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春3
”官人還是自己解吧?!?/p>
愣怔只是極短的一瞬,少女的視線快速滑過,手下不停,繼續(xù)疊著長案上的衣服:“不是各取所需么,官人娶我,想來娶的不是我的伺候。”
“呵….,”她聽到男人嗤笑了一聲,“你倒是牙尖嘴利。”
隨即他不再說話,自顧自地解下身上最后一層中衣。露出來的肌膚同樣也是古銅色的,他只穿著一條中褲,上半身肌肉緊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賁張,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粗野。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伺候你脫?”
他坐下來,身體半靠在床榻上。穿著衣服的時候,這人或許還能偽裝成一個文質彬彬的斯文人,此時他這樣大馬金刀的坐著,那骨子里的侵略氣息肆意舒張,讓瑤姬不由想到臨上花轎前何夫人的哭訴:“那粗人….,也不知要怎么磋磨我瑤娘?!?/p>
她想想自己的小身板,過了年也才十六,又因畢竟是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瑤姬自認不算嬌弱,可也絕對經(jīng)不得這人的磋弄。她忍不住便有些后悔自己的挑釁,奈何對這男人實在無甚好感,話到嘴邊便說了出來。
表面上,瑤姬還是一派淡然。
她走到紫檀木雕花屏風式鏡臺前坐下,一樣樣取下發(fā)髻上的墜飾。曹墨微微瞇了瞇眼睛,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發(fā)髻打散了,然后便是衣服。
婚禮用的衣裙自是繁瑣復雜的,可再繁瑣,總也有脫完的時候。待同樣也脫到只剩一層中衣時,少女定了定神,抬步朝床榻走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過了今晚,她就把這男人推到別的屋去,門一關,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心理建設還沒做完,她手腕忽的一緊。男人抓著她一把扯住壓在床上,床頂掛著的煙羅軟帳一陣簌簌抖動,撲面而來的是淡淡酒氣和男人陌生的味道,他的身體壓下來,瑤姬急中生智: “御史彈劾我大哥的事,你怎么會提前知道?”
這事她想了許久也不明白,要知道曹家雖然豪富,可曹墨不涉仕途,身上只有一個花架子的勛位,并不算有權人家,否則他也不會要和薛家聯(lián)姻。
薛玨出事后,薛家頓時亂了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長公主的報復,不是托關系活動就能善了的,更何況以薛半山的性子,他也不會這么做。
判決很快就下來了,按律,革了薛玨的監(jiān)生和功名,且杖三十。前者還好,功名總沒有人重要,可三十棍下去,薛玨的小命怕不是要去半條。
唯一解決的法子,就是如長公主贖她那愛寵一般,出錢免了責罰。
這筆錢不是小數(shù)目,其時官員俸祿極低,為官者若想過得寬裕,要么是家境本就優(yōu)厚,要么就得開發(fā)些灰色收入??裳Π肷絻尚淝屣L,他雖是河陽大族薛氏出身,但只是五房的一個庶子,要不是自己會讀書,也掙不出來。
京師居大不易,這么多年何夫人極力經(jīng)營,也只是堪堪給女兒攢下了嫁妝,連兒子的聘禮都還沒全乎。若是折變田地,這一家子又要怎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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