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回到住處,他走進客廳,猶如爛泥一般癱坐在沙發(fā)上,蕭淵的每一句話,仍清晰地回蕩在蕭默耳邊,再次回到墻外,每一件事都讓蕭默感到無力,其實,自我了斷的念頭,早在腦海閃過無數(shù)次,只是每當蕭默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個愛哭的傻子在癡等他回去,蕭默怎樣就是狠不下心,拋下姜懷雨一走了之。
這段時間,蕭默想了很多,若他想護姜懷雨周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人接來墻外,再用自己的力量,竭盡所能保護姜懷雨,所以在此之前,蕭默必須想盡辦法在這里活下去,并且他需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無人能撼動半分,他才能讓姜懷雨安心待在自己的身邊。
蕭默收起紊亂的思緒,深呼吸幾回,再次睜眼,蕭默的瞳孔縮小幾分,雙眼虹膜呈現(xiàn)淡黃色,他開口喊來李業(yè),只是第一次見到蕭默這副模樣的李業(yè),不免有些詫異,李業(yè)眼神飄忽,不時瞄向蕭默的眼瞳:“少爺……您有什么吩咐嗎?”
蕭默無視李業(yè)的視線,冷回:“去替我弄把槍?!?/p>
“槍?”
“我要辦點事,快去替我弄來?!?/p>
幾日后,李業(yè)替蕭默弄了把槍,蕭默一拿到槍,當天晚上便只身提槍殺進對方家里,這是蕭默頭一回憑著自己的意識殺人,當時,他與蕭姓男人舉槍對峙時,不知為何,蕭默心中的良善竟在當下作祟,導致他在開槍的瞬間產生遲疑,僅僅一秒,就足以決定生死,腹部中彈的蕭默,受到相當嚴重的傷。
腹部的槍傷,給蕭默上了震撼的一課,他理解到,在墻外,不需要無謂的良知,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站著說話,想通這個道理的蕭默,忍著腹部的劇痛,不僅將蕭淵指定的人殺死,更將屋里的妻小一并鏟除,蕭默完成了蕭淵的指示,卻也因為腹部中彈而在醫(yī)院躺了大半個月。
某日,牧成舒來到醫(yī)院病房,他按照蕭淵的指示,前來替蕭默施打基因催化劑,蕭默前陣子因為受傷,藥物曾短暫中斷,如今恢復打藥之后,為了追回先前少打的藥量,牧成舒這幾回都將藥量加倍,這也間接導致蕭默受到的疼痛又更加劇烈。
牧成舒手拿酒精棉片,熟捻地替蕭默手臂消毒擦拭,雖然雙手還在動作,但牧成舒卻是一副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別憋死自己?!?/p>
牧成舒反射性地推了下眼鏡,他仍是猶豫不決,似是在思考到底該不該說,一旁的蕭默狠瞪他一眼,不耐煩道:“不說就把針打一打,少在這里磨磨蹭蹭。”
牧成舒躊躇許久,終究還是說出口:“前陣子我不是替你抽了血......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
牧成舒話雖說得婉轉,蕭默也是個明白人,他知道,牧成舒已經發(fā)現(xiàn)他是Omnivore。
“所以呢?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那、那個......老爺知道這件事嗎......?”牧成舒臉色蒼白,說起話還有些打顫。
“知道,可是如果你讓他知道你發(fā)現(xiàn)這件事,你們牧家應該很快就會被滅門。”
“......”
牧成舒聞言,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牧成舒也不笨,孰輕孰重,他當然知道該怎么做,沉默半晌,牧成舒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拿出針劑,準備要替蕭默注射。
“先前給你的配方,藥已經做出來了嗎?”
“藥物做出來了,只是我想把夫人以前研發(fā)的藥物,再加以改良一下,我想讓抑制劑,同時具備抑制散發(fā)、阻絕接收的功用?!?/p>
牧成舒將藥物注入蕭默體內,頃刻之間,蕭默的身體瞬間產生大量的pheromone,密密麻麻的青筋遍布他的四肢,翻騰洶涌的劇痛,不停沖撞體內每一處筋脈,蕭默渾身止不住地滲出冷汗,劇烈的疼痛,讓他意識逐漸模糊,他強忍痛楚,咬牙切齒地擠出話:“做好之后……把藥拿來給我……”
“知道了,做好會通知你?!?/p>
很快地,蕭默又因疼痛而暈厥,再次醒來已是隔日,病床旁的小桌上還放了份文件,蕭默伸手拿起文件一看,文件上又是另一名蕭姓男人的個人資料。
蕭默看著資料,啞然失笑:“媽的,都不給人休息的?!?/p>
自這天起,蕭默收起多余的情感,一腳踏入名為殺戮的無間地獄,起初,經驗不足的他,為了達成蕭淵的要求,總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再來,蕭默殺人的手段越發(fā)殘暴,受傷的次數(shù)也逐漸減少,二年過去,蕭默已完全蛻變成最完美的殺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