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大軍在距離猩紅還有一千宙里左右時,毫無預兆地停止前進。
它們咆哮,游弋,在陣前如黑風暴一樣流竄;
但更多時候,像是有什么生物在通過它們的眼睛注視。
注視那全無畏懼的猩紅,它背對繁星海洋般的億萬燈火,面朝滾涌而來的深空勁敵,身后那道緩慢飄揚的長長光幟,仿佛能將一切殘酷黑暗與他的帝國隔開。
熾熱耀眼,一如從前。
白狼騎低聲:“奇怪,小殿下……”
就在帝國已經(jīng)出動傾國之力,與深淵大軍正面對峙的當下。
那翻涌的黑潮,卻毫無預兆地向后退離。
它們撤離的姿態(tài),也像是某種黏濁的海浪,低級生物們彼此糾纏撕咬著,卻又像是不得不服從指令,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深空退去。
葉斯廷當機立斷,要求機械部隊為深淵大軍尾部投擲追蹤劑,好探清所謂“創(chuàng)生之柱”的真實位置。
但深淵大軍的秩序,卻明顯比上回入侵帝國時要雜亂許多。
在越過第4個異次元蟲洞時,它們的主人似乎就已有些力不從心,于是低等生物們開始彼此撕咬、混戰(zhàn),將打上追蹤劑的個體吞噬腹中。
它們連同這次突襲的原因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宇宙深空。
……
尼祿:“你還是在生氣。”
葉斯廷:“我沒有。我絕不敢對陛下生氣?!?
尼祿:“你叫我‘陛下’,就是在生氣。而且你也不笑。”
葉斯廷:“我沒有。我只是真的很緊張,所以表情會嚴肅些……”
尼祿:“騙子?!?
葉斯廷:“我沒有生氣?!?
尼祿:“騙子?!?
葉斯廷:“……”
他實在沒辦法,只好去吻尼祿的臉頰。
但是尼祿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肯讓他吻,葉斯廷就很委屈地坐在檢查臺邊,手里還握著尼祿的一對雪足,仿佛只要這樣做,就可以讓他的小玫瑰平安地做完檢查,而不會有任何讓尼祿突然奔赴戰(zhàn)場的警報響起。
“我們有過約定的?!?
尼祿輕踩他的掌心,一下一下的,姿態(tài)多少比一年前多了一點驕矜,
“愛就是開誠布公。展示真實的自我……”
“……獲得治愈而非傷害。”
葉斯廷喃喃,緊繃的臉部肌肉終于松緩,并微微勾起唇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