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他所有的劣根,她也曾為那層虛無的面具著迷。
----陳蘇燕已經不想回憶了,自己那段比噩夢還恐怖千倍萬倍的經歷,就是在這個華玉般的男子手里,被他肖尹書一手鑄就的。
“不可以。”
乜予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肖尹書的提議。
他陰沉著一張?zhí)焐癜愕目∧?,頃刻間氣氛直降冰點。
肖尹書愣了,沒料到乜予竟會直接拒絕。
無論是他還是任何人看來,這筆買賣都是乜予賺大了,乜予理應沒有拒絕他的理由才是。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最終,肖尹書樂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笑問:”你用這個干什么?“
就幾根被挑斷的足筋而已,既不能用來打磨觀賞,也沒有什么紀念價值。
乜予不經意挑眉,沒回答肖尹書的問題,只是他本就幽沉的黑眸愈發(fā)變得晦暗可怖。
本有些緩和的氣氛一瞬間又降回到原點。
肖尹書敏銳地察覺到乜予的反常。
他一直明白,自己和乜予本質上是同類人。
但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同類人,他終究比不過面前這個天神之子。
極淡的不悅在肖尹書心上飄過,僅一瞬間,又很快消散不見。
肖尹書什么也沒說,他端正拂袖,作輯,像玄綦國里任何一個虔誠的國民一樣,正經恭敬地朝乜予行禮,頷首,在得到乜予首肯后,才悄無聲息地退出門外。
這時噤聲已久的陳蘇燕才揉著紫青破皮的膝蓋,扶著殿內巨大的白玉石柱,跌跌撞撞地起身。
她臉色蒼白,心有余悸地朝肖尹書離開的方向望了眼,微不可聞地長嘆了一聲。
一直被無視的楊初成在聽到肖尹書說的第一句話時,便沒再繼續(xù)消沉下去。
此刻的她正在裝睡。
外面的對話她雖聽得一知半解,卻不妨礙她抓住關鍵。
只是她有點不太敢相信。
她....
的腳筋是被挑斷了嗎?
她這才意識到,乜予果真說到做到。
原來最后那句話竟然是這個意思。
楊初成嘗試著用力蹬小腿,下半身卻沒有絲毫反應,她什么感覺也沒有。
她用力夾了臀,還好,她或許該慶幸,似乎只是腿沒有知覺而已。
若是落得個半身不遂,她也許會選擇親手了結自己這短暫又略顯荒唐的一生。
乜予一步步走近軟榻邊,拾起榻邊一張不及巴掌大的玉匾,玉匾上粘著一根根細嫩的,半透明的,還帶著血痕的斷筋。
是剛從楊初成的雙腿上挑下來的。
乜予目光聚集在那一根根斑駁的筋上。
眼神逐漸發(fā)暗。
楊初成真是他心尖尖寶貝,連一根根足筋都生得如此好看,又細又均勻,還帶著光澤,指腹觸摸著嫩筋的觸感,好像摸到了楊初成皮下的骨肉。
這種親密到筋血接觸的感覺,讓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真棒啊.....
他真想就這樣,雙手穿過她的皮膚,直接去摸她皮下的所有組織。
這樣才叫觸碰到了真實的她吧。
這種距離,似乎比交媾更讓人向往著迷呢。
乜予癡迷地臆想著。
他望著手里的玉匾,神情近乎到了病態(tài)扭曲的程度,陳蘇燕僅僅瞟了一眼便被嚇得不敢抬頭。
好在這種滲人的氛圍并未持續(xù)太久,乜予的面部肌肉逐漸恢復正常狀態(tài)。
只是在完全正常前,一抹淡淡的遺憾和不舍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
他很清楚,那種他理想的親密,只是他的妄想罷了。
如果真的那樣做,他的寶貝會徹底壞掉的。
他不愿看到那樣的情況發(fā)生。
再說了,若真變成如此,也不符合他本人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