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很真摯地告訴尼祿:“是的,我在生氣,但并不是對你。我是在……”
“氣自己無能為力。作為我的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奔赴前線,卻沒有能力像對待你跟我講過的玫瑰,為我打造出絕對安全的玻璃罩?!?
尼祿湊近他,又嚴肅地說,“對自己生氣也算生氣。”
“是的,陛下?!?
葉斯廷笑了,低頭親吻尼祿的雙手,
“我是個總?cè)滩蛔⊙陲椀尿_子,然后每一次都被明察秋毫的皇帝陛下戳穿——但尼祿,其實當你跟我提起那個承諾時,我就已經(jīng)被治愈了。”
“承諾?”
“你承諾你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葉斯廷微笑道,
“在此前的無數(shù)次戰(zhàn)役中,你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做出這樣的承諾。”
尼祿愣了一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快速洞察伴侶的懷情緒了,但有些時候還是顯得不夠熟練;比如這個承諾對葉斯廷的重要性。
直到葉斯廷說:“上次我們交換彼此,我告訴你關(guān)于我的母親,而你告訴我,你偶爾會忍不住想,或許可以在最兇險的戰(zhàn)役中為帝國戰(zhàn)死——為了一個審判,一個懲罰?!?
“……唔?!?
尼祿點了一下頭,就不吭聲了。
即便是面對葉斯廷,他仍會對剖析這一點感到不自然。
他的自毀傾向連系統(tǒng)都能覺察,但他曾認為這是一個強悍君主絕不可以承認的弱項,哪怕它是真實存在的。
“那么如今,尼祿想要平安歸來的想法……
葉斯廷聲音輕輕的,綠眼睛溫柔地鎖住他的雙眸。
“……會不會比從前,變得更強烈了一點呢?”
……
當葉斯廷通過檢查中心的層層防護門,來到醫(yī)學院的走廊上時。
他立刻被幾個沉默等候的alpha圍住。
白狼騎急聲:“葉斯廷,小殿下他——”
“所幸陛下基礎(chǔ)體質(zhì)已經(jīng)比從前加強不少,各項檢查結(jié)果都還算良好。”
葉斯廷低聲回答,并把光屏調(diào)出來,供alpha們細細查看,
“由于深淵軍隊不明原因撤離,因此陛下尚未來得及調(diào)用他的向?qū)Ь窳?。否則……后果如何,確實會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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