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芷翹翹嘴角,“不想說就算了,還金山?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才不信。”
陳朝看向宋清婉,目光溫柔,“夫人相信那是一座金山嗎?”
宋清婉微微頷首,“相信。”
陳朝又看向小侍女月娥,月娥趕緊答道:“相信?!?
寧白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然后扶住身邊月娥的肩膀輕輕搖了幾下,“月娥,你怎么能睜眼說瞎話呢?夫人眼里都是相爺,相爺說什么,在夫人眼里都是對的。你說你個小侍女你瞎起什么哄?”
月娥抿著嘴唇,看著寧白芷,眨眨眼睛,“可是,那就是一座金山啊?!?
啪!寧白芷一拍腦門。
沒救了沒救了,這個小侍女沒救了。
“怎么,看你的樣子是不信?要不跟本相打個賭?”陳朝隨意坐著,看著寧白芷道。
寧白芷立馬高聲道:“賭就賭?賭什么?咱們可提前說好了,賭注太小我可沒興趣。”
陳朝輕笑聲,“好?!?
想了想,陳朝說出自己的賭注,“若本相贏了,就罰你一個月沒有點心吃,每頓只吃一碗飯。”
“若我贏了,我要相爺請我去京城的大酒樓吃個遍!”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雙人擊掌,反悔無效。宋清婉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寧白芷的腦袋,好像在可憐這個傻丫頭。
人看著也不傻,為什么要做傻事呢?
……
……
京城,樊樓。
作為京城第一大酒樓,這里常年座無虛席,高朋滿座。
想要上桌吃飯,那得提前預(yù)約,就這,也得排到一個月之后。
那更別提樊樓二樓的包廂,里面都是為京城的大官、朱紫貴人專門預(yù)備的,普通百姓沒資格。
天字一號房。
當(dāng)楚仲推開包廂的門時,被里面靜坐的數(shù)人嚇了一大跳。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竟然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集齊了?
楚仲是楚國齊王,楚國皇帝的胞弟,現(xiàn)在在大紀(jì)境內(nèi)處理兩國交往各項事宜,俗稱使臣、外交官。
楚仲驚詫的同時,包廂內(nèi)的其他人則是早有預(yù)料,只是他們沒想到,楚仲竟然是最后一個到的。
“楚兄,可遲到了,自罰三杯!”
“好好好……”
楚仲接過杯子,一口氣悶了三杯,臉不紅,心不跳,最后還把杯口朝下,意思是一滴不剩。
自罰三杯之后,楚仲才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在包廂里其他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坐在自己身邊,剛才給自己倒酒的是吳國使臣,身穿月白色儒衫,正值中年,名叫吳全清。
吳國與楚國同處大江南岸,兩國關(guān)系向來不錯,二人又同在大紀(jì)境內(nèi)做事,所以私底下,二人常以兄弟相稱,
正對面的漢子,容貌粗獷,衣著怪異,頭上戴著毛茸茸的貂皮帽子,乃是戎狄使臣,叫巴圖爾。
巴圖爾身邊的位置,則是被秦國使臣牢牢占住,他雙眸如刀,皮膚粗糙,喚名蒙越。
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國的使臣,比如遠(yuǎn)在西南,自稱佛國的大理。
又比如,在東北的彈丸小國高句麗,還有遠(yuǎn)洋,隔海相望的東瀛國。
楚仲擰眉,神色越來越凝重。
各國使臣齊聚樊樓,他究竟要做什么?
難道大紀(jì)要變天了嗎?他為相十年,終于忍不住要讓李昭陽退位了嗎?
和楚仲有同樣看法的不在少數(shù)。
包廂里,各國使臣忐忑不安,都在靜靜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