不露聲色的沒有顯露出自己心底那點怪異的不舒服的感覺。
她朝江妄手上看了眼,沒有那個禮品袋。
于是嘴角的弧度彎了彎。
他們在看臺第一排坐下。
江妄側頭看了她一會,抬起手去弄她頭發(fā)。
時念念偏頭想躲,結果就被人按著后頸固定住,江妄的手比平時都熱,燙在后頸上。
他手掌很大,輕而易舉的能把她后頸整個罩住,而后另一只手從她頭發(fā)上拿下來一個小彩紙片,是剛才在臺上落下的。
“躲什么啊?!苯λ?。
時念念重新理了理頭發(fā),沒說話。
他靠過去,和她肩膀碰到一起,碰了碰她的臉頰,呼吸比平時燙:“你吃醋了?”
“才沒有?!彼÷?。
江妄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的將手臂從后繞過,搭在她的椅背上。
聲音有點輕慢:“那你躲著我做什么,我連她那東西都沒拿,你要把這都怪我頭上我可太委屈了啊?!?/p>
時念念慢吞吞的:“誰怪你了?!?/p>
她目光不受控的落到看臺下的盛向晚身上,她也看這她,時念念眨了眨眼,移開了。
怎么莫名有種打了勝仗的感覺。
她正坐在一邊思緒亂飄,忽然耳朵卻聽到灼人的話。
“誒,老子喜歡你這么久了,到底什么時候能給我親一口啊?!?/p>
“什……什么?”
她嚇了跳,周圍都是人,大家都在為元旦晚會做準備,江妄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給她一種白日宣淫的感覺。
江妄烏沉沉的眼睛看著她,嗓子啞下去:“不給親,抱一下行不行啊?”
時念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個人的臉皮……怎么可以這么厚的?
“你一個高中生,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彼f的一本正經(jīng)。
江妄被她逗笑了,人一歪,半倚在她身上:“我本來都應該讀大學了啊,怎么不能說。”
“我還是高中生?!彼t著耳朵說,“我不能、能聽。”
“……”
行吧。
晚自習結束以后江妄送時念念回家。
一路上兩人都挺安靜的沒怎么說話,路燈下,兩人的影子一短一長。
樹杈上光禿禿的,風刮過有呼嘯聲。
“后天周六我有一個比賽,你來看嗎?”江妄問。
時念念一愣:“游泳?”
他笑:“不然呢?!?/p>
“什么時候啊?”
“下午一點?!?/p>
時念念點頭,說“好”,同意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走到舅舅家,江妄把自己肩上的書包拿下來,時念念手臂往后伸進書包帶子,重新背好。
“我到了?!?/p>
他“嗯”一聲,停了腳步,拽了下她手腕又松開。
時念念看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粉藍色的長方形盒子,很精致,上面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上面有一串流暢的英文字,應該是個牌子,可時念念對這些了解不多,也不懂。
“這個給你?!彼f過去。
時念念沒伸手,問:“這是……什么?”
“禮物?!彼^咳了下,“不是圣誕節(jié)嗎?!?/p>
“可是我也沒準備?!彼悬c兒不好意思。
盒子在江妄手里轉了圈,他催:“你要不要?”
“要。”時念念說。
她想要。
“要的?!彼盅a了一句,接回來放在手心,她唇角輕輕勾起來,“謝謝。”
她笑的漂亮極了,眼睛亮晶晶的彎起來,像一輪彎月,江妄心間一動,忽然覺得要是能有這個笑,讓他給什么都愿意。
只不過這樣的景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身后忽然傳來一個女聲:“念念?”
舅媽剛想起來早上把兩盆花放在屋外曬太陽忘記拿回去了,大冬天放一晚上估計直接能凍死,結果她推門出來就看見時念念和一個高瘦帥氣的男生站在一塊兒。
時念念手忙腳亂的應一聲,把盒子揣進口袋里,慌的都沒來得及跟江妄說什么,胡亂的推了他一把就往回跑去。
“舅媽!”她跑過去,幫她抱起一盆花。
舅媽往回看了眼:“那個男生是江妄嗎?”
“啊……嗯?!睍r念念支吾著應了。
“他送你回來啊,你們現(xiàn)在很熟嗎?”
“不是?!睍r念念抱著花盆低下頭,“也不是……很熟?!?/p>
風一吹,少女清甜的聲音傳過來,偏偏說的還是那么混蛋的話。
也不是很熟。
江妄在原地站了會兒,輕磨了下牙,良久勾起唇,低沉的笑聲漾開來。
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