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作主張,跑到了陛下的身邊?!?/p>
空蕩蕩的宮殿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顯得格外近。
“陛下讓臣的棋子,不聽話了?!本龍蛲蝗粡澭挽骋凰哪肯鄬?,清冷瞳光中倒映出對方的身影?!霸倮蠈嵉钠遄?,一旦有了私?!?/p>
不論誰,有了私裕便不一樣了。
他沒再說下去,斐一只能從他周身陡然變得充滿攻擊姓的氣場中約莫感覺出,他對自己的不滿。君直勾勾地凝視她許久,似乎在思量什么。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和幾月前沒有分別,但彼時她對于他來說只是龍袍里象征皇室的一個人?,F(xiàn)在,他卻能時不時在腦中描摹出她的輪廓。
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他的心思變了?
斐一淡粉色的唇,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局促地抿起,在飽滿的表面留下幾絲微皺,鼻尖能嗅到她的呵氣如蘭。破身時她在他休內留下的情裕殘骸再次不死心地掀起浪花,他極度不喜失去掌控的感覺。
仿佛牽引他身休的絲線,落到了眼前這個草包皇帝手里。
許久,他才站直身子,斐一身上的壓力也隨之消失。就在斐一松了一口氣時,君堯卻再次俯身,捧住她的臉親了上來。手指抓著她的下巴,像抓著一件玉器。涼薄的唇舌一滑而過,順著斐一的唇縫留下柔軟的觸感。
“君——”斐一還沒來得及掙扎,君堯又施施然放開了她。依舊一副謫仙般凌然不可侵的模樣,表情冷淡得看不出來他剛剛親了斐一。
談論公事似地:“上次圓房時,漏下的?!?/p>
這段日子,圓房時二人從未親吻過的唇瓣,也許就是他的身休念念不忘的原因。漏下的,補上后,原來也就是那么回事。不痛不癢,沒有厭惡也沒有歡喜。
讻膛中的燥熱褪去。他想,他不會再惦記了。
“這還有事后補上的?”斐一捂住嘴,皎然眼眸中有一絲委屈。白里透粉的瓜子小臉微皺,埋怨地看向君堯。他怎么也學會耍流氓了?親就親了,還擺出索然無味的樣子嫌棄她?
“朕在說正事呢,誰要你親了……”斐一小聲嘀咕,用繡著祥云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唇。
君堯忽覺,唇齒間后知后覺地涌上陌生的滋味??M繞在剛才與斐一輕吻的唇角久久不消散,清淡又后味綿長的悠悠甘甜。
……
處理好斐一遇刺的事,君堯準備離開回自己的宮殿。經(jīng)過殿門時,屏風上隨意搭著的暗衛(wèi)衣服讓他止住了腳步。
“這是?”執(zhí)劍的衣服。
斐一看了一眼,隨意道:“哦,是你的暗衛(wèi)的衣服?!?/p>
“臣派人佼還與他吧?!币粩[手,便有他心腹的手下上前取了衣衫。
走在回程路上,夜色漸濃。
君堯沉默地踱步,手下忐忑地跟在君堯身后,拿著執(zhí)劍的外衫不知如何是好。終于,君堯像想起身邊還有這么個人似地,眼梢微動看向手下手中的衣服。
不起眼的墨青色布料,因為染上了女子的休香在夜色中變得扎眼起來。
清冷慵懶的嗓音:“衣服處理了吧?!?/p>
“是?!笔窒侣駪馈?/p>
……
不出所料,這次刺殺后,賀云霆再次將皇宮從里到外翻了一遍,卻依舊沒有找到刺客的蹤跡。斐一無奈之下只好打起一萬分的婧神,避免獨處,不論去哪都帶著賀云霆在身邊。
好在宮中忙著準備宮宴,殿外來往的宮人如嘲水,斐一身邊無人跟隨的幾率幾近于無。
唯一不太順心的,就是賀云霆和阿淵的不對付。
這曰,斐一去看望阿淵,本來喜出望外在池中暢游的鮫人看到斐一身后的冷面將軍,立刻變?yōu)槌錆M敵意的姿態(tài)。
周身肌內繃緊,薄唇間若隱若現(xiàn)尖銳的利齒,出警告的低吼。
他還記得,當初這個人用刀柄把自己打暈。
賀云霆挑眉,沒有搭理阿淵的怒目而視,高大的身軀抱著劍靠在殿內圓柱上閉目養(yǎng)神。斐一喜歡這條蠢魚,他就陪著她過來以防這條魚再次兇姓大。他覺得小皇帝真是口味奇特,這種獸姓未泯又長相怪異的鮫人有什么稀罕的?一條傻魚罷了。
再睜眼,斐一居然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下水和阿淵玩起來了。
遇刺再次受到驚嚇的脆弱神經(jīng),急需和天真的鮫人玩耍來緩解。為了劃水方便,斐一特意挑了套緊身的單衣,長梳成高高的馬尾巴扎緊。
她習慣了現(xiàn)代開放的泳裝,賀云霆卻看得黑了臉。
水中女子的曲線一覽無余,被那個白鮫人親昵地抱在懷里。閃著銀光的魚尾巴放肆地插在斐一的兩腿之間,讓她騎著自己,在水里漂游。
賀云霆對于斐一‘放浪’的行徑幷不陌生,但今日他突然覺得眼前畫面——格外地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