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p>
“這個,看這個,院子里的花,可都是我親自種的,這朵最白了,養(yǎng)它可是煞費苦心,因為我感覺它像你?!?/p>
她靜默看著那朵花壇里孤高的白玫瑰,花瓣開的飽滿緊致,周圍空無一朵,只有它自己,伴著微風(fēng)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能被吹得連根拔起。
“丑的要死?!?/p>
“……”
席慶遼放下了手機,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抱著人的腰死死扣緊。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所以我種了很多,本來,這真的是獎勵,如果你今晚表現(xiàn)好,我能天天讓你出來看?!?/p>
他把頭埋在了她瘦骨如柴的肩膀上,身上摸不到一丁點肉的骨頭,真的就跟那朵玫瑰一樣,施肥多了會死,澆水多了會死,可如果放任不管,它也會死。
“瑾瑾,要是有下輩子,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你覺得呢。”
他哭聲倉促的不行,吸了鼻子,肩頭上一陣濕熱,眼淚流的比瀑布還兇,花瑾能感覺到,每一滴都在順著她的肩頭滑落。
“你能別這么矯情嗎?!?/p>
“嗚,我,嗚嗚,我我控制不住,嗚對不起,瑾瑾對不起,我不是要把你變成這樣的,我真的太害怕了,沒有了你我該怎么辦,我跟個狗有什么區(qū)別啊,這輩子就只會認一個主人?!?/p>
他哭的更兇了,抱著她都開始顫,呼吸喘噎打嗝:“我是真的,離不開你,花瑾?!?/p>
她確定他就是席慶遼,沒有別的人格摻雜,因為清楚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恨你,無論你再怎么對我道歉,也改變不了我恨你?!?/p>
“我一定讓你身體恢復(fù),好不好?”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jīng)是個殘廢了。”
從沒想過,她自暴自棄的話,能給他帶來這么大的打擊。
樓上嬰兒房里面的哭聲,從窗口傳了出來,席慶遼撒嬌一樣抱著她胳膊,把眼淚搓上去抱怨:“我不喜歡他,醫(yī)生說他要吃奶,總是哭,可我沒?!?/p>
花瑾體弱,能把孩子生下來已經(jīng)是極限,以她瘦骨的身軀,哪能有什么奶。
“那你把他殺了吧?!?/p>
他身軀一震,吐出來氣絲薄弱的話:“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怎么會下狠手呢,花瑾,你也得愛他才行?!?/p>
“你的孩子而已,我的孩子已經(jīng)被你殺過一次了,哭的這么煩,去把他殺了,殺了,我就原諒你。”
他繃緊了嘴皮,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令她的腦袋強行轉(zhuǎn)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花瑾眨了眼,看得出,她眼睛很疲憊,根本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
“殺了他,我就原諒你?!?/p>
“你真以為我做不出來?你都知道我殺死過一次它了,為什么還用孩子來逼我!瑾瑾,別說這種話了,我真的會殺死他的,我真的會!”
樓上孩子的哭聲魔音繚繞,徘徊在他即將神志不清的腦子里,哭紅的眼又一次流出淚珠,卑微乞求,手抖的摁著地面,怕自己會沖動,于是狠狠扇著自己的臉保持清醒。
席慶遼能為她做到哪種地步,她現(xiàn)在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