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看不見,只能靠感官,兩只耳朵聽到他靠近衣袖擦過被面的窸窣聲,撫了撫她的臉頰,其他的什么也沒做。
他走的時候,沒有驚動她。
康王來的莫名,去的也莫名。
次日清晨,阿福睜眼醒來,臉兒發(fā)燙縮在被窩,想到第一個還是康王,昨夜之事,猶如春水一般在她心尖上滾過,身子不禁輕顫。
他還真是一頭狼。
可是一個勁盯著她做什么。
阿福大概猜出一些,覺得是為了京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前世陸家沒鬧這一出,魯王依舊垮了臺,劍公公也失寵,朝廷卻賞了康王府很多寶貝,堆庫房積灰,康王命人抬大半往她屋中。
魯康兩王的恩怨,從見山關一戰(zhàn)就深深結下了,當時十萬將士折損大半,才見魯王遲遲領援兵趕來,巧的是四歲小皇孫出事時,魯王也在場。
這一樁一件的都有他參與,累積起了康王的惡名,一個失德的人,再與皇位無緣。
魯王勇而無膽,莽而無剛,若說背后沒有主謀絕無可能,能比魯王尊貴的主子,還能有誰?
一整個早上,想來想去,怎么也繞不開康王,阿福拿被子捂住臉兒,細兒虎兒進來伺候,阿福懶看到被扯下來的半面紗幔,臉頰發(fā)燙心虛了,“昨晚上我起夜,沒看清,就扯下來了?!?/p>
兩個丫鬟不曾起疑心,忙收拾起來,阿福洗漱凈手,天色仍蒙蒙亮,趕去給阿爹送行。
連家大半生意在西域,那邊出了點岔子,傳信過來,連奉安忙不迭要出發(fā)了。
阿福忍著不舍,和鳳氏目送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