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也只是一樁小事,誰知竟無端端惹出一個禍端來,雖與袁大夫并不直接相關(guān),但究竟此禍,也算是因他而起了。
此乃后話,暫且不提。卻說嫮宜這里,只隔著簾子伸出一只纖手,讓袁大夫診脈。
這袁大夫雖見這手瑩白如玉,但首先也并沒有多想,他并不知是宮里賜下的女官,只當(dāng)韓耀哪里得來的美人呢,既養(yǎng)在外頭,想必很得他心意。
袁大夫也算是身處深宅大院的,很清楚后宅女人爭寵的手段,以病邀寵的不在少數(shù),他們做大夫的,自然也不點(diǎn)破,開個調(diào)理方子吃一吃,也就是了。
不過他竟一診脈,竟嚇了一跳!忙收起剛剛那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心思,再細(xì)細(xì)診了一回,才擰著眉,遲疑了片刻,對韓耀道:“這位夫人,已有三月余的身孕了?!?/p>
以韓耀的身份,將來娶妻,必是世家大族的貴女,如今嫡妻未娶就有庶子庶女出生……
袁大夫是嚇了一跳,想自己今日來,難道是來解決這樁腌臜事兒?
又看韓耀面色淡淡,似好不意外,便猜他早已知道,又或許二爺竟容這個孩子出生?若是將來大長公主那里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袁大夫這么東想西想的,只聽簾后纖影柔柔問道:“請問大夫,孩子可要緊?”
這聲音低柔嬌嫩,令人如沐春風(fēng),袁大夫只道不知是個怎樣的絕代佳人,竟將他主家這位一向風(fēng)流的二爺給迷住了。
腹誹歸腹誹,他倒也沒忘了回答,只道:“觀夫人的脈象,倒像是先時思慮的多些,所以有些虛弱,只是孩子并無大礙,只是懷胎之事,再小心些也不為過的,夫人還是要小心保養(yǎng)?!彼脑捪葦R在這里,若真這孩子保不住,可不能賴在他頭上。
簾后人也無他話,他開了調(diào)養(yǎng)和保胎的方子,就和韓耀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間,見丫鬟被韓耀差使著去抓藥了,袁大夫才一咬牙,對韓耀道:“二爺,這位夫人,現(xiàn)在應(yīng)是還看不出什么,只怕再過些時日就顯懷了,若二爺……還是要早做決斷啊。”
韓耀知他是誤會了,但他豈會對個大夫?qū)⑦@些事解釋得一清二楚呢,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只淡淡地:“你就好好顧著這胎便是,旁的事,你不必管?!?/p>
袁大夫見韓耀已是鐵了心要保這孩子,也不勸了,當(dāng)下話風(fēng)一轉(zhuǎn),自以為了解韓耀的性子,擠眉弄眼地笑道:“也是,也是,夫人這胎已穩(wěn)了,若要行房事,只要別太激烈,也是可以的?!卑盐梗瑒幼髯詈眉ち倚?,也省得倒是孩子生下來,他兩頭難做!
他這動作表情做來,真是猥瑣得緊,韓耀對他簡直無語,只說讓他三天來請一次脈,就嫌棄地?fù)]手讓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