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六月,蘇恬按原計劃動身前往B市。
老師聽說她是伊芙引薦過來的,原本生硬的態(tài)度一下就緩和不少,尤其在她試畫過后,這位蓄著小胡子的老頭兒還摸了摸下巴,神色頗為贊賞。
于是,蘇恬便這么順利留了下來。
她在畫室附近租了一套兩居室,一個房間是她的臥室,一個房間專門用來作畫。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同厚得能拍死蟑螂的教材以及繁雜的畫材們打交道。
畫室里的學(xué)生大多十七八歲,蘇恬一下就成了最為年長的姐姐。她本擔(dān)心自己會和這群小朋友們有“代溝”,但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居然能不錯地融合到他們之中去——這一度讓她有種重返學(xué)生時代的錯覺。
而且,蘇恬軟磨硬泡之下,終于說服老頭子把她在海島小藝術(shù)館里看上的那幅《春風(fēng)》賣給了她。
她并未將畫托運到B市,而是在收貨人那一欄填下了季楚宴的名字。
起初,每逢周末,季楚宴總來看她。一來二去的,蘇恬有些愧疚,怕他太過奔波勞累,便提出自己也能半月回一次S市,也好看望父母。漸漸的,兩人便交替往返于兩座城市之間。
日子雖然有些舟車勞頓,但倒也滿足,一天一天地,攢的機(jī)票堆成了厚厚的一摞。
不知不覺間,B市的冬天已經(jīng)悄然而至。這兒的冬天一向來得早,剛踏入十一月,空氣就變得干燥發(fā)冷。
公寓樓下貼了供暖通知,蘇恬一邊仔仔細(xì)細(xì)地讀完,一邊將手套摘下,手心間已經(jīng)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沒辦法,如今她的手實在太重要了,絕對不能像過去那樣凍得發(fā)僵。
蘇恬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冬天,她的手常常會被季楚宴揣進(jìn)口袋里,不一會兒就暖和了。
而現(xiàn)在,她只能靠萬能的手套君。
她舉起麂皮手套晃了晃,像是長官對下士問好,下士點頭哈腰。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裹入一個溫暖的掌心。
蘇恬還沒回過神來,季楚宴已經(jīng)走到她身前來,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身后拖著一個行李箱,尺寸挺大。
而他手里則捧著蘇恬送給他的那盆夢椿。又一年冬天,如今它已經(jīng)開了小黃花,俏生生地抽條挺立在枝頭。
蘇恬忍不住笑。
“你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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