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后,黎溪立刻鉆進(jìn)浴室,躲避開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攝像頭。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正如俞喬所言,只有幾個基礎(chǔ)軟件,電量也不到一半,堪比遲暮的老人。
這是俞喬特地給她留下的私人手機(jī),沒有拔卡,也沒有程嘉懿的號碼,是給她后面出逃時作聯(lián)系用的。
她關(guān)機(jī)后,在鏡子下抽出一個密封袋將手機(jī)包好,然后放到馬桶水箱里。
在凌霄臺時她就和俞喬商量過逃出這里的對策。
攘外必先安內(nèi),如果沒有獲得沈君言一絲信任,往外走的下一步就會異常艱難。
所以她先和俞喬演一出戲,讓沈君言懷疑她們出了分歧,再一點點軟化下態(tài)度,讓沈君言放下警惕。
不過單靠她們二人的力量肯定不足以抗衡,而一直和沈君言對著干的施嵐就是最好的幫手。
施嵐的效率很快,黎溪還沒來得及向沈君言低頭,人就直接殺上門來了。
第二天一早,黎溪主動下樓到餐廳吃早餐。
看到她坐在對面,沈君言也難得有片刻愣神,借喝水的姿勢掩飾嘴邊躍然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外面突然傳來長長一串囂張的車?yán)嚷暎罄?,絲毫不懼會擾人清夢。
站在餐廳羅馬柱旁的藏獒扶了扶藍(lán)牙耳機(jī):“沈先生,是施嵐小姐在外面。”
沈君言看了對面一眼,黎溪正好咽下一口綿軟的粥,用餐巾抿了抿嘴唇諷刺:“沈總懷疑我在搬救兵?”
沈君言沒有說話,對著藏獒抬了抬下巴,示意放人進(jìn)來。
藏獒的指令一出,施嵐的聲音便迫不及地闖進(jìn)來。
“喂阿溪!聽說昨晚求婚現(xiàn)場,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樣子哦?!?/p>
一只齋普爾粉Bbirkin重重砸在餐桌上,施嵐拉開主位的凳子坐下,瞟了一眼黎溪空蕩蕩的手指:“戒指都不戴,看來是真的咯?”
沈君言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放在桌上,施嵐立刻搶過來哇了一聲:“我也好想被大庭廣眾下求婚哦?!?/p>
她的戲太莫名其妙,黎溪怕自己接不住,急忙要遁,板著臉扔下沾滿蜜糖的刀叉說:“如果你是來恭喜我的話,麻煩直走右轉(zhuǎn)出門?!?/p>
說完她起身離開。
目送黎溪疾步上樓,施嵐轉(zhuǎn)頭問沈君言:“你還真的是逼婚?。俊?/p>
沈君言足夠沉穩(wěn),此情此景下依舊若無其事——如果餐盤上“血肉模糊 ”的太陽蛋沒有出賣他的話。
“如果她不是執(zhí)意離開我,我不會用這一紙無用契約去綁住她?!?/p>
他早就知道這一著會受千夫所指,但他不怕無病而死,沒有好下場。
沒有黎溪,才是他最壞的收場。
來得太急,施嵐還沒吃早餐,拿過黎溪一口沒吃的華夫餅咬了一口:“沈總,需要我上去幫你勸勸她么?”
沈君言掃了她一眼:“不必?!?/p>
施嵐嘖了一聲:“你難道就想一直這樣關(guān)著她嗎?我敢說,不用三個月,你們倆至少一個得進(jìn)精神病院。”
沈君言仿若未聞,繼續(xù)折磨那只無辜的太陽蛋。
曉之以情行不通,施嵐故意激怒他:“沈總,逃避不是個好習(xí)慣,也許真相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差呢?”
只可惜沈君言不受蠱惑,依舊冷靜:“上一個和我這樣說的人,第二天就把黎溪搶走了。”
“……”
“沈總,我們來賭一把?!笔箵Q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