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滾出去?!苯f的非常無情。
范孟明死死抱住抱枕:“我不滾?!?/p>
他忽然視線一頓,江妄右手拿著筷子,袖子往上滑,露出一個隱約的粉色邊兒,范孟明眨眨眼,鬼使神差伸出手,食指一勾,一個兔子模樣的小圓珠從收緊的袖口跳出來。
范孟明:?。。?/p>
江妄皺眉,眼皮耷拉著上下撩他一眼,把手抽回來:“別碰?!?/p>
范孟明食指指著:“兄弟,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女朋友的頭繩?”
還挺有眼光。
江妄勾唇,含混的笑了聲,笑聲低沉:“啊?!?/p>
算是承認了。
范孟明“嘖嘖”兩聲,搖頭晃腦的:“沒想到你也是有小祖宗的人了?!?/p>
江妄:?
他一愣,問:“你不知道這頭繩的含義?。俊?/p>
“嗯?”
“等會兒啊,我給你找找?!狈睹厦鲝钠ü珊竽贸鍪謾C,劃了好一會兒,才把之前他那個女朋友給他發(fā)的鏈接找出來,“看,就是這個。”
——手上有小皮筋的男生意思就是自己已經(jīng)有對象了。
“是時妹給你的吧?”
江妄往后靠在沙發(fā)上,心情不錯:“嗯?!?/p>
“這個頭繩很可愛啊,還有個小兔子,這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看不出時妹還挺聰明的啊,不過也是,人家可是大學(xué)霸,宣揚主權(quán)也一樣一針見血又不輕易顯山露水?!?/p>
范孟明因為先前花了一把筆錢賭球被家里父母知道,直接把他趕出家門還斷了他的銀行卡,還有高消費的戀愛生活需要維系,才迫不得已要來這蹭住。
他一邊說一邊睨著江妄的表情,便見他從進門來就沒表情的那張臉一點點變的有溫度,心道應(yīng)該再加把火江妄就能同意收留他了。
于是范孟明傾身過去,神秘兮兮道:“妄哥,咱倆還挺有緣?!?/p>
江妄抬眼。
看著他從口袋里費勁也扯出一根頭繩:“你看,我女朋友也給了我一根?!?/p>
“也是兔子的?!狈睹厦鲹芰藫苌厦娴拿q兔子,有半個手掌大小,他嘿嘿笑著,想拼命克制可還是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一點兒炫耀的語氣,“比你的兔子還大點兒呢。”
“……”
江妄舌尖頂了下上顎,敲了敲桌子:“行了,你可以走了?!?/p>
范孟明:?
送走了范孟明,江妄把桌上的鰻魚飯盒子丟進垃圾桶,回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站在鏡子前,腰間系了一條圍巾,掐出線條凹陷的窄腰,頭發(fā)濕漉漉的,水珠順著脊柱線往下滑。
江妄就這么看著鏡子站了一會兒,想起那天在競賽基地的初雪的晚上。
小姑娘和他一起坐在臺階上,周圍靜謐又昏暗,她手里捏著一個小雪人,凍的指尖都有些泛白,突然把頭繩遞到他面前,沒頭沒尾的就是一句“你要嗎?”
江妄那時候根本不懂什么頭繩的含義,當(dāng)時要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時念念的東西。
好在是拿了。
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修長而骨感分明的手指彎曲。
半晌低聲笑了。
新學(xué)期開學(xué),教室里特別熱鬧。
大家聚在一塊兒說自己寒假去哪玩了,也有不少男生埋頭奮筆疾書抄作業(yè)。
“我的希望女神怎么還沒來?。。?!”陳舒舒在一旁哀嚎,痛苦的看著時念念空著的桌子。
時念念遲到了點兒才進教室,蔡育才揮揮手讓她進來,還調(diào)侃了句:“你們倆同桌,難得江妄沒遲到你怎么還遲到了。”
早上睡過頭了,時念念抓了抓出門急都沒來得及好好梳一梳的頭發(fā),一抬頭就看到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的江妄。
“念念,你怎么遲到了啊?”姜靈問。
她卸下書包:“沒聽見、鈴聲?!?/p>
姜靈嘲笑一番,轉(zhuǎn)回去繼續(xù)抄沒寫完的寒假作業(yè)。
江妄撐著腦袋偏頭看她,另一只手懶散轉(zhuǎn)著筆:“昨天晚上給你發(fā)信息怎么沒回???”
“啊?!睍r念念愣了下,“你給我……發(fā)信息了?”
“嗯。”
“我沒看到,發(fā)了、什么?”
“也沒什么?!彼麘醒笱蟮目吭谝伪成希熬褪窍肽懔??!?/p>
第一節(jié)課是英語課,劉國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寒假作業(yè),姜靈抄完最后一個單詞,扔了筆,倏的松了口氣。
“你做了嗎?”她側(cè)頭問江妄。
江妄打了個哈欠,聲音挺倦的“嗯”了聲:“昨天補了一下?!?/p>
學(xué)校里能把江妄逼得做寒假作業(yè)的大概就只有劉國啟了。
他一個個檢查過來,成功揪出不少還沒來得及補完作業(yè)的同學(xué),美滋滋的來了一擊開學(xué)第一天的重拳,罰到教室后罰站去了。
“喲,不錯!居然還做了!可以!新學(xué)期繼續(xù)保持!”他溜達到江妄旁邊看了眼試卷說。
“……”
檢查完一圈,教室后罰站了五個男生,劉國啟終于滿意的開始上課。
江妄耳朵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fù)好了,現(xiàn)在才是真正開始加緊訓(xùn)練的時候,他戳了戳?xí)r念念的手臂,腦袋傾過去:“我下午要去訓(xùn)練。”
“嗯。”
“晚自習(xí)回來?!?/p>
“好?!?/p>
英語課下課。
徐蜚從來沒有一次這么期盼過開學(xué),寒假他和陳舒舒統(tǒng)共就見了兩回,玩手機的時間還被限制,簡直是太痛苦了。
他一下課就坐到陳舒舒旁邊聊天。
姜靈埋頭看一本小說,已經(jīng)看到挺后面了,一刻都停不下來,沒一會兒就捂著臉撲哧笑起來,一臉的姨母笑。
“看什么呢?!标愂媸娓糁呃葐枴?/p>
姜靈笑的賤兮兮,拍了三下手:“這個?!?/p>
啪啪啪。
陳舒舒很快心領(lǐng)神會,走到她旁邊看,還讀出來:“她被壓在床上,雙手被禁錮在頭頂,急切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p>
念到一半,兩人就擠在一張椅子上笑的不行。
時念念抬頭,回憶了一下剛才聽見的那句話。
姜靈接著她的話繼續(xù)讀:“緊接著,她便感受到熾熱的堅硬抵在她腰間,蓄!勢!勃!發(fā)!”
她說一個字就拍一下桌子,說的氣勢十足。
陳舒舒:“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臥槽,這也太可以了!”
徐蜚:“……”
原本趴著補覺得江妄也坐起來一點,偏頭,看著旁邊的小姑娘一點點蹙起秀氣的眉,然后轉(zhuǎn)頭黑眸對上他的視線。
剛才姜靈和陳舒舒唱雙簧似的念的那段話是挺耳熟的。
簡直就是上次在醫(yī)院時江妄壓著時念念在病床的文字版敘述。
時念念心突突跳,當(dāng)時她沒想那么多,就是覺得江妄親的挺兇的,聽完她們剛才的話才覺得不對勁,那天晚上在她腰上擦過的火花也都一并重新涌入記憶中。
“你上次也……?”她問不出口。
江妄好整以暇的,托著長音不懷好意:“也,什么?”
硬了。
她張不開嘴說這兩個字眼。
江妄反正自那次以后也已經(jīng)不打算做人了,直起身湊近她耳朵。
教室里鬧哄哄的,江妄聲音壓得很低,說話時灼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耳畔。
“——你猜,我后來去衛(wèi)生間是去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