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明顧左右而言其他,言語雖曖昧,但沒有一句真話。
連織道:“江先生,要我走也可以。但五十萬會不會太少了,當年設計大獎為沉希帶來的身家和收益遠遠不止這么點,打發(fā)叫花子也不會這么摳搜吧?”
“好說好說,你要多少。”
“五百萬!”
“行啊——”江啟明話沒說完,連織便道,“我不接銀行轉(zhuǎn)賬,只要紙幣,且不能連號?!?
她說了個地方,道,“你明天下午找人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了,分五天?!?
江啟明忍不住笑道:“果然漂亮的女孩子沒有傻的,行嘛都依你,誰讓我對美女憐香惜玉呢。”
連織沒空搭腔,正要掛斷電話。
江啟明又道:“連小姐,錢是接了,但我這人最忌諱言而無信。
說來也是湊巧,之前有個女人自恃聰明,拿著電話錄音反倒來勒索威脅我,揚言要報警,你應該不會這么笨吧?”
連織一僵。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嘮嗑?!苯瓎⒚鞯?,“你如果有想告知霍堯宋亦洲或者報警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打消;
他悠哉悠哉道,“或者你覺得他們兩能放下家業(yè),時時刻刻保你?”
不能!
連織自己有自知之明。
她道:“謝謝你的提醒。”
“不用謝?!苯瓎⒚髀唤?jīng)心道,“還有小半個月慢慢收拾,這些錢夠你安穩(wěn)半輩子了。趁我現(xiàn)在能好好說話,自己主動消失,不然——”
他低低的聲音如同夢魘纏繞在連織耳邊。
“連小姐,我就只能讓你消失?!?
這個男人有多心狠手辣,她是見識過的。
電話掛斷,連織后背都汗?jié)窳恕?
連織第二天去上班時,有些魂不守舍。
目前她手上掌握的這些證據(jù),并不能讓江啟明如何,半個月之后他要真的對她做什么。
她幾乎可以算是毫無防守之力。
目前她面前就兩條路,要么讓陸野插手,要么求助宋亦洲。
但陸野這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如今還真不一定能管她死活。
那么就只剩下宋亦洲了。
連織帶著方案書,敲響了宋亦洲的辦公室。
男人正坐在辦工作前批改文件,她遞過去的時候,宋亦洲瞥了她一眼。
她也不自覺的挺直背脊,殊不知臉上的凝重暴露了她的心思。
宋亦洲低眸,落在方案書上。
他一目十行在掃內(nèi)容,室內(nèi)問她兩句,連織口不對心的回答,好幾次話想脫口而出。
但是她驟然停住了。
不行,不能告訴宋亦洲。
且不說這個男人前幾天還在試探她,這一求助他或許會保她一時,但也再沒了任何信任。
她不純的心思會暴露無遺。
之后在事業(yè)上再沒有人幫她提點她。
這筆生意不劃算。
宋亦洲翻過一頁后,忽道:“下午方成陪我證監(jiān)會,你回去休息。”
“???”連織愣了愣。
宋亦洲看著她的黑眼圈和面有菜色,意有所指:“我不想讓人家說我苛待員工?!?
連織立馬道:“不用宋總,我不累就是蓉城和京都的時差沒倒過來,沒有為公司做更多的時候我已經(jīng)挺遺憾了,不需要更多休息?!?
為了撇清關(guān)系,連時差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用出來了。
宋亦洲也懶得去計較,他道:“行,那你下午跟著商務車去機場接個人?!?
“誰?”
“卡倫.皮亞諾的助理?!?
連織出了辦公室,立即拿出手機給車子楚發(fā)消息,讓她幫忙調(diào)查陸野身邊的同事和朋友,每個人事無巨細。
越快越好。
既然宋亦洲這邊舍不得用,那就只能去薅陸野了,這塊鐵板她怎么也得踢下來