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得車來,慢慢靠近正在鋪路的工人。
除開方休外,李昭陽和紅豆花魁二人皆是一臉吃驚神色,埋頭苦干的工人們也都見怪不怪。
任誰被這樣看了好幾個月,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李昭陽探頭往工人身后已經(jīng)修好的官道看去,官道表面泛著一種灰白色的奇異光澤,路面十分平坦,足有五丈之寬,并排過四輛馬車也不嫌擁擠,而工人前面,則是原來的官道,黃泥壓實,上面隨意鋪了一層小石子。
兩相比較之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昭陽快走幾步,來到已經(jīng)曬干的官道面前,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彎腰低頭,視線與官道路面平齊,竟然沒有一絲起伏。
李昭陽震驚道:“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方休緩緩上前,兩只手背在身后,抬腿跨上官道,左邊踩兩腳右邊跺兩腳,咂咂嘴,“嘿,還別說,這比青山縣那邊的官道修的都要好?!?
李昭陽還沒站起來,微微抬頭。
震驚的心情久久平復(fù)不下
“恩師,青山縣也是這樣的路?”
“那是自然!不僅是青山縣和清源縣是這樣的路,云河縣想必也是這樣的路……此路修建起來甚是麻煩,先要往下挖七尺多的路基,夯實打平,再往里堆砌石頭,然后灌注水泥砂漿,最后則是泥匠抹平路面,再經(jīng)過幾日晾曬,這路也就成了?!?
李昭陽點點頭,心里琢磨著。
如此的路,無不向外透露出兩個字“耐用”。
七尺厚的路基,下面都是硬石,就算承載幾千斤,上萬斤重,路面也不會被壓壞。
更何況,這路面摸上去的觸感十分堅硬,想來雨天時路面也不會變得泥濘,百姓出行和平常天氣一樣,至于車輪陷入泥溝里打滑,那也是無稽之談。
越往下想,李昭陽越高興。
這是利民的好事,也是利國的……
突然,李昭陽眼皮子猛地一跳,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差點咧到耳后根去。
若是戰(zhàn)時,大紀(jì)運兵的速度將不受惡劣天氣影響。
戰(zhàn)場上,戰(zhàn)機(jī)一瞬而逝。
大紀(jì)的萬千將士奔襲在這樣的路上,速度豈是其他國家能比擬的?
還未開戰(zhàn),大紀(jì)已經(jīng)贏在了起跑線上。
此路,利千秋萬代!
李昭陽滿心歡喜,拍拍袍擺站起來,看向方休。
急切地問道:“恩師,是何人發(fā)明這水泥一物?這東西利民利國,乃是大紀(jì)的祥瑞,此人當(dāng)重賞!”
方休撓撓眉頭,過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宰相,陳朝!”
李昭陽一愣,不可置信。
是奸相發(fā)明此物?怎么可能?
為何呈報的奏折上沒有提及此事。
奏折上只是說,官道重修,耗資巨大。
為此,這還是百官彈劾奸相陳朝的有力證據(jù)。
陳朝在朝堂上,為何不為自己爭辯?
方休知道李昭陽心中所想,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陳朝,要比想象中的更恐怖!”
“有功卻不報,施民與利,于國有功……”
“京城周邊各縣,民心被他攬了去……”
……
沉默中。
馬車?yán)@行一段,繞過正在施工的地方,重新踏上水泥官道往清源縣城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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