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李昭陽懵了!
依據(jù)前幾日奏折上所言,清源縣人口回流政令實施以來效果并不太明顯,但怎么看現(xiàn)在這種情況,路上到處都是拖家?guī)Э诨厍逶纯h的人,跟奏折上說的不一樣。
清源縣縣令何須扯謊!
“為何?難道你們不知清源縣沒有活路嗎?還是回去后只為領(lǐng)朝廷發(fā)的十兩銀子?”方休道。
路人懵了,這老頭瞎說什么呢。
看路人有些不高興,李昭陽急忙拉住方休,自己主動上前跟路人打交道。
“你們?yōu)楹我獨w家?”
“為何不呢?”
路人語氣帶著反問,摸不著頭腦。
李昭陽想了想,又說道:
“不是說,回去后也沒活路嗎?就算有朝廷發(fā)的每人十兩銀子,可也只夠幾個月的生活之資,日后怎么辦?吃什么喝什么?”
“這位公子,你知道的這么詳細,想必你也是咱們清源縣人吧?”
李昭陽點點頭。
路人打開話匣,說道:“以前回去是沒有活路,十兩銀子夠干嘛的?頂多吃三四個月,大家都說,誰回去誰傻子,可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聽說南山有位來自京城小大商人,他在南山建造酒坊,規(guī)模大到無邊,光釀酒的屋子都有兩千多間。”
“那位大商人還說了,只要回去,每人領(lǐng)二兩的安家費?!?
“二兩?”
李昭陽懷疑自己聽錯了,朝廷發(fā)十兩銀子都解決不了的事,二兩夠干嘛?
“公子不急,且聽我說完……二兩只是安家費,那位大商人還說了,他的酒坊對外招工,只要我們在酒坊好好干,每日能領(lǐng)三十文的工錢,多勞多得……好了,不與公子說了,我要趕快去南山了,去晚了就報不上名了。”
路人急匆匆走了,只剩下李昭陽和方休兩臉懵逼。
重新回到馬車里,紅豆花魁看兩人臉色有些不對勁,也不敢胡亂開口說話。
很久以后,李昭陽才喃喃道:
“這得建多大的酒坊才能收留這么多人?”
“很大,很大,很大!”
方休說了三遍。
……
……
走了有七八里的樣子,馬車慢慢停下,李昭陽掀開車簾往外瞅了一眼。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
車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在前面不遠處,大約十幾丈之外,有幾十個鋪路的工人截斷官道,他們正在往官道的地基里鋪砌石頭,然后倒上泥漿狀的東西。
李昭陽正疑惑之時,方休道:“此乃重修的官道,以石頭為基,水泥抹面,平坦異常!不怕風雨!”
方休想起自己第一次達到青山縣的場景,那時,也是如今一模一樣的場面。
“水泥?”
李昭陽微微蹙眉,不解道。
方休哈哈笑了一聲,拍拍李昭陽的肩膀:
“走吧,一起下車看看,定會大吃一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