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傳來腳步聲，兆舟慌忙地想回頭去看，身體的晃動讓腳下錯開了一步，他猛地踩空。何自如快速伸手把兆舟撈了回來。

兆舟手臂被放下，何自如輕輕捏著兆舟的手臂以促進血液循環(huán)。兆舟轉(zhuǎn)頭剛想說話，看到何自如的臉色立刻噤聲。

“兆舟，你今天好像一直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焙巫匀绶砰_兆舟，坐到了皮質(zhì)沙發(fā)上。

“我錯了，哥哥，我只是……太激動了，我真的錯了，我想快點和哥哥解釋，不是故意要動的?！闭字墼毓蛳?，抬頭望著何自如的眼睛急忙說到。

“不用跪了，站起來?！?/p>

何自如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人，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fā)，“坐那邊去?！?/p>

聽到不讓自己跪，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讓兆舟頭上一下冒出了汗珠?？粗巫匀绮蝗葜靡傻难凵?，兆舟不敢不聽，攥著拳坐了過去。

柔軟的沙發(fā)卻讓兆舟坐如針氈，視線也不知該落到何處。

“哥哥，請讓我解釋?！闭字叟Ψ€(wěn)住聲線說到。

何自如雙腿交叉，手懶散地搭到下巴上，示意兆舟繼續(xù)說。

“對不起，我之前太慌張了，第一反應(yīng)想撒謊，請哥哥懲罰。”見何自如不說話，兆舟頭低了下去，手不自覺攥住了沙發(fā)扶手，“我在童年有個玩得很好的鄰居哥哥，他在我見你們的那次的事件中意外去世了……”兆舟努力忍住喉間的抽噎，“剛剛和哥哥曬太陽時，我突然想到了他?！?/p>

“你喜歡你這個鄰居哥哥是嗎？”何自如聲音聽不出情緒的問道。

“是……是的，然后……因為他是在我面前出事的，我想到后有些控制不住……”兆舟攥著沙發(fā)的手更加用力。

“曬太陽時想到了鄰居哥哥？你沒有要補充的嗎，兆舟？”何自如變換了下姿勢，“容我提醒，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反省的結(jié)果就是這樣避重就輕的解釋，那你可以不用說了。”

“自己再不坦白，他真的會丟了你。”腦中閃過的話讓兆舟意識到何自如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慌了。

“對不起！哥哥！”兆舟重新跪了下去，“我暗戀鄰居的哥哥，我一直，我一直想……”接下來的話對于兆舟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他頓了頓接著說到，“我之前，一直偷看他的院子，很羨慕能和他曬太陽被他摸頭的寵物狗，剛剛哥哥摸我，讓我有點恍惚……所以情緒沒忍住……”

“沒忍住？你是說，和我在一起時會想到你的‘鄰居哥哥’，然后這次沒忍住？”何自如冷冷反問。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兆舟慌忙抬頭，膝行到何自如腳邊。

“我之前從來沒有沒有把哥哥想成他！我剛剛真的只是聯(lián)想到了！我從來沒有把哥哥當(dāng)成他的替身！哥哥你相信我！”兆舟顫抖，聲音控不住的加大，緊緊地拽住了何自如的褲子。兆舟突然有些不敢看何自如眼睛了，他怕在那對一向深情的眼睛里看到失望和厭惡。

“哥哥！求您相信我……別不要我……”兆舟的頭重重地磕到了地上，眼淚徹底忍不住了，他雙手捂住眼睛俯在了何自如腳邊不斷抽泣。

何自如垂眸靜靜地看著泣不成聲的人，眼睛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小舟，直起身來?！闭字垲^頂傳來一聲輕嘆后，何自如聲音傳來。

兆舟立刻反應(yīng)，生怕慢了一步，熟悉的手撫到了臉上，眼淚被輕輕擦去。

“只要你不對我撒謊，任何情況，我都不會丟掉你。”兆舟眼睛被手蓋住，他被掰著肩部轉(zhuǎn)向了出去的門?！拔蚁嘈拍銊倓傉f的，你現(xiàn)在回房間把衣服穿上，我想吃你做的飯?！?/p>

兆舟不敢回頭，乖乖地執(zhí)行安排，剛開門出去，兆舟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大哥……”

只開著一盞燈的房間回歸了安靜，何自如單手壓到了自己眼睛上，看不出情緒。

門再一次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出……”去，何自如語氣嚴(yán)厲朝著來人看去。

“哥？”

何自銘隨手把門關(guān)上，朝何自如走來。

“哭了？”何自銘看到何自如眼睛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