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起來。
起初她能走路的時候,還惶恐難以置信。
她害怕這是席慶遼給她的甜頭,然后再敲斷她的腿,讓她余生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可半年過去了,她只是一直呆在家中看孩子,即便沒了對他那份恐懼,也始終對席慶遼提不起有任何的興趣,甚至厭惡。
每天回來,他都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恨不得一直黏在她身上。
花瑾只想割斷了他的手,好去拿他的指紋開鎖,走出這棟房子。
只是這份邪念,她一直都保留在心底,畢竟她沒那么不自愛,去跟一個瘋子較勁。
某天,他靠在她的身上看報紙,瞧見了一座百年老校即將搬遷的新聞,問了她一句。
“你想不想去上學(xué)?我是說,去做老師,就跟你之前的工作一樣?!?/p>
花瑾停了手中織毛衣的動作。
她不確定這番話里藏著幾分真假,也沒做聲回答。
席慶遼奪走了她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摟過她的肩膀懟進(jìn)堅(jiān)硬的懷中,他一手撐頭笑著。
“我說真的老婆,你每天在家里這么無聊,去拿那些破東西打發(fā)時間,不如去做你想做的事?!?/p>
“你不怕我跑了嗎?”
“怕啊,怎么不怕。”說著,他又撇了嘴:“不過你有這個膽子嗎?”
“在你跑之前,你應(yīng)該想想,被我抓到的后果是什么,再做出這份決定?!?/p>
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想找到一個人還不容易,更何況是她這種身無分文,又沒錢沒權(quán)的人。
“你想去做老師嗎?”他又問了一遍。
花瑾沒再斟酌,點(diǎn)了頭。
“那我就放你出去工作,不過你得記住了,這是我唯一的仁慈?!彼闷鹚男惆l(fā),在嘴邊親吻,透過發(fā)絲傳來的呼吸灑在耳根,留有的溫柔很容易使人上當(dāng)。
席錦花三歲的時候,孔成文帶來了一個八歲的男孩兒,問他們,要不要把這孩子留下,陪席錦花做個玩伴。
席慶遼罵他抽什么腦瘋,將兩人給攆了出去。
“那是你的私生子?”花瑾撐著樓梯的欄桿扶手,一手托起下巴問他。
他當(dāng)即跳了起來:“我哪有那種東西!”
“那你干什么這么慌張把他們攆走?”
他撓著頭,表情無從下口解釋。
“那孩子是什么人?”花瑾走下最后兩個臺階,目光直視他的緊張質(zhì)問。
“他,他,孔成文是個變態(tài),他家里養(yǎng)著一個女孩兒,剛才那個,是她弟弟。”
同為變態(tài),花瑾覺得他們不相上下。
倒是想起來,那個小女孩兒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被關(guān)著。
“那孔成文打算怎么處理他?”
“肯定是送去福利院唄,那男人能有什么善心,這人沒了利用價值,他可不做慈善?!?/p>
“但他姐姐還挺愛他這個弟弟的。”
席慶遼眉頭一皺:“花瑾,你別告訴我你想收留他?!?/p>
“我沒這么說過?!彼仡^踢著拖鞋往樓上走:“困了,別來煩我,做好飯叫我?!?/p>
席慶遼朝她撲過去,硬是抱著她在懷里啃啃親親,抱怨在她耳邊嚼舌根。
“不準(zhǔn)讓那小子跟你一塊睡,不然我把他打到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