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能和沒事人一樣?回家?”
蘇恬氣極地推開他,通紅著眼圈看向他,眸色深邃復(fù)雜。
季楚宴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桃花眼里的光黯淡了些許。
“你……”
蘇恬終究不忍,還是上前一步拖著他的手:“趕緊回家處理傷口!”
于是,季楚宴便這樣不發(fā)一語地任憑她牽著手回家,微垂著頭,像只流浪的大狗。
蘇恬心想,如果他會搖尾巴,此刻一定正可憐地晃來晃去吧。
回到公寓,蘇恬徑直奔向柜子,翻出來一個急救藥箱。她看了仰靠在沙發(fā)上的季楚宴一眼,翻找跌打藥水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了些許。
“你把袖子挽起來,讓我看看哪里受傷了?!?/p>
蘇恬捧著一瓶藥水和一包棉球站在季楚宴面前,在客廳的燈光下,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影。
如同天使降臨人間。
他緊抿著唇,撇開眼去,手上卻依舊乖乖挽起了襯衫袖口。
蘇恬趁勢跪坐在他身側(cè),麻利地用鑷子夾了棉球,沾飽藥水,而后輕輕地將棉球點(diǎn)上那一團(tuán)團(tuán)青紫色的印記。
偶爾有被唐宇撓破皮的傷口,季楚宴卻一聲不吭,任由藥水的刺痛侵蝕自己。
蘇恬的眉心始終微微蹙起,看到他咬牙隱忍,擦拭的動作便盡力柔緩下來。
“我聽表姨說,你辭職了?!奔境缤蝗婚_口,語氣淡淡的,“是想重新畫畫?”
蘇恬還未來得及和他提及昨天遞交辭呈的事,手上動作不由得一頓,半晌,才點(diǎn)頭道:“是。伊芙給我引薦了一位老師?!?/p>
她擦好最后一道手臂上的傷,邊擰緊藥瓶,邊說:“老師在B市定居,我大概六月份就過去?!?/p>
即便需要離開自己生活的家鄉(xiāng),去到陌生的城市,她也不愿錯過這樣一個機(jī)會,一個可以重拾熱愛的機(jī)會。
季楚宴斂了斂眉眼,垂眸盯著自己手腕上浸著藥水漬的幾處青紫傷痕發(fā)呆。
他啞著嗓子開口:“去多久?”
蘇恬收拾藥箱的手頓了頓,答道:“很難有個確切的數(shù)字吧……少則一年,多則……我也不知道?!?/p>
盡管她有些繪畫功底,但荒廢了八年,要再拾起并不是那么簡單。就連她自己也不能保證,跟著老師學(xué)多久,她才有離開畫室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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