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珠珠自己就搞的定,麻煩坤哥做什么!”
……
一個梳著歪辮的太妹過來撞了盛夏一下,嘲諷地笑著,“勸你識點(diǎn)兒像,這里可不是你能惹事的地方?!?/p>
酒吧這地兒向來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喬坤是那種什么道上都能走兩步的人,惹他沒什么好處,更何況他們一群學(xué)生,打架再牛逼,手再狠,到底也是嫩了點(diǎn)兒,硬杠他多少顯得幼稚。
盛夏卻似乎一個字沒聽,掰著她的手撇到一側(cè)去,沉聲罵了句,“滾!”
“操,罵誰呢!”那女生哪想到盛夏這么不給臉,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揪住她的前襟警告,“找死??!”
盛夏側(cè)身繞到她身后,歪辮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盛夏就鎖住她的兩條胳膊固定在背后,然后騰出來一只手肘將她砸在墻上抵著,腿別在她腿后,將人整個兒固定在墻上。
盛夏鎖著她的胳膊緩緩上抬,抬到一定程度,歪辮痛得啊了聲。
歪辮那邊兒的人過來幫忙,盛夏這邊的人立馬過去攔。
你讓開!
我不讓!
找死?。?/p>
來??!
操。
這種場合向來話沒說幾句,就動起了手。
程斌不知道幫哪邊,拿手背蹭了下臉,求救似地看了眼表哥,“表哥,求你了,別動手啊!”這樣讓他夾在中間真的很難辦。
溫珠站在喬坤面前,仰著臉看他,冷靜地說:“我要盛夏一條腿?!?/p>
這是要打殘了的說法,一向是對付道上小混混的,那些人平常就做些不干不凈的事,打了就打了,也沒人不敢去報警。
但盛夏不一樣,她現(xiàn)在有正常的家庭,有人撐腰,鬧大了,說不定喬坤還要吃兩天牢飯。
喬坤低著頭看她,擰著眉,“瘋了吧你?”
“反正她今兒別想好好從這兒走出去?!敝卸倥l(fā)起狠來有時候的確是不管不顧。
喬坤剛想說什么,溫珠已經(jīng)提了把球桿朝著童言揮上去了。
童言正準(zhǔn)備去幫盛夏,沒留心背后,但敏銳的直覺還是幫了她,側(cè)身避開了。
扭頭的時候那根球桿險險擦過她的頭發(fā),她拿舌頭頂了下腮幫子,怒氣蹭就起來了,跨了半步直接拿胳膊鎖了溫珠的脖子,扭身干脆利落地放倒了她。
溫珠還不算太菜,弓著背,卸掉了童言大半的力,冒著脖子脫皮的危險從盛夏胳膊里強(qiáng)行掙了出來。
她隨手操了一把凳子,眼看著下一秒就要落到童言頭上。
童言眼都沒眨,離太近了,來不及躲,只匆忙架了手臂在頭頂,按估計來說,凳子不是那種鐵凳子,溫珠的爆發(fā)力也沒多強(qiáng),砸下來頂多受點(diǎn)兒皮肉傷,她倒是沒多在意。
只是有點(diǎn)兒惱罷了,剛剛就該一胳膊鎖死了她,膝蓋直接頂?shù)剿母C去。叫她狂。
下一秒凳子卻被一只手握住了,喬坤蹙著眉,把凳子奪過去扔在了地上?!敖心愕娜硕甲∈帧!?/p>
溫珠跟喬坤在一起不久,印象里他就是個冷冷酷酷的男人,會哄女孩子開心,隨便撩兩下就能讓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招架不住,當(dāng)初是一個朋友介紹她認(rèn)識的,喬坤見她第一眼就說:“這么小啊?不要?!?/p>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眉眼里含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又夾雜著些許玩世不恭的浪蕩樣兒,溫珠心頭驀地一動,倒不是被他撩到了,就是覺得這么個男人,怎么著也比陸也強(qiáng)。
她抿著唇辯解,“不小了,成年了。發(fā)育也挺好的,不是嗎?”
喬坤驀地笑了下,語氣玩味,“成啊,過來坐?!?/p>
說交往也挺簡單。
之后更沒什么浪漫的,談戀愛說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她偶爾過來陪他,他是風(fēng)流,但也不下流,交往這么久了,除了親個嘴,他也沒要求別的。只是偶爾帶她出去跟人玩兒,他玩兒他的,她就待在邊兒上,逢人被介紹一句,“坤哥的女人?!备鷤€裝飾品似的。
她有時候會想,“男人是不是都拿女人當(dāng)戰(zhàn)利品???追到手了除了拿來炫耀沒別的?;蛘弋?dāng)做衣服,可有可無的?”她問這話的時候,喬坤身邊兒的朋友回她,“也不啊!你說堃哥嗎?堃哥也是栽過的,當(dāng)初他在g鎮(zhèn)的時候,處過一個女的,跟你差不多大吧!比堃哥小好幾歲呢!那時候可真是含著捧著,嘖嘖……”對方之所以這么直白告訴她,是為了提醒她,“跟你講,別在坤哥面前提童言這個名字,不然有你受的?!?/p>
溫珠雖然對喬坤的喜歡很淡薄,但聽到這里的時候,心里還是難免起了一層微妙的嫉妒的感覺。
所以如今喬坤這個仿佛護(hù)著童言的行為嚴(yán)重刺傷了她,她揪住他胳膊,厲聲問了句,“喬坤你什么意思?我特么還是你女朋友不是?!?/p>
喬堃很不耐女人在他面前撒潑,歪著頭警告她,“別跟我鬧啊!”
溫珠踹了一腳凳子,罵了聲“操!”
幾個溫珠叫來的男生也湊了上來,按著喬坤的胳膊問,“兄弟,幾個意思?。俊?/p>
喬坤狐朋狗友一大堆,都是打架混出來的交情,這場合哪有不上前的道理,聞言立馬昂著下巴迎了, “你他么幾個意思啊,指誰呢指!知道這誰的地盤不??!”
“我特么管他誰的地盤啊!充什么數(shù)?!?/p>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怎么著?”
……
這局面,動起手來不要太容易。
這下倒好,溫珠要整盛夏,童言要護(hù)著盛夏,溫珠先去弄童言,結(jié)果被喬坤攔了下來,童言罵了他一句“少在那兒裝深情了吧!”,溫珠跟喬坤眼看也要鬧翻了,溫珠身邊兒的男性朋友不樂意打算替溫珠出這個頭……哦說起來就很拗口,現(xiàn)場就更混亂了。
到最后都不知道誰動的手,自己又打了誰。
這一切起得太快,描述起來一大串,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盛夏這邊兒就十個人,刨除沈紀(jì)年和程斌,就八個。
敵眾我寡,但動起手也沒慫。
程斌最后也選擇站盛夏這邊兒,跟溫珠的人動手。
而沈紀(jì)年怎么可能老實(shí)待著。
他攔住一個要對盛夏下手的肌肉男,一拳揮了上去,半是嘲諷地說,“跟女生動手,可真夠能耐的。”
盛夏走了片刻神,目光略過沈紀(jì)年的時候,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楞怔,都忘了自己還在跟人打架這回事,就想著萬一誰把他打傷了怎么辦!
他那身肉多矜貴啊!
盛夏大腦短路了一瞬,忽然竄過去護(hù)在他身前,朝著邊兒上人扔了句,“誰他么敢過來,我弄死他?!?/p>
沈紀(jì)年低頭,看見她頭頂?shù)膬蓚€發(fā)旋,據(jù)說這樣發(fā)旋的人很強(qiáng)。
他驀地笑了,很不合時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