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舟站在餐桌前，有些焦慮地扣著桌角。

“在門口見到了主人，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萬一產(chǎn)生誤會……”兆舟心里開始一抽一抽地疼，“要是惹他們厭煩，自己還有什么理由在他們身邊？”

桌子傳來被敲響的聲音。

兆舟朝聲音看去，兄弟兩人正看著自己，“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們下來了?！?/p>

“不用道歉，過來吃飯?！焙巫糟戦_口叫人。

兆舟趕緊去了兄弟兩人對面坐好。這次是因為被罰，兆舟根本不敢去拿墊子，屁股上的傷又一次結結實實地壓到了椅子上。

感受到對面哥哥的視線，兆舟縮了縮脖子，腰慢慢彎下。他努力縮小自己的身體，試圖減少存在感。

對面?zhèn)鱽聿途弑环畔碌穆曇簟?/p>

“你這是什么吃相？”何自銘視線看過來，“坐直，不好好吃就去門外跪著吃。”

“是。”兆舟連忙坐直，努力忽略那道讓自己如芒刺背的視線。

“明天下午我和自明兩人都不在家，你自己不要亂跑?！焙巫糟懙_口。

“哥……”兆舟有些不安的眼神看了過來。

“我會帶著祁三祁六?！焙孟裰勒字巯胝f什么，何自銘補充了一下。

見大哥主動帶人，兆舟有些高興，抿了下上揚的嘴角，沒繼續(xù)問什么“能不能帶上我”這種傻問題。

“大哥，用下你房間。小舟吃完飯上來。”何自如吃完飯起身朝樓上走去。

“知道了，哥哥?！?/p>

兆舟嘴里的飯一下就不香了。雖然哥哥還愿意管自己讓人開心，但……他現(xiàn)在細數(shù)自己犯的錯，眼前好像已經(jīng)有星星在飛……

“不過為什么要用大哥的房間？”兆舟細想兩間房的不同，沒想出什么，索性按下自己狂跳的心，繼續(xù)吃飯。

——30分鐘后

跪在大哥房間的兆舟，現(xiàn)在明白有何不同了。他現(xiàn)在正對著那面落地窗，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玻璃像巨大的鏡子，清楚地反射著兆舟的樣子。

房間里，兄弟兩人都在。何自銘換了一身休閑的居家服，正放松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跪著的人。兆舟身上的薔薇花經(jīng)過一次清洗也沒有絲毫褪色。他頭發(fā)被扎了起來，臉部徹底沒了遮擋。胸前的兩處小點被刺激得凸起，讓人很想上前揉捏幾下。

兆舟被要求盯著面前的玻璃不許錯開視線。他從未這么討厭過自己這優(yōu)秀的視力和敏銳的感知?！按蟾缭诳粗??！彪m然何自銘在自己側面，但是那道視線怎么也無法忽視。身體也因為羞恥微微起了反應。

何自如看到兆舟越來越紅的耳尖，輕笑了一下。

兆舟肩部被一個木制的東西點了點?！皝戆?，小舟，和你大哥說說，你為什么跪在這?！焙巫匀绲穆曇魝鱽怼?/p>

兆舟羞恥感更甚——何自如現(xiàn)在的語氣像在和家長告狀的老師。兆舟還沒張嘴說話，臉已經(jīng)紅透了。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捏住了手臂，想通過疼痛分分心。剛有動作，手臂就挨了一下。清脆的聲音響起，手臂鈍痛了一下后開始發(fā)熱。

“是戒尺。”兆舟迅速判斷出何自如手里的東西。戒尺雖然不如木拍傷害力強，但每一次下來的鈍痛……

“說話，別在這做小動作?！焙巫匀绲穆曇魪念^頂傳來。

“因為我想撒謊騙哥哥……”兆舟輕咽了下口水，聲若蚊蚋地回復道。

下巴被戒尺抬起，“我不想你現(xiàn)在還給自己多個挨罰的原因。”何自如聲音冷淡地提醒。

“因為我想撒謊騙哥哥?！闭字厶痤^，用正常的音量重復了一遍。

何自如用戒尺從兆舟頸部滑到了背后，好像在想一會從哪下手。

“違抗命令，被束縛的時候亂動?！闭字壅f完，見何自如沒反應，腦中飛快運轉，想有沒有遺漏什么。

“沒了？手伸出來。”何自如手中的黑檀戒尺點了點兆舟手心。

“‘因為信任，你不覺得你的主人可以解決……’”

突然回憶起大哥之前說的話，兆舟繼續(xù)開口：“還有……隨意猜忌哥哥的想法，以為哥哥要丟掉自己，自作聰明地去回答哥哥的話……反而讓自己情緒不對……”兆舟說著語氣變得失落——他到現(xiàn)在才明白何自如最生氣的原因。

“聰明的孩子。”何自銘聽到兆舟的回答后，挑了下眉，心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